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奇葩客户,一般来说,我都是本能的拒绝。
无奈对方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我只有勉强接受了。
收了两万的订金之后,我叫上了老范,跟着前面这对母女开来的保时捷,前往城区里去。
老范刚才虽然没有在场,但其实多少也听了一些。
他忍不住问我:“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你咋就答应下来了呢?”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怎么,你反对我接下这单生意?”
老范说:“能赚钱,我当然不反对了——我也知道你最近手头紧,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只不过,这一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怕你到时候找不到人,丢了名声……”
我听完笑了笑,说试试看吧。
老范瞧见我并不在意的样子,有点儿着急了,说:“我不知道你爷爷到底教了你什么,但算术命理这种事情,只能提供一个大方向,哪里能事事准确?若真如此,天下都要太平了……”
我没有接他这一茬,含糊其辞地点了点头。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莫小棋她租住在大学城这边的公寓,瞧着离我之前的剧本杀线下店二店,其实也并不算远。
我对这边还挺熟悉,将车停在地库,下了车之后,我对王阿姨说:“这边的公寓,挺贵的吧?”
王阿姨黑着脸说:“对呀,这个丫头中了邪,那小子跟她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莫小棋听到,赶忙说道:“哎呀,妈,你跟他说这些干嘛?”
王阿姨气呼呼地说:“行行行,不说了……”
上到了公寓这边,一百五十平的豪华公寓,楼层又高,视野开阔无比,内中家具装修豪华,着实是让人心生羡慕。
我来到卧室的洗手间,简单查找了一下,却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毛发。
一番查找,我站在门口问莫小棋。
她对我说,刚比斯头发很短,根本没有稍微长一些的毛发。
我问那方面的毛发呢?
莫小棋说也没有——人外国人很讲干净的,几乎刮得干干净净……你小电影里,难道没有瞧见过吗?老土……
呃?
我瞧见这妞儿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一脸自豪,顿时就有点儿像是吞了口翔一样难受。
但难受还得找啊,于是我就继续在房间里面翻找……
最终,我在床下,找出了好几根棕红色的头发来。
我拿着这头发,与莫小棋作对比,发现与她那头染黄的头发,无论是发色还是发质,都截然不同。
所以,这里有了个第三人的……
莫小棋瞧见,脸色顿时就黑了,然后情绪有些变化,似乎还有狂躁的倾向……
我让老范将人给先稳住,随后将预备的龟壳取出,用《增释麻衣相法全编》上的方法,染发寻人。
头发燃尽,我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我对莫小棋说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名字带‘金’,并且来自山上的同性,她与你,似乎有些渊源……”
莫小棋听了,思索一番,突然间双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金蕊?”
我说:“她是谁?”
莫小棋说:“我同学,也是我闺蜜,玩得最好的朋友……”
我:“这……”
停顿了一下,我问:“她人现在在哪儿呢?”
莫小棋说:“她前些天说去万县玩,然后好几天都没有跟我联系了……”
说完她怒气冲冲:“她敢抢我男朋友,老娘非把她那张臭嘴给撕烂了去!”
醋意大发的莫小棋拿出了电话来,四处找人打听,最终知道闺蜜金蕊,居然还在万州那边……
然后她便张罗着杀将过去。
我这边却没有心思掺和此事,与王阿姨说道:“王姨,这边既然已经妥当,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个打款的事情……”
王阿姨却不肯这么痛快,而是对我说道:“这不是还没有找到刚比斯吗?你着急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一起下去。
接着就是王姨这边叫人,又叫了一辆车,四位猛男,加上她们的司机,总共五个男人,三辆车,直接赶往万州那边去。
我们这边,抵达地方,已经是傍晚时分,莫小棋得到消息,知道闺蜜金蕊在一家快捷酒店住着,便一伙人赶了过去堵人。
结果到了地方,闺蜜是找到了,刚比斯却没在。
莫小棋带着一帮人,将她闺蜜堵住,然后上去就撕扯头发,结果那小娘们却哭得不行,说刚比斯进去了。
在商场偷金器,然后被人当场逮到……
闺蜜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说:“刚比斯可是摩尔人啊,摩尔人有涉外豁免权,他们凭什么抓人?”
我:“?”
老范:“?”
王阿姨以及一帮壮汉:“?”
唯独莫小棋听了也是怒得不行,大声附和:“对呀,刚比斯可是非洲酋长的儿子,在我们这里,都是八旗贵族,怎么能把人抓起来呢?妈妈,你快去找关系,把人给我放了……”
王阿姨听到,气得不行,直接大耳刮子抽了过去:“去你妈的贵族,大清都亡了……”
两边撕扯痛骂,闹腾了一番,随后王阿姨出去打电话,托人打听消息去了。
我这边听得糟心得很,又一次提出拿酬金走人。
结果王阿姨又一次推辞。
这回她倒是没有扯其它的事情,只是半是哭泣,半是恳求,让我帮忙帮到底,等见了人之后,到时候一笔结清。
我算是知道这一对母女的厉害,也没有坚持,跟着老范出来,找了一家附近还算不错的烤鱼小店。
两人尝着当地特色的烤活鱼,喝着小酒,聊起今天的事情,颇多感慨。
老范见多识广,人老成精,对我说你千万别觉得稀奇,更不要诧异,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比她们更蠢的,也多的是……
歇息一晚,次日我们跟着前往看守所。
到了地方,因为人数限制,所以就让莫小棋和王阿姨进去见人,我和老范,以及她们带来的这帮人,都在外面守着。
没多一会儿,人出来了,面如死灰。
我过去,问怎么回事……
王阿姨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莫小棋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满脸错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老范比较会来事,过去哄了好一会儿。
差不多一刻多钟,他方才赶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得……这回麻烦了……”
我问:“怎么回事?”
老范说:“那个什么刚比斯,根本不是什么留学生……”
我点头:“意料之中。”
老范又说:“他是个黑户,签证早就到期了的那种。”
我说:“正常。”
老范又说:“那狗日的,还有hiv……”
我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卧槽?”
一脸错愕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结果这时两辆车开到门口,打头一辆车窗摇下,有人冲着我喊道:“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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