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汐的心底刚刚涌现出一丝丝的暖意,可还不等这少到可怜的暖意扩散开,门外,突然就传来了一个令她生不如死的声音。



    「好巧,秦二小姐怎么在这儿?」



    那声音正是二殿下萧臻。



    秦朝久脚下一顿,微微眯起眼眸,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找秦静汐,正是因为她留意到了欧阳靳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又正好听见了戚心虞和侍女的谈话。



    超强的第六感让她隐约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所以才找了过来。



    她虽然不喜秦静汐,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



    但她从来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



    但此时……



    秦朝久缓缓抬眸,清冷的眼神带着点点审视,落在了萧臻的身上。



    「二殿下,你该叫我一声皇婶,若是被王爷知晓你这般不识礼数,怕是要动怒的。」



    萧臻当即道:「是,皇婶教训的是。」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朝久问了一声。



    萧臻往前面的屋子看了一眼道:「不过是衣服不小心洒到了酒水,准备去前面的空屋子换一套。」



    「不好意思二殿下,这间屋子里有……」



    秦朝久想要阻止萧臻,却不料,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屋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正是刚刚被打晕了的欧阳靳。



    欧阳靳只晕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了萧臻的声音,他当即挣扎着醒了过来,连站都没有站稳,人就已经冲出了门外。



    「二殿下,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我就不防和你实话实说好了,其实我……」



    「啪!」



    紧随而来的秦静汐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欧阳靳的脸上。



    原本已鼻青脸肿的人,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秦静汐噗通一声跪在了萧臻的面前,她抱住了萧臻的大腿,痛哭不已。



    「殿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是有人要算计我,我为了殿下不惜以死明志,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秦静汐抬起头,哭得我见犹怜,可惜却并没有得到萧臻的半分同情。



    萧臻气得脸色发青,他狠狠一脚把秦静汐踹开:「滚!你竟然……你竟然!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准备的惊喜?」



    「不是的,殿下不是这样的!」



    秦静汐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刚刚就不会拦着萧臻离开了。



    可如今后悔,为时已晚。



    欧阳靳自己挨打的时候,脸上都没有什么神情,可见到秦静汐被踢倒在地,他却瞬间变了脸。



    他冲过去把秦静汐护在了怀里,扭过头对萧臻道:「这件事不是静汐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可我和静汐是真心相爱的,我能给静汐的真心,是二殿下您给不了的。二殿下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个人来!」



    「好!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去死,本宫就成全你!」萧臻厉喝一声:「来人!欧阳靳欺君罔上,罪不容诛,即刻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是!」



    一声令下,欧阳靳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秦静汐还在哭,可萧臻却是连靠近她半步都不愿意。



    他垂下来的眼神,冷漠又嫌弃,就好似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秦大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想要做本宫的皇妃,可等到圣上赐了婚,你却暗地里坐下这种事情来?秦大小姐,你当真是好得很啊!你们永昌侯府也好得很,这件事,本宫定会禀告圣上,好好治你们的罪!」



    萧臻怒气冲冲地撂下这一句话,不再多看秦静汐一眼,转身就走。



    而秦静汐在这一瞬,也好似被彻底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似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戚心虞听闻了这边的声音,后知后觉地赶了过来,却正好遇见萧臻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二殿下,这……」



    萧臻停住脚步:「嗯,还请戚大小姐好生处理,莫要辱没了皇家名声。」



    萧臻撂下这句话,便带着人消失在了小路的拐角处。



    戚心终归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几乎只是一眼,便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来不及惊讶,理智已让她快速做出了应对措施。



    「吩咐下去,就说后院房屋年久失修坍了一块,请前面的所有宾客避开。」



    「二殿下受惊,先行一步。」



    「秦大小姐……请人从后门把人送回侯府去。」



    戚心虞一一吩咐下去后,最终才将目光放在秦朝久的身上。



    「北沐王妃,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都是我的错,还请您原谅。」戚心虞冲着秦朝久行了一礼。



    秦朝久却道:「你也是受害者,不该怪你。」



    这场宴会的后面,又有多少人表演了节目,戚心虞已经无心再看。



    秦朝久也提前拉着萧长暮离开了宴会。



    「可是不开心了?」萧长暮问。



    秦朝久摇了摇头,却并未多言,一路拉着萧长暮离开,直到上了北沐王府的马车,才将刚刚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了萧长暮听。



    「王爷,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不简单,好像是有人布的局。」



    萧长暮缓缓抬眸,语气淡淡:「怎么说?」



    「事情太巧了,虽说欧阳靳早就对秦静汐图谋不轨,可秦静汐却没有理由。」



    「她不是被欧阳靳强行撸过去的?」萧长暮道。



    秦朝久凑过来,一双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才是问题所在,秦静汐虽然脑子不够聪明,可也不至于太傻。她知道欧阳靳对她有意,自当多留个心眼,小心些才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掳走?」



    秦朝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突然抬眸问道:「王爷,您刚刚可留意到了秦静汐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她不是一直都贴身跟着秦静汐的吗?刚刚怎么不见她?」



    萧长暮道:「那个小丫鬟被萧臻派去拿水果了。」



    「所以,秦静汐身边没有人,才会被欧阳靳轻易得手。王爷,您说怎么就会这么巧?二殿下会不会……是故意把花漪支走的?」



    秦朝久只觉得眼前好似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



    萧长暮闻言,嘴角轻轻勾起来,带着几分笑意:「本王从前竟不知王妃如此聪慧。」



    「那是自然。本王妃若是不聪明,怎能收了您北沐王?」



    秦朝久就是个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萧长暮只随意夸了她一句,她就要得意到天上去了。



    秦朝久话锋一转:「不过,二殿下为何要这么做?他没有道理自己要给自己带个绿帽子吧?」



    据她所了解的,这天底下的雄性男人,最厌恶、最恶心、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脑袋上带的那点环保颜色了。



    除非,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是比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更为重要的东西。



    是……



    皇位?!



    秦朝久灵机一动,猛然就想到了这个答案。



    她转过头看向萧长暮,良久才问道:「王爷,您觉得呢?」



    萧长暮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前些日,皇上



    赐婚二殿下时,心情不佳,想必这桩婚事并非如二殿下所愿。」



    萧长暮的话,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



    但秦朝久却已经听明白了。



    萧长暮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一样。



    这场丑闻的幕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是萧臻。



    他想要退婚,但却不能抗旨,所以,让秦静汐出事,是最快最好的办法。



    正巧,又有这个欧阳靳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萧臻甚至都不需要费尽心思的算计什么。



    他只需要给欧阳靳提供一个机会。



    他自己就会抓住。



    良久,秦朝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莫非,这就是善恶终有报?」



    「嗯?」萧长暮微微抬眸。



    「从我回到侯府后,秦静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抢了她的二殿下,抢了她的婚事,所以才处处针对于我。」



    「她这么想要得到的婚事,最终却还是毁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秦朝久感叹了一声后,突然打了个哈欠。



    她挪了挪身子,凑到了萧长暮的身旁,脑袋自然而然地往萧长暮的肩头靠了过去。



    不消片刻,人已经睡了。



    萧长暮直挺挺地身子,一动也不敢多动。



    只默默地吩咐了车夫,将车赶稳当一些。



    心底却暗暗的叹了一句:「倒是个凡事不往心里去的。」



    说睡就睡了。



    有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也能睡得安稳,有人却是注定要睡不着觉了。



    就如永昌侯府的众人。



    秦静汐已经哭哑了嗓子,她从未如此委屈和惊慌过。



    从前,她也哭,但哭只是她想要达成目的的手段。



    可现在,她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哭成了她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



    整个侯府,上到老夫人,下到小厮丫鬟,全都阴沉着一张脸。



    「好一个欧阳家,欺人太甚!我要去杀了那狗东西!」



    秦观锐一如既往地冲动,他说着人就要冲出去,却被秦观铭死死拦住了:「你现在去也没有用,欧阳靳已经被关进了天牢,你还能闯了天牢不成?」



    「就算是闯进天牢,我也要他死!」秦观锐气红了眼睛。



    「他绝对活不了,二殿下不可能让他活着。」秦观铭脑子转得快,他拦住秦观锐,语气虽然还算平静,可眼底的杀意却比秦观锐还要更盛一些。



    白婉此刻已抱着秦静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地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秦观锦死死攥着拳头,他喃喃道:「不对,这不对,欧阳靳此人虽然疯癫,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静汐带去那等偏僻之地?」



    登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秦静汐哭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句话。



    一双已经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抬起来,她愤恨地用力捶在自己的手臂上。中文網



    「是秦朝久,是她故意设计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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