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马匪们就要闹起来,赵寒拿起一根木棍在桌上邦邦的重敲着。
原本就破旧的木桌,木屑纷纷落下。
“肃静肃静!饿不死你们,你们有自己的任务,等会首领会发布任务给你们!”
“散了散了!把尸体清一清,房子修一修,去吧!”
马匪们哄哄闹闹的散了,赵寒把张固北叫到面前,让他在马花寨里挑一批猛士,交给宋海训练。
哪里有货,给他看过了才能去抢劫。
张固北点着头,恍惚觉得,赵寒才是马匪的首领。
半个时辰后,赵寒才把事情嘱咐完,干得喉咙冒烟。
马花寨的基本格局已经确定下来了,现在只等着发展。
赵彪走到他身边:“大人,现在是回去还是找人?”
张固北连忙表示,他可以先找人打听,不要急着闯那山头去。
“行吧,你确定了本官再去找,不过得快点,不然大佬等着急了。”
张固北连忙应声,赵寒也不逗留,下岗回城。
赵寒刚骑着马到了县衙大门处,一小吏连忙帮他牵走马。县丞苏秦快步迎出来,说是景县的县令大人到了。
难道是来还两万县兵的?
赵寒走进二堂之中,差点与一人撞个正着!
“哎哟!大胆……原来是赵大人回来了,来来来,快请进。”
迎面而来的正是景县县令肖正丰,上唇有两撇小胡子,面皮白胖,看起来斯斯文文。
赵寒踏进去,暗暗吐槽,踏马这是我家,还用你说请进!
不过,他心中升起奇怪,有什么大事让县令亲自上门?
他在太师椅里落座,狠狠灌了几口春容奉上的茶。
肖正丰屁股就像搁在油锅里,左右都不自在。
赵寒喘了口气,毫无形象的半仰在椅子里,问肖正丰有什么事。
往日肖正丰见他这副模样,必定义正严词的呵斥他有辱斯文。而现在他擦了擦额头,一副焦虑不已的模样。
“赵大人啊,这、这不好了,那两万县兵出事了!只剩下一万三!”
什么!?
赵寒惊得差点跳起来,一扫颓废端坐着,目光紧盯着肖正丰。
肖县令更慌了,脸上开始流汗。
“这不是来了土匪吗?本官、本官去剿匪,结果中了埋伏,死了七千。”
“此事刺史大人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这不往你这跑,想让你出出主意啊!”
肖正丰比任何人更清楚赵寒的实力,也知道千机营的存在。
他和赵寒是同窗,平日里多有照拂!
赵寒面色一沉,重新躺进太师椅里。
“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一看赵寒这态度,肖正丰心中反而舒了口气。如果赵寒不打算帮忙,他会转身离开,谁也拦不住。
肖正丰接过春容丫头奉上的茶,笑呵呵的夸赞。
“杏花县的风水就是好,春容这丫头越发水灵了。”
赵寒没理他,讨好他也没用,少七千县兵,打死他也弄不出来!
肖正丰见赵寒没说话,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索性耷拉了下来。
“兄弟啊,你我同窗十多年,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又来这套!
赵寒坐直了一拍桌子:“在一个月前我有没有劝过你,让你别去招惹那帮土匪!你听了没有?”
肖正丰正襟危坐,听着他训斥。
他也后悔啊,不该去捅那群马蜂窝!
景县的东北面,有一大窝土匪。
这三月来,土匪袭击旁边的县城越来越频繁,肖正丰瞧着心里上火,真怕景县就是下一个目标。
他找赵寒商量,赵寒劝他,这窝土匪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攻入景县。
一则因为景县、杏花县的县城隔得不算太远,互相支援,他们不敢轻易出手。
二则景县的地势易守难攻,只要肖正丰守好赵寒告诉他的点,那些土匪也攻不进来。
肖正丰听了以后,又去找自己隔壁的曹县县令商量。
曹县县令正为这事发愁,两人一合计,不如联手,再调度两万县兵,把这群土匪剿干净!
肖正丰悔啊,现在折了七千兵,他这县令位置只怕保不住了。
赵寒在那骂骂咧咧。
“我说了现在情况不适合主攻,你非不听,现在找我也没用!”
肖正丰苦着脸,搬着椅子靠近几步。还好二堂没其他人,苏秦很贴心的忙事去了。
不然被人看到他讨好赵寒,县令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在下知道,赵大人。你说这两万县兵的装备要更换了,可在下派人去瞧了,装备还是能用的。”
“若对上平常的土匪确实可以试试,可那些土匪,曾经当过兵,你不知道吗?”
肖正丰顿时脸色刷白,这事他不知道!
赵寒看他的神色更震惊。
“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敢去剿匪?”
“是、是曹县县令说那些兵匪吃了大亏,已经死了,现在的都是些普通土匪!”
“你傻啊!他们死了,作战本事不就沿传下来了吗?!”
肖正丰满脸苦涩,一把拽住赵寒的一袖子抹泪。
“你我同窗十年,难道要看着在下去死吗?”
赵寒一把扯回自己的官袍袖子。
“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肖正丰瞬间站起来,面色冷肃的盯着赵寒。
赵寒一怔,怎么,要发脾气暴走了?
肖正丰对他伸出一个巴掌,赵寒明白了,他打算走老规矩。
一巴掌代表他出多少粮食,按照以往的惯例,肖正丰愿意支付两万县兵五个月的粮食。
赵寒现在除了自己的县兵,还要顾及千机营和马花寨,需要粮食的地方很多。
千机营算是额外的县兵,并不记录在大奉的兵册上。
天高皇帝远,西北任我行!
赵寒这还只是毛毛雨,据说西面的悉州,出了一个陈阳王,只差扯大旗造反了。
现在又多了个马花寨,不囤点粮食,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赵寒走到肖正丰身边,又把自己的两根手指头并上去。
肖正丰面色大变,把脑袋摇得跟破浪鼓一样。
“近来大奉连连征粮,就这个月,我们县就来了两次!”
“只有五个月的粮,你若不要,在下脱了官袍,跟刺史大人请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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