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孽龙心想,它已经修炼了千年,新桥变旧桥不过数十年,城门打碘更是京城常态,既然很快就出去了,也就没有反抗的必要。
它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知早已中了姚广孝的计。
姚广孝既然困住了孽龙,岂有让它再逃脱的道理。
故意在海眼上建了寺庙,还在附近建了一座桥,命名为北新桥,新桥自然永远不会变成旧桥,还特地让京城的更夫将打碘改为打钟,至此以后,京城九门八碘一钟成了惯例。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苦海孽龙永远镇压在海眼,永不得出!
前朝入关时,为了改变京城格局,曾经想拉出锁龙井里的铁链,只是这锁链好似永远拽不完,无法从井口拖出。
骑兵拽到最后,甚至听见井口有龙吟阵阵,井水顺着井口喷涌而出,他们这才清楚,原来这里真有海眼。
从此以后,北新桥的海眼一直保存至今!
北新桥海眼的古话说完,宋思媛看向马常:
“如果天池里真有龙,那肯定也称不上祥瑞,无论是北新桥还是天池,民俗里记载的都是孽龙恶蛟,这样的地方绝对不是祥瑞之地。”
“而且,古代陵墓规避水的手段不高,不太可能将墓葬完全建在水下,不过我觉得,如果天池真的有海眼,那黑影多半是从地下水道进到天池里来的海蛇、海蛟一类的!”
“我们,怕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找到祥瑞!”
千年的谜语,岂是那么容易破解。
众人趁着晌午艳阳高照,沿官道绕着天池跑了好几座侧峰,怎么看也没看出有祥瑞之像。
如此忙碌,黄昏将近。
葛达看向越来越暗的天空,对众人说道:
“眼看就到了晚上,山上昼夜温差很大,我知道通天河附近有个蛟龙庙,晚上可以避避冷气。”
“那感情好啊,咱们上来一次也不容易,怎可轻易下山,不如早点去那蛟龙庙,免得入夜危险。”
猫爷老胳膊老腿,最忌讳车马辛劳,一听说不用下山,比谁都高兴。
既然葛达是向导,众人对他的决定也没意见,一行人上了马车往通天河赶去。
……
长白山、龙门峰、通天河畔
车马呼啸、雪屑滚滚,葛达带着他们赶到通天河边,岳观潮坐在马背放眼俯瞰。
通天河算不上大江大河,长度不过千米,河流从湛蓝天池涌出,轻歌曼舞轻轻流淌,好似玉带般蜿蜒在和缓山地!
很难想象,高出平原数千米的天池旁,会出现如此温柔的河流。
此时,夕阳已近黄昏,苍穹仅剩火红烟霞挂在云头,无论是天池还是通天河,都被落日金阳撒上余晖,好似黄金在雪山沟壑间流动。
“这里的森林好奇怪啊!”
宋思媛拿起望远镜看向河岸森林,冬日的峰峦多不见植物,通天河畔却有着大片黑乎乎的森林,好似光秃秃的树干,充满神秘死气!
那水中冰凌飘过,如宝石般熠熠闪耀,河畔大片黑树林茂密蔓延,烟霞、雪山、银地、金河、黑林交相辉映,诡谲奇幻之感笼罩众人心头。
葛达看向那些树林,吐着热气说道:
“这是黑树林,这些树其实已经死了,长白山千年前经常喷发,有些岩浆会把森林吞没,烧得只剩下碳化林,这些森林表被滚烫的火山灰覆盖,久而久之就成了死树,可能根部还在汲取水分,也没彻底腐朽。”
语毕,他用弓箭指向森林尽头的蛟龙庙:
“你们知道我跟你们说的天池恶蛟吧,这座蛟龙庙就是用来供奉它的。”
岳二炮看向那神秘兮兮的庙宇:
“供奉它,这又不是龙王爷,你们供奉它作甚?”
葛达眼神变得神秘,好似个捕风捉影的老头子,跟众人说起关于天池恶蛟的民间传说!
辽金时期,东海诸龙争夺东海龙王的宝座,只有一条青龙作壁上观从不参战。
等黑龙斗败其余龙子获得魁首宝座,这新任的东海龙王却怎么吃不香睡不着。
争过龙位的龙子,全被黑龙贬出龙族,沦为大河大江里的丑陋娜迦蛇,青龙桀骜不争,反而拿它没办法。
如此,青龙的去向,就成了东海龙王的一大心病。
心病,自然还需要心药医!
东海龙宫中所有将领都知道青龙是龙王心腹大患,他们为讨好龙王,使计将青龙骗到龙宫,引它喝了弱水变得稀里糊涂。
这青龙意乱之间,虾兵蟹趁机把东海王玺塞进它手里。
玉玺是东海龙王的象征,除了龙王任何水族都没资格触碰,青龙拿了玉玺,算是坏事了。
这,成了他沽名钓誉、图谋皇位的罪证。
黑龙难道不知道青龙孤高至傲,但他心病将除,也顾不得真相与忠奸。
立马上报玉皇殿,让玉皇上帝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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