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追兔子都能意外碰到,这张固北真踏马的走狗屎运!
赵寒弃马往山谷里钻,赵彪他们急慌慌的跟在身后。
三人对此路十分熟悉,左弯右拐间,竟然走出一条隐蔽的道路,轻易进了山谷。
穿过丛丛林木之后,眼前一片霍然开朗!
一条足有三十多丈宽的平坦山谷出现面前,夕阳的余晖,正卡在两条山脉中间落下。
这里青草茂盛,还有四头大黄牛正在悠闲吃草!
在以农业为主的大奉,耕牛极其重要,一般是不允许私自饲养和宰杀。
而每个县官所能饲养的耕牛,根据环境不同,也有数量限制。
杏花县规划养牛为十五头!
这些牛,就是赵寒口中的鸡!
赵寒一见这四头牛,又开始骂骂咧咧,和史令去找张固北。
好在这山谷前后都被种植了密林,耕牛没有他们的牵扯,根本带不出去。
张固北意外闯入这里,一见有牛,还以为是野生的,大叫着拿弩箭射向一头。
好在他对弩箭不熟悉,并没有射中。牛群受了惊吓,四处奔逃。
哞哞的牛叫声,响彻山谷!
张固北此刻正攀在一块大石头上,他惹怒了一头公牛,公牛正咆着怒气,想用牛角顶死这玩意。
赵寒急慌慌的跑过去,喊着那头大公牛的名字:“卡特卡特!”
那公牛听见熟悉的声音,哞哞叫了两声,这才甩头甩尾的走开。
赵寒赶到大石头下方,抬头看向壁虎趴,对他尬笑的张固北,顿时气得咆哮响彻山谷。
“混账玩意,滚下来!”
“大人饶命!小人这不以为发现了野牛,想献给您吗?哪知他说是您的!”
张固北摔了下来,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口里虽然喊着饶命,眼中却是精光焕发。
他在察看力徭之时,就从力徭口中得知,杏花县的耕牛关在县城牛栏里,一共十五头。
再多一头,就是赵县令越规饲养,违反大奉律法!
嘿嘿,他射兔子竟然射出惊天大秘密。
现在有了这把柄,县令大人不得跪着求他?!
赵寒面色一沉,一把抢回他手里的弩箭,勒令跟随而来的人,将耕牛关进山谷山洞中。
天色逐渐黑了,看管这些牛群的二道疤终于放下心来,他认真数了三遍,十三头牛不多不少。
二道疤走到赵寒身侧,舒了一口气。
“大人放心吧,这深山老林的,捂得住消息。”
二道疤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正值壮年,穿着长袖褂子,露着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他胸口处有两道令人心惊的刀疤,所以叫他二道疤。
二道疤双目在昏暗里和狼一样,一侧头,便死死盯着罪魁祸首张固北。
赵寒没出声,负手也盯向了张固北。
一时间,所有杏花县的人,在暗淡的石洞口,齐刷刷的盯向张固北!
瞬间,张固北想起曾经遇到过的狼群。
他背后的冷汗下来了,湿了麻布短上衣。
“你、你们想干什么……”
二道疤啐了口唾沫,手里拽着一把刀,一步步朝张固北逼近。
张固北心里升起恐慌,朝赵寒大喊:“你想杀人灭口!别忘了你可是个县令,要伸张正义的!”
张固北一张破嘴,骂人倒是一顶一的顺溜。
除了这个,也就剩下吃一个功能。
他本想提醒赵寒要为官正直,可脑子里一片贫瘠,也就憋出来伸张正义四个字。
赵寒闻言只觉得好笑,现在的大奉还有正义?!
他站着没动,任由二道疤朝张固北扑过去。
身边的赵彪嗷了一声,也奔向了张固北。
顿时,张固北的惨叫响彻峡谷,无意中倒为迷路的赵乐雅公主指引了方向!
过了片刻,赵寒喊住了赵彪他们。
张固北被提起来,挂到洞口的一根木钉上。他此刻鼻青脸肿,伤上加伤,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崩开了。
赵寒站在他面前,接过二道疤的匕首。
“你想杀我的鸡,还想威胁我?”
看着明晃晃的匕首靠近,张固北立即认怂。
“大人饶命,小人哪里知道这牛、啊不,这鸡都是您的!”
“而且您看,我们不都达成和解了吗?小人的招安令还在您手上,绝不可能出卖您的!”
张固北被吊着,仍然挤出一脸谄媚,两只又青又肿的眼窝,成了一条带血色的细线。
饶是如此,他心中忍不住暗骂。
这县令看着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其手段、行为都踏马的不像读书人!
又黑又鬼!
张固北心中骂骂咧咧,得亏他现在被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不然以赵寒的眼力,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
赵寒一笑,匕首的锋芒映在眼底。
“本官知道你小子的想法,以为发现本官私养耕牛,就能以此为要挟。”
“不不不,小人戴罪之身,怎么敢要挟大人您呢!”
二道疤嘿嘿一笑。
“大人,照我来说,您呢,什么都不知道。我呢,宰了这罪大恶极的马贼,就算为民除害。”
张固北瞬间傻了,按二道疤这说法,就算他名字上了招安令,上面还真不会派人去查真相!
有人会为了一个马贼,为难丰功伟绩的县令?
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张固北哆嗦了一下,不甘心等死。
“大人,小人还要为您找人呢!”
赵寒嗯了一声,陷入思索中,二道疤不以为然。
“大人,割了他的舌头,剁了他的手指,这样您带出去,他也告不了您。”
二道疤眼中残光一掠,张固北舌头隐隐发麻,舌根出仿佛真有把冰凉的匕首割下。
“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和您作对了!”
“小人还有几个土贼马匪的窝点,求您放一条生路!”
张固北开始痛哭流涕,赵寒面上虽然绷着,心里却听得直乐。
吓唬吓唬这憨货,还挺好玩的!
赵寒把匕首扔还给二道疤。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张固北你记着,我赵寒今天能放你,明天就能抓到你,你可以去告状,本官保证你会死得更快。”
二道疤把张固北从木钉上取下,张固北按揉着酸痛的双肩。
“大人,这是为什么?”
赵寒神秘一笑:“你知道本官的上头是谁吗?”
张固北迷茫摇头,连赵彪、二道疤也不解,赵大人的上头不是众所周知的刺史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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