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挂不住了,但白婉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尴尬地笑了一声:「你看你这猴急的模样,母亲还会舍不得两个下人不成,来人,去把冬葵冬藕的卖身契找出来,给二小姐。」



    「是。」



    收好了二人的卖身契,秦朝久再度向秦老夫人、白婉和秦江几个长辈屈膝行礼:「女儿一路舟车劳顿,如今实在是困乏得很,先行回去了。」



    秦江挥手:「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竹节将地上跪着的冬藕扶起来,赶紧跟在秦朝久的身后离开了常柏院。



    身后的温亭稳不住往前追了两步,喊了两声见秦朝久丝毫没有停留,温亭不得不转过头看向白婉:「侯夫人您怎么就把冬藕的卖身契给她了?您得给我啊!」



    白婉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坐下来:「朝久这孩子护短,冬藕是不能嫁给你儿子了,若不然你看看其他人。」



    「其他人可不行,冬藕那丫头胯宽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你们侯府上上下下可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了。」



    温亭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秦观锐「嘭」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以为我们侯府的女子是任由你们随意挑选的吗?」



    「我说的只是丫鬟。」温亭争辩了一句。



    「丫鬟也不行!」



    秦观锐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温亭母子一眼转身就走。



    秦静汐唤了一声:「三哥!」



    不见对方回应,秦静汐当即垂下头,一脸的忧伤难过。



    秦观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



    秦静汐则直接带了哭腔,开口道:「明明是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圆饭,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程家伯母和哥哥只是舍不得妹妹才过来的,就算程家伯母和哥哥没见过世面,说话直接了些,行为粗鲁了些,可那也是将妹妹养大的家人啊,妹妹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他们呢?」



    话落,她突然抬手捂住了嘴,像是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慌慌张张地找补道:「不不,妹妹一定只是太累了而已,绝不可能是嫌贫爱富之人。」中文網



    秦观锦冷哼一声:「你不必替她说话了,你就是总把人往好了想,殊不知,这世上有许多人心里都是黑暗的。」



    「可我觉得……妹妹做的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她现在是北沐王妃,别是对程家伯母和哥哥不好,就算是咱们,以后见了妹妹也都是要行礼拜见的。」秦朝久声音温温柔柔,弱弱地开口。



    反倒是让秦观锦心里的不屑更甚。



    秦江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话落,不愿再在饭桌上多停留一刻,起身便走。



    秦家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吃了,白婉扶着秦家老夫人离开。



    没一会儿,众人就全都散了。



    只剩下温亭和程强母子。



    没有别人在,他们二人倒是正好可以放开了吃,毫无顾忌。



    「只可惜了,不能把冬藕娶回来,这小***就会坏事!」程强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叫骂一声。



    温亭叫来下人将饭桌上许多还没怎么动筷子的吃不完山珍海味全都装起来,嘴里嘀嘀咕咕道:「有钱人就是浪费粮食,这么多好东西,他们不吃咱们吃,走儿子。」



    不知常柏院里如今一片狼藉的情况,秦朝久带着人刚回了心香院,便让竹节将大门锁上。



    除夕夜一直都有彻夜点灯的风俗,如今整个侯府,乃至整个京城都是灯火通明。



    灯火摇曳之下,每个人的影子都被在轻晃,像是在雀跃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这什么。



    「小姐,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忘不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秦朝久才刚刚坐下,冬藕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秦朝久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跟了秦朝久这么就,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发自内心地给秦朝久磕头。



    竹节和冬葵分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情况,谁也没有说话。



    秦朝久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她目光落在冬藕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审视。



    不知是否是因和萧长暮在一起久了,还是因为在军营呆过的原因,她那双清亮眸子,隐隐透出几分令人不敢与之鄙视的威严和压迫感。



    「你既表明了忠心,本小姐便选择相信你一次,从今日起,只要你一心终于我,曾经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奴婢发誓,定当为了小姐做牛做马。」冬藕跪在地上,话刚说完,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成了泪人。



    秦朝久冲着竹节使了个眼色,竹节才起身将她搀扶起来。



    「你们先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侯府、还有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朝久寻了个最舒服的做事靠在椅子里,手里还有冬葵刚刚递上来的瓜子。



    说起这个,竹节等人可是瞬间就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了。



    原来,在她刚刚离开侯府的时候,侯爷和侯夫人都很着急,到处派人找她。



    冬藕是在傍晚时分到了温亭母子住处的,见秦朝久不在那,他们也不知道秦朝久去了哪里,冬藕便准备回来。



    却不料,程强竟然见色起意,看他一个人来,且天色又有些晚了,便关上了门以各种理由阻止她回去。冬藕察觉出异常后,便去开门,程强就直接对她动手脚,试图用强逼她就范。



    秦朝久听得不由抓紧了手。



    又听冬藕说:「我当时太着急,用花瓶砸了他就跑了,我也没想到他今日竟还会想要娶我。若是我真的被嫁了过去,他一定会报当日之仇,小姐,谢谢您救了我。」



    秦朝久点点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反复谢我。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今日就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程强,不过你放心,当日你受的委屈,本小姐总有一日会替你讨回来。」



    冬藕的眼睛唰地一下就红了,没一会儿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二小姐竟然这么好。



    竹节和冬葵又你一句她一句的将这一个多月侯府的事情纷纷说了起来。



    原来,自她留给沈雅君的心送回侯府后,侯府的人便对外宣称,说她生了一场大病,只能回乡下的庄子养病,不宜见人。并以此推拒了许多人的打听和探望。



    「三公子为了找您,被侯爷关了起来,三公子逃不出来,就一把火把屋子给点了。」



    竹节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趁着众人救火的时候,三公子就翻墙跑了,还是大公子带了许多人去,才把三公子给捉回来。」



    秦朝久不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把自己住的清雅二居给点了?」



    竹节点头。



    「那他现在住在何处?」



    「和二公子一同住在清雅二居。」



    秦朝久当即张了张嘴,随即又疑惑道:「三哥逃出去是想要找我?」



    竹节犹豫了一下:「三公子是这么说的,应该就是。」



    冬藕抽抽搭搭着吸了吸鼻子,插话道:「不是,我知道为什么单独要将三公子关起来,是因为三公子担心小姐路上出事,想要写信给北沐王,让北沐王派人去接应小姐。可侯爷担心万一小姐真的出了事,北沐



    王因此迁怒侯府。」



    竹节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所以侯爷就要瞒着北沐王,置小姐安危于不顾?冬藕,这话可不能胡说的!」



    冬藕赶紧解释道:「我自然没有胡说,我同夫人身边的春雨交好,她说得还能有假吗?」



    几个丫鬟的目光当即齐齐落在了秦朝久的身上。



    看着几个小丫头眼中的担忧和怜悯,秦朝久突然撇了撇嘴:「你们干嘛一副被偷了八百两的丧气模样?你们继续说,还有呢?」



    见秦朝久似乎并没有将侯府对她的不在意放在心上,几个人才继续说。



    「二公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有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回来。」竹节道。



    冬藕又补充道:「还是沈四公子送了消息回来,说您已经到了西北军营后,二公子才回来的,回来时候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最近这些日子气色才好了些。」



    「哦对,三公子也是这时候被放出来的。」



    「对了小姐,温亭母子原本住着的那间大院子被沈大将军府收了回去,大公子见他们无处可去可怜,就自己掏钱给他们买了一个小院子。就在城南市场边上。」



    秦朝久微微挑眉,秦观锦会给温家母子买院子?十有八九是秦静汐让的吧。



    「小姐,还有一件事……」



    竹节突然显得有些犹豫。



    「你说。」秦朝久开口道。



    可是竹节却还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就连一旁的冬藕也避开了秦朝久的目光。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们几个难以启齿?



    「冬葵,你说。」秦朝久点名让一向最实在的老实人冬葵说话。



    冬葵先是朝着秦朝久行了一礼,便开口道:「因为沈四公子同您一起研究出了投石机,如今京城中又不少您和沈四公子的传言,那些烂嘴巴的,说话都难听的很,还有人说您和沈四公子是一起相约去的西北,奴婢听见了,定要撕烂了她们的嘴。」



    冬葵是个实在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是连个委婉都不懂。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秦朝久的意料。



    而第二日,秦朝久找了秦观锐打听这件事的时候,得知了更令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便是沈辞竟对这样的流言蜚语未作半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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