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巡查之时,曾经与人搏斗,被击在了胸口。”肖无忌随便找了个理由,视线还是没离开李飞白。

    “这就是了,待我开服药,肖大人早晚煎服,这几日不可擅动,否则有可能会引起脏腑受伤。”方圣手诊完脉,认真地在案上写下药方,随后喊道:

    “小四,帮肖大人抓药。”

    没有动静!

    “这小四跑哪里去了?关键时候总不见人影。”方圣手不满地抱怨着,从座位上起身。

    其实小四一大早便被方圣手遣去进购药材,他故意这样问,是想制造机会和李飞白会个面。

    “叔,小四可能去忙了,我去帮你抓吧。”李飞白假装不经意地说道。

    “行,你来打下手会快一点,这些药不在药柜,在库房,你跟我来。”方圣手说道。

    紧接着,他身形快速朝后院的库房走去,李飞白紧跟上去,低声在其身后说了一句话。

    “等等!”肖无忌上前拉住李飞白的手,不让他走。

    “肖大人,这是干嘛?”李飞白一脸震惊。

    莫非说的话让他听见了?

    不可能,医馆嘈杂,况且如此小声,他怎能听得见?李飞白心里暗道。

    “哦,是这样的,上次茶会上,你对弈竟然赢了王爷,我甚是佩服,实不相瞒,在下平日里也颇好棋道,今日有机会正想请教一番。”

    肖无忌并不是因为听到李飞白的话而拉住他,而是想找个理由不让他们单独相处。

    还好!李飞白松了口气。

    谁会来看病,还有心情请教下棋的?

    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李飞白依旧没表现出来。

    装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李飞白笑着道:“你说下棋啊,雕虫小技罢了,待我帮你取完药,再慢慢和你说不迟。”

    “不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肖无忌嘴角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笑容,手中抓着李飞白的胳膊,没有丝毫松动。

    回过头,李飞白盯着肖无忌的双眼,一动不动。

    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怀疑、威胁和试探。

    李飞白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和方圣手去取药,那就显得太不寻常了。

    于是牵起嘴角一笑,口中说道:“那行,既然肖大人如此迫切,那我就坐下来,好好跟你探讨一下棋道。”

    方圣手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叔父,站着干嘛呀,赶紧去帮肖大人取药啊。”李飞白出声催促。

    “行,那你们聊着。”

    方圣手待要离去,又被李飞白叫住。

    “对了叔父,上次我到库房帮齐王取药的时候,发现库房里有一只老鼠,他似乎正在偷喝你的竹叶青,甚是有趣,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将‘它’赶走,不然给病人的药材里,如果混进老鼠屎尿,可就大大不妙咯。”

    闻言,方圣手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李飞白的意思。

    方庆外号钻地鼠,李飞白是想让自己到库房取药之时,趁机支走方庆。

    肖无忌不明所以,自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想必青衣司已经查到了方庆,否则公子怎么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回来通报消息。

    想到此,方圣手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肖无忌很想跟上去,但他只有一个人,如果跟上方圣手,那就得放空李飞白,岂不是违背了南宫定的命令。

    所以,他只身一人,只能选择盯着李飞白。

    “白先生,请问何为棋道?”肖无忌一本正经地请教起来。

    “所谓棋道,不可只谈棋艺,艺、品、理、规、礼,五者兼备,方为棋道……”

    还好李飞白前世读了不少书,对这些理论知识,算是对答如流,一时把肖无忌说得云里雾里。

    盏茶过后,方圣手抓着六服药,从后堂里回来。

    “肖大人,这是你的药,诊金一百五十两,谢谢!”他恢复了神医的那般倨傲。

    望了一眼医馆门口,肖无忌发现南宫定还未到达,便将药推到一旁,笑道:“方神医,急什么,我跟白兄弟还没讨论完棋道呢。”

    方圣手急了,指着后面的一群人说道:“肖大人,你看看后面,还有多少人在等着就诊?你跟费礼要谈论棋道可以,外边请。”

    转念一想,肖无忌也不想把两人逼得太急,反正到外堂,李飞白依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也行!”

    肖无忌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案桌上,右手拿着药,左手拉着李飞白的胳膊,出言道:“白兄弟,咱们外边说话。”

    “肖大人请!”李飞白没有丝毫慌乱,跟着肖无忌到了外堂。

    刚走出来,鲁记送酒的一行人就已到达。

    南宫定扮成的陈七,与肖无忌交换了一下眼神,肖无忌不着痕迹地摇了个头,示意还未发现异常。

    “白先生,酒已送到,请问要放在哪里?”南宫定压低嗓子,出言问道。

    “叔父,你托我买的二十坛竹叶青送来了,还放库房吗?”李飞白高声问道。

    方圣手会意,平淡回道:“嗯,放库房吧,小心别弄乱我的药材。”

    “好嘞。”

    李飞白将南宫定一行人带到库房,肖无忌这次没有跟上去,因为有南宫定扮成的伙计在,他跟上去也是多余。

    进到库房,李飞白指着一个空余的角落,开口说道:“就放这吧,小心点,别打碎了,这些药材贵得很。”

    将二十坛竹叶青摆好后,众人离开了库房。

    刚要踏进外堂,南宫定还是那把戏,他上下摸索,假装惊慌失措道:“糟了,我的钱袋子呢?”

    “怎么了?”李飞白转身问。

    “我钱袋子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放酒的时候落下的,我回去库房找找。”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并没有阻止。

    “吱歪”

    打开库房大门,南宫定的身形如箭一般,迅速出现在库房里。

    如果此时有人在,一定躲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库房空空如也!

    除了他那故意遗留在此地的钱袋之外。

    缓慢蹲下身,南宫定捡起钱袋,环顾四周,的确见不到一个人影。

    莫非是我推断错了?

    一个嗜酒如命的人,面对二十坛竹叶青,如何能不为所动。

    南宫定心里不解。

    难道,白费礼已经事先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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