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固北从未见过这么整齐的演武场,而且还用石头砌成了围墙。
放火、坚固、又容易防守。
信兵早就发现了赵寒,飞快报告了军中校尉。
校尉一身铁和皮相间的护甲,胸口嵌着明光一般的圆铁,脚上蹬着厚底黑靴。
这样的甲胄张固为从未见过,十分注重致命部位的保护,大奉军的装备也不是这样的。
他的黑靴也有改变,两边有一排小圆耳,用一根粗长的绳子束紧,开起来很贴合脚脖子。
在他打量的时候,那校尉大声叫了赵大人,随后禀告他军中正在精训。
赵寒听见后面威武叱咤的士兵吼声,对校尉一笑。
“常兴!集齐一千人,我们要赶往马花岗。”
常兴领命而去,很快召集了一千人,浩浩荡荡的持枪扬旗,跟着赵寒往马花岗方向而去。
张固北骑着马一脸懵逼,这集结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在马花岗的时候,训练手下也很严格,每次要集结他们,比这至少多三倍的时间!
他真不知道常兴是怎么训练的。
然而常兴一个非常严肃的人,以一句军事不外泄,就同他拉远了距离。
张固北只好蹭回赵寒身边。
赵寒不理他,跟常兴并行。
“常兴啊,现在千机营有多少弩箭手?”
赵寒一说话,常兴立即恭恭敬敬,连嘴角都带上一丝笑意。
“回大人,有三百弩箭手,一百弓箭手。还有步兵四百,盾兵一百,勤兵一百。”
至于勤兵就是杂兵,开战的时候负责传令、侦察一类的临时事情。
赵寒微微一叹。
“上次改进之后,弩箭可再有卡塞的情况出现?”
“大人,没有再出现!”
“那就好,张老头的手艺又进步了!”
跟在屁股后面的张固北好奇极了,他试过赵寒的弩,威力猛、发射准、又带箭匣,可以连发!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弩!
在大奉,现在比较流行弓箭。
他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这弩和大奉的不一样?”
常兴瞥了他一眼,有些得意。
“我们赵大人知识广博,通晓机关,非一般的县令可比。”
张固北震惊了,指着弩兵背后的武器叫起来。
“娘希匹,这是赵大人改进的?!”
“是啊,连护甲、头盔,以及列兵训练,都是赵大人一手负责的。”
张固北打量着赵寒,一脸不相信。
一看这常兴模样就是脑残粉,夸大其词还差不多。
常兴才不管他信不信,只要赵大人出现,校尉副尉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只有他们深切体会到,赵寒改进装备后的军队实力。
千机营从以前的十人三回,到现在的十人九回,那是何等的神速进步啊!
大奉的皇帝昏庸无能,虽然有百万大奉军,可数量多导致质量极低,白白消耗着人命。
这不,校尉和副尉常常争论,他们的赵大人是更适合当宰相还是将军!
千机营唯一不足之处,便是马匹稀少。
大奉一般以雅州、会川两地的马为主,这里的马个头矮小、不耐长途和重力,而且不多。
比起金、辽的战马,简直天差地别。
这个话题让张固北眼前一亮,他是马贼,对于马的消息来源比赵寒他们丰富多了。
张固北立即搭上了赵寒的话题。
“大人,要说到马啊,首先得是大宛的汗血宝马!”
赵寒一脸震惊。
“这时代也有大苑?!”
张固北和校尉傻了眼,这不是常识吗?大宛马在西北这两年风头正浓啊!
不少马贼重金求一匹种马呢!
“卧槽!踏马的我以为这里没有大宛!”
赵寒原本以为,自己完全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没想到还能听到熟悉的地名。
“你们说他、知识广博?”
张固北表示怀疑,常兴瞪了他一眼。
赵寒立即问起大宛宝马一事,现在优化他手中大奉马一事,成了最急迫的事。
询问之间,平坦的地面逐渐出现了山丘,其中一座特别惹眼,上面绿色稀薄,隐约可见粗糙的石子墙。
张固北勒住马头,眼中闪过兴奋。
那就是马头岗了!
赵寒没动,张固北试探的往前一步,对着某个方向大喊。
“爷爷驾到,孙子们出来迎接!”
赵寒啐了一口,多么二笔的暗号!
他喊了两次,很快几匹马从马头岗奔下来,马蹄扬起浓烈的沙尘。
那马不甚高大,毛色杂乱,一看就是大奉马。
来者在距离几人几丈外停住,双方也就看见隐约的轮廓。
赵寒双目一眯,对常兴伸出手,常兴熟练的将一个黄铜色的长目放到他手上。
长目就是望远镜,里面镶嵌着特殊打磨过的水晶镜片。
虽然效果比不上未来的,但比肉眼管用多了。
赵寒拿着长目一扫,有些意外。
“哎呀?叫兄弟小心点,马花岗周围藏了贼人。”
常兴立即吹出简短尖锐的口哨,千机营最前面的盾兵,立即举盾挡前,长刀对外。
张固北看得眼睛都直了,什么叫训练有素!
赵寒踢了一脚他的马屁股。
他胯下的马惊慌一嘶,往前扬蹄就跑。
好在张固北骑术了得,勒紧了缰绳朝那几个马贼走去,期间还不忘回头嘱咐赵寒。
“大人,等我回来,让我瞧瞧你手里那玩意呗。”
赵寒好心的提醒他。
“你兄弟可能叛变了,小心点。”
“那不能,我们可是一起舔刀泡女人的……”
他话音未落,那几人突然齐刷刷朝他亮出大刀,大喝。
“站在那别动!真踏马是张固北?!”
张固北停住马蹄憨笑。
“兄弟们,你们的爹回来了!”
然而下一刻,络绎不绝的大骂朝他席卷而来!
“妈的,这孙子把官兵带来了!”
“带弟兄们送死,还背叛马花岗!这龟孙子……”
“兄弟们小心!官兵来了!摆阵应战!”
张固北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僵住,张口怒骂。
“你们傻叉,老子能带官兵围剿自己家?!”
张固北气得心肝发颤,心头同时升起失望。
感觉自己才是被抛弃、被背叛的那个!
赵寒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别再往前,他们的弓箭手对准你了!”
那个弓箭手叫二敢,张固北曾经最狗的狗腿子。
然而张固北握紧了缰绳,坚定的一踢马肚,慢慢走向马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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