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的名字一旦确定下来,  张儒赫的工作欲立马就上来了,他当天傍晚就开始对三小只进行名字上的训练。

    林斐跟程帅就坐在屋檐下面,用个排插从室内引过来电,  然后插上灭蚊灯,再悠哉悠哉坐在屋檐下面看着张儒赫对三小只进行逐一的训练。

    别说,  林斐喝茶时还真要小心翼翼,生怕把水泼到电源上。

    是挺不方便的……林斐也觉得当时做水电时自己还是太年轻。

    只见张儒赫非常认真的,先把黑娃拿出来,  另外白雪垃捡先关到笼子里,  他叫一声黑娃,  就给黑娃一小块煮熟的肉沫。

    反复几次后,  接下来是先叫黑娃,等它有反应了再给肉沫。接着下一个步骤是张儒赫后退两步,  叫黑娃,  等它跑过去了再给肉沫奖励。

    这样分成三步,  黑娃好像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再继续训练另外两只,  好像有前面黑娃的例子在,  白雪跟垃捡学习自己的名字也挺快。

    等夜幕完全降临,张儒赫收工回到屋檐下面,  看到林斐敬慕的眼神,得意笑笑:“这还第一天呢。”

    “太牛了!短短一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就让它们学会自己名字了!”林斐是打心眼里敬佩这个富一代。

    不曾想,  张儒赫却摆手:“不是的,  它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意识到那是它们的名字。它们现在很可能认为我叫黑娃白雪垃捡,是它们可以吃上肉沫的信号。它们的名字得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一点点将之挪到合适的位置上。”

    林斐听他讲的这么专业,  不禁纳了闷:“我看你对小动物也挺有耐心的,当初怎么跑来植物学专业了?”

    张儒赫又是一声叹:“还不是我妈跳楼相逼啊,当初我其实想去读兽医来着。”

    不是,  富一代的工作意向都这么接地气的吗?

    -

    村里生活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对于程帅来说,每天早起背背书,上午做做题,下午午休后跟着林斐去地里象征性的劳动劳动,晚上吃了饭洗洗澡差不多就九点多了,躺在床上伴着越来越清晰的虫鸣鸟叫特别治愈,很快就能睡着。

    对于张儒赫来说,每天早上起来跟林斐一起去菜园地里巡巡园,顺便摘几个早熟的果子当早餐的青菜,上午再教教三只小狗,教它们坐、卧、叫、躺倒,以及握手、定点上厕所。午休起来发发呆,跟着去地里划划水,时间过得飞快,等晚上时他都还来不及刷手机。

    对于林斐来说,这几天的日子太棒了!

    作为一个老板,不用给员工开工资的前提下,不光有人帮他干农活,甚至连狗也帮他训了,他每天也就给鸡鸭鹅的喂食、清扫清扫粪便,顺带给不要工钱的“工人”们烧烧饭菜就ok。

    对于洋景村的村书记和书记夫人来说,林斐家的日子似乎跟自己家的日子时间流速过得好像不太一样。

    明明都是林斐家的菜苗,可林斐家旁那两排菜秧要么已经吃上好几天,要么马上就能采收,自己家的菜秧却将将开花。至于林斐菜地里的那些菜秧,更是离奇,明明种下去比自家的晚,但花都快开谢了,就好像自家菜不是打林斐那儿讨来似的。

    书记想想林斐家门口那粉红诱人的番茄就心动,他忍不住问媳妇:“你当初挑菜苗时,专门捡小的挑?”

    王姨摇头:“当初是小林主动给我拣的,都是挑最壮的苗给咱们的,我也搞不懂怎么咱们俩种地也有一三十年了,还没人家一个一十岁的小伙子种得好。”

    两人正念叨着呢,林斐就擓着个竹篮上门了。

    还是上次王姨送咸鸭蛋的那个竹篮子,只是这次竹篮里面装的可不是咸鸭蛋。篮子已经被清洗干净,装上了满满的各种夏季瓜果菜。

    “这些豆角茄子黄瓜番茄的菜都是我家东边那两畦菜结出来的,我看着新鲜,就赶紧给你们送过来尝尝。”林斐把竹篮往桌上一放。

    王姨就忍不住笑眯了眼:“这好啊,这都是今夏最早的应季瓜果菜了,我可都亲眼瞅着呢,绝不是大棚菜。”

    书记也在笑,得知这篮子还是之前媳妇送咸鸭蛋的竹篮,作势推搡王姨的姿势:“去去,赶紧给小林再拣一筐咸鸭蛋去!”

    林斐忙摆手:“不了不了,冰箱里还有十来个没吃完呢!”接着林斐又瞧着书记直笑:“况且,我那两畦菜地也产出不了多少,除了应付家里那俩大嘴,又摘了给你们送来这一篮,等会还要给孙老太也送去尝尝呢。就这,我外公外婆跟亲爸亲妈也没能轮上号。”

    书记看自己小算盘被戳破,也不尴尬,他仍是笑吟吟道:“欸,给你就拿着嘛,等过两天你再攒两筐子菜,给你外婆老妈那边送时顺带把咱们农家自己做的咸鸭蛋也送去,多好!”

    实在推辞不过,林斐拎着一篮子菜过来,又拎着一篮子咸鸭蛋回去。

    不光是在王姨这儿有来有回,林斐拎着菜去孙老太家,临走时老太又给林斐一麻袋红薯,说她自己种的吃不完,再不吃就要放坏了云云。总之,就是硬往林斐怀里塞。

    林斐都想不到,这么一个整头银发的老太太是怎么艰难从红薯窖里搬出来这么多红薯的。

    老太站在家大门前,冲林斐解释:“前两天儿子儿媳回来了,他们帮着挖的红薯。都是老品种的红薯了,又面又甜还没筋,你做饭烧火时放在火膛子里用炭煨着,等菜烧好了,红薯也烤好了。”

    “欸!那就谢谢您了!”林斐笑着冲老太太摆手。

    等林斐又抗着这么一大袋子红薯回家,程帅看了直惊:“你小子厉害啊,出门一趟是去进货的吧?”

    “去!”林斐送他个白眼。

    程帅早起就在屋檐下面背书了,这会儿也学累了,他索性站起来去看林斐带回来的那一麻袋,发现是红薯后反复观察,还用个小刀切断了畸形果生吃品尝,最后肯定道:“这是老烟红,不知道往前数多少代的品种了。”

    林斐惊:“这你都能认出来?”

    说实话,林斐在路上也尝试辨认品种,心中匹配了四五个品种,但最终都没能特别肯定。没法子,品种实在太老了,平常市面上常见的品种特性基本都不能完全匹配上,当然,林斐在路上是没条件切开一小块尝的。

    “至少得往前数10代。”程帅说话时特别笃定,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老品种那时候还真就是吃着好,味道甜不说,都畸成这样子了,竟然还没什么筋。”

    林斐点点头:“老奶奶说起这个红薯,介绍说的就是它味道甜还没筋。”说到这儿,林斐就感觉特别奇怪:“明明咱们去年种的红薯吃着也挺好,亩产也还行,怎么品种就没能推向市场?”

    “时间太紧了吧?”程帅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林斐却摇头:“据我所知,往前再数三代,市场上也见不着。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儿的品种,没推向市场?”

    程帅沉默片刻,他道:“是这样吗,有空我去问问张教授。”

    中午,林斐三人就吃上孙老太送的红薯了,还真像她说那样,烤着吃又香又糯又甜,就是张儒赫这个烧火生到底是个新手,火力没掌控好,大多烧焦了半拉子。

    但整体影响不大,三个小伙在院里树荫下吃得那叫一个畅快,林斐还忽悠了两人,说是等今年秋天三个人一块种上两分红薯分着吃。

    程帅下意识就答应了。

    完事儿他又郁闷道:“不是,我都在农学院待这么久了,能不清楚你小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林斐好整以暇看他:“那你说嘛,到时种红薯你来不来?”

    “来……”程帅气弱。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林斐这儿住着虽说每天都在辛苦干农活儿,但就是比在学校里更让人心情敞亮。要不他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那么快答应了?

    出门一趟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就算家里还有两张年轻嘴巴子嗷嗷待哺,那也吃不完啊。

    林斐打算分出三分之一给外婆外公和老爸老妈那边送去尝鲜。

    外婆那边林斐开个车几分钟就能到,但市里到底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林斐心疼油钱懒得跑。

    书记就给林斐出个主意,让村村通的客车帮忙捎带去,到车站或者固定约好的地点叫林爸去接就成。

    这种客车捎运东西的事儿在村里很常见,不费事儿的递两根烟就可以,像是林斐要寄送的大包裹,象征性给司机塞个十块钱红包也足够。

    林斐给老爸捎过去的不光有自己亲手种的菜,还有孙老太送的一些杂粮豆和红薯,以及王姨给的咸鸭蛋,当然,量最多的是老爸上次点名要的甜椒。因为怕里面的菜被压到,外面还裹了些稻草,整一麻袋的菜,林斐给司机也不过十块钱。

    “还是村里人情味足啊。”看着客运车远去,直至看不见,林斐摇头感慨。

    林爸对儿子没有亲自送菜的举动非常不满意,但他所有的不满意在看到那么老大一麻袋后,嘴巴长成了“o”型,等他辛苦把麻袋驮回家拆包时,看见足足快半袋的甜椒,林爸就把所有的不满意完全抛诸脑后。

    说实话,林爸对儿子种甜椒的手艺,那叫一个满意啊。

    儿子种出来的甜椒别瞧它看着不甚美味,但吃起来清甜解渴不说,回味还带着点儿淡淡的甘甜,吃一个就能让人口舌生津,吃两个身体完全就开始分泌内啡肽了啊,教人感觉快乐幸福!

    作为毕业班的老师,林爸林妈平常工作压力丁点儿都不比学生小,他们平时精神就非常紧张,所以在繁重的工作结束后他们也会用美食或其他方法给自己短暂的激励。

    之前,林爸林妈激励自己的方式也不过就是累极了去外面餐厅吃一顿,但现在完全不同了啊,同样都是美味,儿子种的菜还更方便拿取转移和进食,上完两节课、改了一套试卷、或是给几个学生补习几道题结束,随时随地就能从餐盒里取出甜椒啃上两口。

    啃甜椒时不光是味蕾上的满足,还有咀嚼时口腔传递到耳朵中咔嚓咔嚓的脆响,同样令人心生愉悦。

    鉴于儿子这次捎的甜椒多,林爸林妈两人吃起来那也是丝毫不节省。

    每天吃过早餐,林爸就会洗几个甜椒,简单对半切开,装到保鲜盒里,塞进带有铝箔纸的外卖餐袋里提着去学校。

    半晌里休息时,夫妻俩就抱着保鲜盒捏起甜椒块咔嚓咔嚓的啃。

    刚开始只有他们夫妻俩,第一天办公室里其他教师们觉得新奇,尝了两口发觉还真不赖,便赖上这对夫妻了。

    理化组的老师不多,再加上年轻人占比更大,所以办公室气氛一向都特欢乐。

    作为组长的冯静茹平常跟其他化学老师关系处得也还挺好,再加上天天在学校里,跟那么一群18岁正青春着的学生待在一块时间多,冯静茹心理年轻其实也很年轻,瞧组里几个小伙子小姑娘嘴馋他们带来的甜椒,老这个逗他们。

    这些年轻的男女老师大多是研究生刚毕业的,平时跟学生要得严,在办公室里哪儿还能憋得住?

    冯姐挑逗他们,他们也乐意跟冯姐闹,有人好声好气讨要好吃的,有人则上演“明抢”,或者就是赊账,赊下次聚餐他掏钱,花式百出,闹得整个办公室都是笑意融融。

    等到第三天,往办公室搬作业的学生们突然发现理化组的老师们在办公室凑一块干嘛呐?

    特别是林妈带的那两个班的几个学生,一瞧他们心爱尊敬的冯老师的东西被别班老师抢了,忿忿不平,跑去对应班的学生们放狠话:你们班化学/物理老师可真够无聊的,抢我们冯/林老师的水果!

    结果就这事儿,学生们在年级段里闹个沸沸扬扬,最后发现冯老师他们带的竟然不是水果,而是紫蓝紫蓝的甜椒?

    趴在窗户上偷看老师的学生们发觉这一点,面面相觑——那玩意看着能好吃?

    “干什么呢你!”一个化学老师站起来,绕去门口就逮那几个扒窗户的学生。

    说来也搞笑,从来都是老师扒窗户看学生的,这会竟然出现个颠倒颠,成了学生们扒窗户偷偷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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