苍官随手给米拉摘了一个莲蓬,递给米拉。
“尝尝。”
李米拉接过莲蓬,看着这朵莲蓬,无从下嘴。“怎么吃啊?”
苍官拿过,扒开莲蓬,将里面翠绿色的莲子取了出来,然后再将莲子翠绿的外皮剥去,就露出白色的果肉。
苍官递给米拉,米拉丢进嘴巴里。嚼了一下,一股清甜的味道。再多嚼几下,满嘴就是苦味。
“呸呸呸,不好吃,好苦啊!”李米拉皱着眉头。
苍官笑了,将白色的莲子掰开,拿出果实内的绿色莲心,递给米拉。“再尝尝。”
李米拉将信将疑地接过,嚼了几下,果然没有苦味了,嘴里只有莲子的清香,十分爽口。
“刚才那怎么是苦的?”
“因为我没有摘莲心。”苍官展开手中的翠绿小苗状的莲心。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摘,苦死了!”
“莲心可以增智,正好给你补补。”
李米拉起身就要去揪苍官的鼻子,苍官见状立马开始摇船。李米拉吓得坐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
苍官又一个激荡,李米拉重心不稳向前扑去,苍官拉过李米拉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苍官,你真的很幼稚!”
“比映(姐姐)我可比你小了六岁。”苍官贼笑着说。
听苍官这么一说,李米拉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疼。六岁听着也没差距多大,一想着,苍官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自己都已经在混娱乐圈了,突然有一种罪过感席卷。
“米拉,只要是你,什么都好。”苍官侧着头,吻了一下米拉的后脖颈。
李米拉仿佛触电般,从苍官吻的地方,开始传输热量。李米拉脸红了起来,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还挺会撩的。
米拉靠在苍官的身上,苍官将头放在米拉的肩膀上,右手环抱住米拉。仍由船飘向何处,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苍官,你和我走吧,我们带阿姨去国外治疗,肯定能治好阿姨的!”米拉抬头,伸出手摸着苍官的下巴,被挂断的胡茬根,刺的她的手有点疼。
“米拉,不用了,我不想我妈妈再受苦了,治疗对她来说不是救命而是折磨。以前我也求我妈妈去治疗,我到处借钱带妈妈去看病。每次躺着手术室的床上,就是对她一次的折磨。”
苍官握住米拉摸她下巴的手,可是苍官的手却在颤抖。
“你无法想象,米拉。一个健康的人突然变成生命倒数的人。我看着我妈妈躺着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她连饭都吃不下去,因为药的副作用,嘴里口腔黏膜全部脱落。每一次化疗完,我给妈妈梳头,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我甚至都不敢让妈妈看镜子。”
“是我强迫我妈妈去治疗的,她早就被治疗弄得身心俱疲,很痛苦,可我还在要求她去治疗。”
苍官眼泪滑落下来,滴着米拉的肩头。米拉反身,将苍官抱进自己的怀里。
“我妈妈被我逼得自杀,你知道吗?血流了一地,那么瘦弱的人,流了那么多的血。”
“我妈妈醒来第一句就是为什么她还没死。米拉,你知道吗?如果有安。乐。死。我一定会选择给我妈妈来一针,不让她这么痛苦。”
苍官倒在米拉的怀里,成年人的伪装卸掉,是一个孩子的委屈。米拉心疼地摸着苍官的脸,替他擦去眼泪。
“苍官,我们都是不幸的人。”米拉摸着苍官的脸,把头靠在苍官脸上。
“我刚出道的时候,在网络丢了一个漂流瓶,认识了一个人。我们加了好友,才发现我们两都喜欢演戏。因为共同的爱好,我们俩成为了朋友。”
“但是我们两个性格天差地别,她温柔,我刚烈。她比我先火,但是她每次去参加什么活动,都要带上我,增加曝光度。我从出道后的每次生日都有她亲手做的蛋糕。每一次被现实打击,都有她的怀抱安慰。”
“像她这么好的人,也会被网暴,你相信吗?”
“同她拍戏的男演员,性。骚扰她。被曝光了,男的反咬一口,说是她勾引的。她怎么解释都没有,被网暴,被骂荡。妇。”
“她自杀了,死之前还把我生日的蛋糕提前准备好了,还觉得很抱歉以后不能陪我一起过生日了。以后我被欺负,担心没有人保护我。”
“最后事实公之于众,你知道吗?那男的就一个道歉,就平安无事了。一个道歉抵一条生命!公平吗?公平吗!”
“那群网络暴民还是不肯放过他。她死后,说她荡。妇就该去死。事实澄清了,就是苍蝇不叮无缝蛋。”
“现在他们也在用同样的方法想要毁掉我,想要杀死我!”
“因为毁掉一个女人很简单,只需要将她污蔑成一个荡。妇。”
苍官抬起头,发现李米拉没有哭,而是自嘲地笑了笑。苍官双手捧着李米拉的脸,像捧着自己的珍宝,额头贴着米拉的额头。
两个不幸的人在这一刻互相拥抱取暖,生活将他们压的喘不过气,只有这一刻他们才能自由呼吸,才能感受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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