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斐是想主动跟大伯坦白来着, 但想想又怕麻烦。
主要是他们这一辈的人吧,喜欢喝酒抽烟,特别是小辈喝酒时更是爱起哄。
林斐电话过去一说, 都不用想, 大伯肯定笑话他小小年纪就这么爱喝酒, 是个海量这些。
但事实是,这些酒大多是林斐拿来招待客人了,他自己还真没喝多少!
为了避免麻烦,林斐想了下,决定去找书记帮忙。
记得去年刚来村里那天, 林斐还在书记家喝醉了呢。
林斐还记得王姨说那是他们自己家粮食酿的纯粮酒, 度数高,甜感重, 后味好。当时林斐喝着确实感觉还行,没想到后劲儿还挺大,到屋就躺着醉着了。
这会大伯他们回来,林斐就打算用书记家的酒。
开着到书记家, 党书记去镇里开会了, 家里只有王姨一个。
王姨得知林斐来意, 笑眯眯说:“还花什么钱呐, 邻里邻居的,送你两坛得了,也省得你党叔喝太多。”
林斐忙摆手说不要, 王姨直笑话他年纪小,脸皮薄, 还说:“你党叔那几个狐朋狗友的, 来了都是撸袖子直接搬呢。”
林斐却是知道, 他们酒友间互相分享是交际,但林斐纯粹是搬回去用来招待家人的,而且这次林斐还打算多搬几坛呢,什么表示也没有却是不合适。
到了,林斐是用冬菜菜苗跟王姨做了交换,只等半月后农场里的冬菜苗子长大长壮实了,王姨刷脸搬苗。
这可是双赢的结局,王姨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跑来帮林斐搬酒呢。
最后党书记下班回家,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他的好酒莫名消失大半儿。
……
就在冬菜种下两批后的间隔,林斐突然发现家里化粪池快满了。
本来当初买的罐子算是比较大的了,店家说是他一个人完全可以用个三五年都不用清理。
结果,林斐自己都没想到,他这农场一开始就拉来张儒赫跟程帅两人一起住,后面住着住着又来了丁一海,现在又来了个张教授。
这人口一多,可不是很快就要清理了么?
不过当初购买安装时,店家承诺第一次清理免费,林斐毫不犹豫给老板打过去电话。
本来约的时间是周五,但林斐听老板的介绍,说是清理出来的残渣都是发酵过的,可以直接拿去埋肥,绝不烧根。
林斐便又把时间改到周六,琢磨等二组的人来了,把残渣清理出来就直接拿去做肥。
约好时间,林斐感觉心里也挺忐忑的,毕竟他也是个平常人,也怕臭,还专门在网上购买防护等级更高的口罩。
可真到了周六这天,店家开着车带着工具过来,把地表的土铲开,打开化粪池罐子的开口后,不光是林斐,大家更是惊异。
“竟然不臭?!”
“我的天,为什么粑粑不臭啊?”
“其实还是有点淡淡的臭味,不过酸味更明显。”
店老板也觉得神奇,实话实说:“你家的化粪池是我清理过味道最小的了。化粪池嘛,就算有科学处理,但多多少少也挺臭的,但你家这确实味道小得多。”
林斐还专门把口罩摘了,用力嗅空气,有种淡淡熟悉的酸味。
张教授也过来:“闻着像咱们校内农资店卖的发酵菌的味道,但好像又有点区别。”
大家都知道张教授的身份,听他这么一说,就七嘴八舌地问林斐:“你是不是用那发酵菌了?”
林斐想了想,他好像是有过这行为。
当时是化粪池刚做好,他怕后面清理时味道大,就往里面冲了点发酵菌,又担心发酵菌作用不强,便随手往里面又倒了杯空间水
。
张教授沉吟:“但又不太能确定,学校里厕所的化粪池其实也有用咱们自己产的发酵菌,但味道还是要比这个更大一些,酸味不明显,臭味也只是没普通公厕那么刺鼻刺眼罢了。”
林斐心里拿不准是不是空间水还真对发酵菌种也起了作用,他也不敢多说,只是点头表示他之前确实放了发酵菌,而且还把用量尽力往扩大了去说。
可一会儿赵晓凡他们收拾残渣时,张教授把他拉到更远处。
约莫着别人听不清,张教授道:“用量那么少吗?据我所知,学校里厕所的用量是你的两三倍。”
林斐:“……”杀了我得了!
这下林斐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编谎话了,不过好在,张教授也用不着他编瞎话。
张教授小声念叨着他的猜测:“我本来以为是丁一海来后,他周身的能量影响到了农场,可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是农场周遭的能量场变好,才把他吸引来的……”
林斐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开口的好,多说多错。
张教授:“之前可能还真是我冤枉了丁一海。”
“可能吧。”林斐重复着张教授的话,反正他是死活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讲出去的。
张教授继续讲他的猜测:“不过,我现在又有了另外的猜测?”
“啊?”林斐很想听听他的新猜测。
张教授压根儿就没防备曾经的学生,他老实坦白:“我觉得应该是农场周遭的能量场在你来时就慢慢得到恢复了,只是丁一海的到来,他修炼时周身的能量牵动起农场附近能量场的变化,这大概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小院附近的捕蝇草长得巨大,就连地下的发酵菌也这么活跃了……”
张教授的这一番话,说是科学吧,也不科学,说是玄学吧,好像也跟科学能挂这点儿钩。
不过林斐绝对不会干扰张教授的探索精神,他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嗯嗯,我觉得应该也有这么一回事。”
反正现阶段看着,丁一海应该也不会走,林斐甚至心里一动,他可能最近还能下手更重点儿?
毕竟捕蝇草抓老鼠的话,好像还挺好使的,发酵菌还能再猛点,今天清理厕所味道多多少少还是会臭……
张教授带着他的猜测,又去继续收集数据,观察农场了。
而林斐,他还是跟以往那样,背着手,晃晃悠悠到人群里,看看这个有没有在干活儿,瞧瞧那个干活时有没有动作不标准。
不过大伙儿经历一年的农场劳作,他们现在劳动经验丰富,还真用不着林斐指导。
店老板是先往化粪池里冲入一点水,然后用机器把下面沉淀的固体物搅拌起来,然后用个巨大的吸管开动机器把里面的混合物吸出来。
吸出来的残渣是半流体状态,这样子直接拿去上肥肯定不成,林斐便交代几个年轻的伙子运点土过来,用素土跟残渣混合起来具体弄成更方便实用的固体状态。
店老板忙活完,把机器收了,手也里里外外洗一遍,笑眯眯地找上林斐夸赞林斐家的粪渣肥力好。
林斐正琢磨中午要吃什么饭呢!差点被恶心到,忙不迭客套几句,正准备转移话题呢,店老板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他一拍脑门,问:“你拿个大房子的化粪池用不用清?”
主要是店老板看林斐这儿农场不大,老老少少请的帮工还不少呢,这么多人,之前就算用最大的罐子现在肯定也装不少了。
关键是开车来一趟,就算现在油价降了,来回也要二三十块油费呢,店老板是想着能省一回是一回。
林斐想着也是,这半年多,农场每周都有至少二十多个人来,要是暑假那阵子,几乎周周都有大几十个人来来回回。
想到这里,林斐便直
接带老板又去了多功能室那边。
机器再次开动,轰轰隆隆的,没一会儿里面的残渣就给清理出来了,出乎店老板意外:“居然没满?”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没满应该也有七八成了,可这次动机器竟然时间跟刚才在林斐别墅那差不多。
林斐一瞧浪费了首次清理免费的机会啊,这下他可不依了:“还没满呢。”
之前林斐问过,像是他之前在老宅装的那种家庭装罐子,清理一次差不多一百块。可多功能室这种商用的超大号罐子,清一次要两百多呢!
店老板讪讪:“瞧你农场请这么多工人,没想到他们肥水流了自家田啊?”
林斐一听他怎么能把锅推到自己人身上?当即就不依了:“拉屎撒尿这事你还管啊。”
林斐口气冲,店老板却是个会事儿的,他不慌不忙道:“刚才我也问了你,你同意了我才清理的呀。”
这下又把锅推到林斐身上了,林斐想想,自己背锅的话他还算能接受。
到底刚才是他点头同意清理的,算了,当时吃一堑长一智了,这会有了经验,就能推断下次清多功能室这个罐的时间了。
店老板看林斐脸色有所软化,便当即趁热打铁拍拍林斐肩膀:“好了好了,下次再来给你清罐子,给你打九折。”
林斐嗤笑,打九折也就便宜十来块,这老板忒小气了,便没多说。
吃了亏,林斐是怎么都不乐意留店老板在农场吃饭了,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
把人送走,林斐回来便听到赵晓凡在唤他过去。
赵晓凡头戴着草帽,脚下蹬着一双高腰胶鞋,旁边便是一堆堆掺好的农家肥,他把铁锨往土堆里一戳,一手撑着木制把儿,倚着半边身子态度散漫问林斐:“怎么说?上哪儿去。”
林斐刚还看他老老实实干活呢,结果等活儿干完了又恢复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时无语。
不过还说的话还是得说,林斐皱眉思索这些已经腐熟可以直接用的农家肥到底上哪儿比较合适。
夏季瓜果菜已经早就拉秧,地都也早早翻好了,更别说追肥了,之前翻地时就已经上过不少,只等着肥力稍微跟土壤融合融合,等过几天就开始种第一茬菜。
而且林斐农场里种菜都是移苗种植,移苗时就算再小心,多少根系也会有所损伤,要是土壤当中肥力太大反而会造成僵苗。
菜田里是不方便种了,林斐琢磨好一阵子,才想起之前种的果树!
之前是想着刚种,要等着果苗适应现在的土壤环境,一开始就没上太多的肥。
可毕竟当初买的都是大苗,很多估摸着明年就能结出甜甜的果子,就可以吃了,现在是时候要给这些果树们补补身子。
林斐当机立断:“运去东区,给果树追追肥。”
“好嘞!”赵晓凡一想明年指不定就能吃上丰富多样的果子了,刚拌土时还累得叉腰大喘气呢,这会儿又是浑身的劲儿。
赵晓凡吆喝着几个壮小伙去给果树施肥了,林斐算算时间,现在虽说给果树修剪有点晚了——
大不了剪完他多浇点空间水嘛!
林斐又带着剩下的女同胞们往东区走,一边走,他还一边给她们将修剪果树的要点。
其实林斐讲的时候还挺心虚,得看看张教授在不在,他这些知识点也是临时抱佛脚,之前随便看的。
说完,差不多快到果树林,林斐想想还是不自信,干脆又给张教授打电话请他过来帮忙现场上课。
张教授倒也不含糊,接了电话就过来了,而且给大伙儿讲知识比他细致得多。
林斐在旁边瞧着张教授现场讲课,现场示范,现场纠正学员的一些小错误,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张教授能不能帮他一起解决金钥匙的秘密先另说,单是他带着丰富的农业林业知识,林斐就赚翻了好嘛。
男士们在给果树追肥,女士们拿着园艺剪给果树做spa,结果就是农场的午饭足足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一点半大伙儿才吃上呢。
左又辉他们可累坏了,抱着餐盘嗷嗷往嘴里扒饭,就连平日最矜持端庄的王欣曼,这会儿筷子也跟失火了一般。
张儒赫倒还好,他多少也是农场老板身旁的“红人”,林斐不给他交代工作,他也没跟赵晓凡那样挥汗如雨。
所以吃饭时,张儒赫进食姿态还算板正。
不过他也少有地回碗了,又盛了半盘子。
刚才张儒赫已经吃了已整整一满盘的饭菜,这次又打了半盘,他进食速度有明显下降,还能分出精神跟林斐聊天呢!
张儒赫:“本来今早那么大阵仗的,我还以为要恶心到吃不下饭。”
林斐是也没想到:“竟然现在咱们吃得都还挺香。”
两人正聊着呢,其他人也差不多回碗了,捧着又打的饭菜也加入话题。
不过赵晓凡一开口,林斐就瞬间感觉到了他的不友好。
赵晓凡:“我们今天奉献可大了去,就连吃饭都晚了好久,竟然最后也没能吃到林斐你的宝贝羊肉……”
他这话一出,大伙儿就嚷嚷起来了。
别说,林斐还真有点馋羊肉了,特别现在时近冬日,正是吃羊肉进补的好时机啊!
林斐顺着话头答应:“等下次你们来了,咱们杀只羊。”
“哦哦!”得到肯定的回复,左又辉直接欢呼起来。
其他人也是面带喜色,天知道他们馋林斐家的羊馋多久了!自打吃了林斐家的大角山羊肉,再在市场上吃别的羊肉都味同嚼蜡,忒难过啊……
“咳!”张儒赫小声提醒农场里羊群规模还没繁殖起来,年后肯定又要卖出去一大批小羊仔。
林斐一听就难受,他不想听。
张儒赫是不说了,可张三爷不答应啊!
张三爷可是答应了他那些老交情,况且超市也等着他从老伙计手里收大角山羊呢,他看现在年底了,打电话要跟林斐提醒一下,年后记得他那些老伙计的羊仔们……
林斐接了电话,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张儒赫笑问他:“是张老爷子提醒你少吃点羊肉吗?”
林斐嘴巴一瘪,他颇有些委屈:“不止!老贼不光交代我少吃点羊肉,还说今年他那些老伙计要买一大批羊仔,关键是他话里话外意思是还想尝尝我这儿的羊肉!”
又不让林斐多吃羊,偏偏他还想尝尝林斐这儿的羊,瞧瞧他,多过分啊。
林斐不甘得很:“糟老头子坏得很,他比我可黑多了。”
旁边竖着耳朵听热闹的李祐等人,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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