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林斐叫人把鸡鸭牛羊住处都打扫打扫, 粪便该清的也都清出来,加上菌种埋到土里堆肥。
下午,最后一个青柠树苗也送到, 林斐叫张儒赫帮忙去拿,他则是带人到山上整地种树。
二十多个人在山谷当中忙碌一整个下午, 就连下午茶都是姜铁龙跟大孙一起开车送来的。
今天下午茶姜铁龙做的是牛奶小方, 用的正好是水牛奶, 做出来的小方那叫一个香软可口呦,赵晓凡他们吃了直嚷嚷说不够吃, 还要林斐再来点。
林斐直接一个白眼给他们翻回去:“知道水牛奶我打算卖多少钱么?”
“多少?”大伙儿眼都直勾勾盯着林斐, 就等着他说价儿呢。
林斐:“十块钱一斤!”
林斐本以为他这价钱定得挺贵了,但没想到的是,他这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嗷嗷说要买。
“……”林斐都无语了。
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们以为全价是十块钱一斤,他们半价五块就能买到呢。
呵!想得可真美。
这些水牛吃的可是山里流出来的山泉水,吃的还是林斐勤苦种的粮食和青饲,还有她专程找人打的牛草。
花这么大价钱结果就卖五块钱?林斐可不干。
得知竟然半价都要十块钱一斤,这下, 嚷嚷说要来个十斤八斤的人声瞬间就没了。
但王欣曼他们态度依然很坚决:“十斤八斤的不舍得, 我们买个五六斤回家慢慢喝总舍得出钱的。老板你约约能给我们卖多少水牛奶呗。”
林斐瞥见姜铁龙眉头一跳一跳的怒容, 心想他连姜铁龙都不卖, 还卖给他们这群呢, 怎么可能?
从林斐口中听到一斤都不卖的消息,大伙儿可真是慌了。
吃了水牛奶之后,他们才发现水牛奶竟比普通牛奶香醇得多, 想来这么醇厚的牛乳肯定营养价值也更高。买它绝对错不了!
“不是, 你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做甜品, 怎么就不舍得卖给我们呢?”
“咱们都这么久的老朋友了,关照关照咱们自己人呗。”赵晓凡说出来也不显害臊。
他们这群几乎每隔两周都来林斐这农场,晚上卷走一大堆食材。潘阿姨现在要是过来,她准保吵吵说她那小区菜市场天天都有人等着林斐去摆摊呢!
不光是富康小区菜市场,林斐之前去到的菜市场里,哪里没人翘首以盼等他去摆摊?
甚至于现在远在省城上班的丁颖,都在菜市场里寻找林斐的踪迹呢。
林斐摇摇头:“我攒着有用处呢,你们且耐心等等,准保你们不吃亏。”
话都说到这儿了,大伙儿自然也没得说,只是继续干活时,总有那么几个人跑来跟林斐打听他有什么计划。
林斐本是不打算说的,但架不住姚欣跑来,要给他送巴氏消毒机。
姚欣:“我家之前做过鲜奶生意,不过现在不做了,屋里有两台巴氏消毒机到现在还闲置着呢,你要是跟我讲你准备攒那么多水牛奶干嘛,那两台机器我亲自给你送上门。”
林斐瞬间就为这两台消毒机折腰了,毫不犹豫把他接下来准备做牛乳抹茶酱的事儿秃噜出来。
姚欣是个大嘴巴,回去一说,谷里二十多人都晓得了。
第二天,50人群当中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干脆在网上买了牛乳抹茶酱来吃个新鲜……
把果树种上,农场的春耕基本就完成了大半。
至于剩下的,差不多就只有用来泡茶的中药材了,林斐提前做的功课详尽,倒也没什么遗漏。
就是农场当中现在各处都种养的有东西,他只能跟之前种香料那样,
见缝插针种到路边边。
农场现在除了大棚里,那算是种得满满当当,每天光是浇水都是大工程。
林斐干脆又花了两万多块钱,浅针对农场的浇灌设备做个设备升级,果然好用得多。
要说怎么丁一海天天盯着要学习科学知识呢,现代科技当真方便。
像是林斐花大价钱买的这个浇灌喷头,它接的有专门的分水器,一边管子连接普通水,一边管子连接肥水,而且可以智能调控肥水比例。
关键是喷头雾化效果做得特别好,出水雾量也挺大,完全可以轻松喷施五米那么远的地方。
像是这种雾化了的肥水,只要调配得当,撒在叶子表面肥效利用效率会更高,而且还能短暂提升空气湿度,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增加植株生长速度,以及更好地改善叶类蔬菜的口感。
喷头实在好用,林斐刚开始只是买回来五个,后面干脆又买回来五个,南区跟东区大多水管接口处都放的有,用时很方便。
但香料药材和果树这些经济农产品,到底是不如粮食作物来得皮实,在种植过程中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
不过马上就要到清明前半月了,林斐得赶紧把今夏的蔬果瓜菜种苗育上。
为不在香料草药和果树上花费太多精力,林斐每次浇水时都在这些田地着重喷施加了更多空间水的肥水。
不光是南区的种植区,东区那边的牧区因也撒有不少中药种子,林斐基本也每周都往那边浇稀释度较低的空间水。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丁一海眼睁睁地瞧着林斐农场里头那些草药的药性……原来越离谱。
明明才个把月的生长时间,长出来的草药药性硬是堪比山里土生野长一两年的草药。
丁一海看着这些草药实在忍不住技痒,下手亲自炼两炉丹药。
“这是青元丹,对一些昆虫毒物的爬咬后效果特别好。”知道林斐打算过阵子去山上割野蜂蜜,丁一海专程炼出这青元丹。
林斐还没意识到这青元丹是专程给自个儿炼的呢,他只是觉得稀奇:“您还会炼丹啊?”
丁一海矜傲,双手背后,道:“老道怎么就不能会炼丹了?”
林斐:“……”修真者果真强大如斯。
看林斐接了丹药,只是淡淡道了声谢,好像并没意识到这药有多难得,丁一海蹙眉:“要是有什么银环竹叶青咬了,吃下这个也能护住心脉保得一时姓名。”
“这么厉害?”林斐双眼瞪大,把小瓷瓶打开药丸倒手心里,一数竟有九枚呢,忙找个妥帖的地方安置。
看林斐这才识货,老道士得意的双手背后,颇有些仙风道骨模样,走了。
打算播夏季瓜果菜之前,林斐顺带还给黄三婶跟曲英姐打了个电话,顺带见着王姨也问了她更想种什么菜,至于胡大海,林斐就不想再跟他牵扯了。
那人黏黏糊糊,说话办事也没个准话,林斐现在又不愁种苗去向,懒得应付他。
自打农场渐渐产出蔬菜肉类之后,每个季度的收入也更趋向于稳定,林斐今年春天实在就没闲过,他打算今年种苗就少播点儿。
结果到最后,徐德利打来电话,说是他那前老板家的闺女想在他这农场下单一批瓜果菜的种苗。
林斐想了又想,答应了一半,只说到时会提前给他们准备两千株菜苗,品种也不固定,多的他实在懒得折腾。
徐德利那边来回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最终也没能改变林斐的主意。
赶在三月底,四月还没到来前,林斐赶紧找人把种子播上。
……
卢彦鹏这边,他自打那次鼓起勇气,自告奋勇找林斐表决心他要给林斐当上两个月的白工,却意外被林斐给拒绝后。
原本最爱的自驾旅行卢彦鹏仅仅只跟着“驴友”跑了不到一周,就再也跑不下去了。
突如其来的,卢彦鹏在旅途中开始想念他的家人,以及远在盛海的朋友、同学和曾经的商场对手们。
卢彦鹏忽然觉得他成日在山水之间留恋似乎也没什么劲头了,每天身旁也就那两个好友,他们还各有事业,只有自个儿天天游手好闲。
既然自驾游游不下去,卢彦鹏也是个相当洒脱的汉子,干脆开着房车一路向西,回家!
一路在高速上奔驰,卢彦鹏也想了很多。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而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中,很多都是关于林斐那农场的。
卢彦鹏记得林斐平日里在农场中跟三两好友同吃同住,记得林斐几乎每天都会开着他那小电车在村里来来回回(他那电车有低速嗡鸣,在村里低速行驶时就跟飞机降落一般)。
偶尔,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坐在门前看到林斐那小车,也会上前问问,最后一听价钱那么老贵,还要驾照,纷纷摆手放林斐过。
卢彦鹏还记得村书记也经常往林斐那农场跑,亦或是林斐开车跑去村书记家,跟他的朋友一起在书记家蹭一顿晚餐。
当然,给卢彦鹏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林斐农场的每周六固定节目。每个周六,林斐那农场都会集结一大批他的“好友”前来助阵。
而林斐农场当中的农活儿,一半是现代化农业机械完成的,另外一半机械搞定不了的就由他们去干。林斐在这个时候,常常会搬个椅子,一手举着蒲扇给自己扇风,一手拿着喇叭看谁不干活就吵吵一顿。
林斐的椅子两侧有两个挎兜,布兜里一面放他的保温杯,一面放他的小本本。
谁也不知道林斐那小本本上写的是什么,他总是走哪儿带哪儿,有时候还在上面写写画画。大家都传着说林斐那本子上是“黑名单”,就是记哪个不好好干活的,记得次数多了今后农场便不要他了。
不管怎么样,林斐那小本子至今还是个谜团。
别的怎么样卢彦鹏不想评价,可林斐成日噘着嘴抱怨他总被人骂黑心老板,可他那一身行头在卢彦鹏这个新人看来,还真挺“地主”的。
想到这些,卢彦鹏也不禁猛地笑出声来。
正想着什么有的没的,忽然手机导航提示他最好在前方的服务区休息半小时。
卢彦鹏回神,渐渐把车子往右侧靠拢,缓慢降低车速,驶入匝道。
这个服务区里面停靠的车不多,大车更少,开去加油站加点柴油和尿素,接着卢彦鹏又捡个靠边且不耽搁别人的车位停下。
去洗手间上个厕所,接下来卢彦鹏便不知道干什么了。
瞧瞧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呢,卢彦鹏干脆下车在服务区里瞎逛游。
这个服务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过好一点的这边应该是个高地,站在服务区二楼可以把四周乡野风光一收眼底。
卢彦鹏看到了近处的块块农田,也看到了远处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果树林,还有侧边似乎也是个……农场?
卢彦鹏仔细看去,发现农场里好像还有女孩子在其中穿行,她们说说笑笑的,瞧着气氛特别好。当然也有一些一家三口、或四口的小家庭出来,小孩子挎小篮子跑跳在前,大人背小背篓慢慢悠悠跟在后面。
这个农场的氛围虽说没有林斐那儿的高涨,但却有一种异样的温馨。
卢彦鹏忽然发现他之前一个人在全国跑来跑去,似乎是有点太“独”了,就算是这次出门跟朋友一起玩,顶多也只是在同一条线上一起走,至于到地方玩什么,卢彦鹏还是自己一人居多。
在林斐农场热闹的那两天,以及在洋景村外小住的那段日子,不论是林斐农场里的远近朋
友,还是洋景村书记或是村民对他时不时地关心,都让卢彦鹏忽然发觉人到底还是个社会性动物、群居性动物。
卢彦鹏看到了林斐父母开车到农场拿东西,出农场大门时林斐盯着他们远去的车盯看许久,卢彦鹏也看到了每周从农场大包大包带走东西的程宇翔他们,买东西时总是口中嚷嚷说给老婆带这个,给老娘带那个。
忽然间,卢彦鹏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他之前做生意时,总是借口要忙,要东奔西跑,很少回家,家里零碎琐事他也一概不关心。后来赚了钱,决定退休养老,卢彦鹏还是借口他喜欢旅行,直接开个房车一年到头也没回过几次家。
想想每次临走前妻子给他准备的锅碗瓢盆和床单被褥,以及杂七杂八的各种食品、零钱,以及每每在外面旅行,妻子时不时给他打电话问他是否安全,身体是否健康……卢彦鹏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卢彦鹏立即跑回车里,一脚油门直接踩回家。
到家卢彦鹏却发现妻子并没在家,一双儿女也不在。
奇怪,今日明明是周日,怎地他们竟然不在家?
卢彦鹏给妻子打电话才知道,原是他们仨在外面玩,顺便也在外面餐厅吃了顿饭,卢彦鹏在家等个把小时他们就回来了。
卢彦鹏便老老实实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
他坐了许久,在脑海里也想了很多。
卢彦鹏想起妻子老家便是淮市的,因着林斐,卢彦鹏现在对淮省的印象特别好,他有点想跟妻子去淮市住,就像林斐那样,在城郊承包一个小农庄,自己一家四口在农场里过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想象中的画面那么美好,妻子一到家,卢彦鹏便兴冲冲把他满脑子的打算讲出来,然后眼巴巴瞧着妻子:“你觉得怎么样?”
陶小莲吓一跳,甚至还上前摸摸卢彦鹏额头:“没发烧吧。”
卢彦鹏反手握住妻子双手:“我知道是我之前忽略你们母子三个,现在我想用后半生的时间去弥补你们。”
陶小莲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内心里还隐约觉得这死鬼说话太酸,差点酸倒她大牙。
把手抽出来,陶小莲慢条斯理给丈夫倒了杯茶:“你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先坐下喝口茶,等会再冲个澡。”
“咱们回你老家生活,你觉得怎么样?”卢彦鹏坐在沙发上屁股就跟装了万向轮一般,随着妻子所在的方向随时变换位置。
陶小莲当然乐意回家了,她父母亲都在那边住着,要是回去别的不说,照看双亲可比现在更方便。
只是……以陶小莲对丈夫的理解,他应该在盛海这儿住不了几天,就嚷嚷说要出去玩了。
到时,他现在说的什么回淮市、包农庄这些,一准儿被他抛在脑后。
陶小莲搪塞道:“我是没意见的,两个孩子也都上大学了,不行给他们买辆车让他们周六周天自己跑也行。就是你总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觉得这事儿你再想两天,到时咱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好。”卢彦鹏乖乖喝水,乖乖上楼洗澡。
陶小莲压根儿就没把丈夫这话当回事,她现在日子过得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丈夫出门旅行一个月顶多也就两万块钱的花销,还是用他自己的小金库,她在盛海这边就近收租,家庭收入全在她一人手中,儿子闺女也有出息,陶太太每日生活除了逛街打麻将做美容,就是听其他太太抱怨他们家丈夫如何如何。
陶小莲可真没什么好抱怨的,早年间丈夫出门跑生意,赚回来的钱大多交到她手上,后来收的租金还在她手里,家庭财政大权全权在握。她这日子过得,有钱还有闲,要老公那死鬼给自己添气受的么!
结果
,这次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死鬼在家住了几天后,不光没再次出门,甚至又跟她说起了去淮市租农庄的事儿。
卢彦鹏:“这几日我在盛海附近也转了几圈,发现盛海市郊以及周边村镇还真有不少家庭农场,各有各的特色。”特别是他那次在服务区看到的那农场,跟林斐那农场的经营模式特别相,唯有一点,她那农场是对外招待游客的。
“咱们不招待什么游客,咱们就开个小农场,种点粮食种点菜,还有果树茶树什么的也都安排上,最后再养个十来只小鸡小鸭……对了,还得养几只田园犬才对味儿!”卢彦鹏是越说越兴奋。
陶小莲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有钱有闲的豪门富太太幸福生活马上就要完结了,不光完结揭篇不说,她接下来还得跟着她这死鬼老公去种地?!
“不行!我干不了农活,我干不下来。”陶小莲就连借口都找好了:“当初我生老二时月子没坐好,到现在还落个容易腰疼腿疼的毛病。”
卢彦鹏也就没指望妻子跟他一起干活,毕竟开农庄这事是他自己的兴趣爱好,他保证:“我来,等回了淮市,你还跟现在一样去打打麻将逛逛街就行。”
嘿,这下陶小莲愿意了。
看妻子点头,卢彦鹏立马嚷嚷:“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今下午咱们就出发回淮市!”
陶小莲:“……”
倒是旁边的儿子闺女听着老爸描述的田园生活,好奇极了,追着老爸问。
卢家兄妹俩有时会抱怨老爸成天不在家,但后来接受老爸就这么性格的设定后,慢慢又发现老爸还挺可爱的。
别的不说,他们这老爸性格特别开朗,而且特别容易接受新事物,很多他们年轻人的网络词汇老爸都能很快接受,而且在生活中灵活运用。
再加上老爸常年在外面跑,见多识广,这样一来,兄妹俩发现跟老爸聊天特别有意思。
卢彦鹏虽说没带过孩子,但到底也是自己亲生的,哪儿能不稀罕呢。
特别是自家这闺女呀,脸蛋圆乎乎的就像是个大苹果,卢彦鹏稀罕得不能行,听闺女好奇他口中的农庄主的生活,他便坐在床头连证件什么也不收拾了,开始给孩子们讲他在洋景村的见闻。
故事从他误打误撞进入林斐的农场拼大厨吃饭开始,一路讲到了下午他跟着一起去干农活儿,当讲到农场老板一直被农场白工骂黑心资本家时,两个孩子抱着肚子大笑不止。
随后,卢彦鹏又讲到最精彩的那一幕:
“农场的‘杨白劳们’这时才发现,他们之前一直念叨要喝牛奶、要老板在农场养奶牛,结果纯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因为农场老板把奶牛带回来了,伺候奶牛的是他们,在背后偷偷喝牛奶的确是农场那老板。”
“啊?”
“为什么?”两个小家伙更好奇了。
卢彦鹏简单把其中道理讲了,随即又描述当时的场景:“所以,‘杨白劳们’一面在骂农场老板是个黑心资本家,一面还要担惊受怕,生怕老板有了更廉价的劳动力不使他们了,伺候奶牛时大伙吆喝着一定要好好儿干,好好儿给老板表现。”
“噗!哈哈哈哈哈!”
“太骚了、太骚了!”
门口,是不知什么时候站着的陶小莲,卢彦鹏哄完了孩子,抬头就看到倚着门框站着的妻子。
妻子冲他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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