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活动委员会好玩?”柴崎芽衣不解。
“对啊,那是负责办活动的委员会喔,冰帝所有好玩的事都和他们有关系呢。”
树上被芥川慈郎的动作晃到的树叶还在持续飘落,其中一片随风摇摆掉在了柴崎芽衣的脚尖上。
“可是我除了学习,其他的事一点经验都没有。”柴崎芽衣轻轻转动脚踝,将树叶抖落在地,“我不认为我能办到。”
“尝试做不熟悉的事情,也是一种学习呀。”
柴崎芽衣抬起头,傍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随著风映在芥川慈郎的笑脸上,温柔轻快地闪烁著。
“芽衣酱擅长学习,一定很快能学会课外活动委员会的工作。”芥川慈郎说,“就像芽衣酱现在已经学会不让自己受伤的跑步方式一样呀。”
“是吗?”
“当然啦!”芥川慈郎将手伸进制服的口袋里,左边掏掏,右边掏掏,两边的口袋都被拉了出来,最后他从挂在树枝上的外套口袋里找出一根巧克力,递给柴崎芽衣,“芽衣酱还是心情不好的话,就吃巧克力吧。”
柴崎芽衣一愣,不知道该不该接。
芥川慈郎喜爱甜食众人皆知,他又找遍了身上的口袋才找到那么一根,柴崎芽衣又怎么能夺人所好。
“吃巧克力心情会变好喔。”芥川慈郎拉过柴崎芽衣的手,硬是把巧克力塞到她手心,接著像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巧克力,“今天课桌上被摆了好多巧克力,我们一起吃吧。”
既是芥川慈郎的好意,他也不是只有这一根巧克力,柴崎芽衣便心安理得地接下。
巧克力一入口,先是明显苦涩的巧克力粉,等到巧克力在嘴里慢慢地融化,裹在里头的甜味一丝一丝透了出来,流淌在口腔中。
“好好吃!”芥川慈郎尝了一口,立刻兴奋起来,两三秒解决了他那根巧克力。
柴崎芽衣吃得慢,每一口都慢慢地体会苦中带甜的滋味。
“呐,慈郎学长,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柴崎芽衣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相信迹部的洞察力。他看人很准,不会错的。”芥川慈郎歪头,“我的感觉也很准喔,芽衣酱有强者的气息。”
强者……吗?
柴崎芽衣头一回被人这样说,她感到不可思议,这种根本是玄学的理由,竟然真的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了。
柴崎芽衣笑了笑,低头又咬了口巧克力。
嗯,外头的巧克力粉也是甜的。
=====
网球部的人来到网球场外,看见了出乎意料的景象。
少年少女斜倚在网球场的围栏上,手上拿著相同的零食包装。少年低著头,少女微微抬头,两人目光毫不避讳地直接接触,似乎相谈甚欢。
网球部众人目睹这个画面,第一个动作是揉揉眼睛,第二个动作是举起手表或拿出手机看时间。
“慈郎你今天居然没迟到!”忍足侑士惊讶。
“还算华丽。”迹部景吾看起来十分满意芥川慈郎的准时出现。
“你们在吃什么?”向日岳人的关注焦点不同,他一眼看中了两人手中的零食,半跑半跳地率先冲到两人面前,“我也要吃。”
“没有了。”芥川慈郎一脸无辜,还拉出空空的裤子口袋作为证明。
“怎么会这样!”向日岳人整个人立刻变得委靡,说话的语气也很委屈。
芥川慈郎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柴崎芽衣记得芥川慈郎说他有很多巧克力,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分给她了。
柴崎芽衣面露疑惑,芥川慈郎趁向日岳人不注意的时候对她眨了下眼睛。
柴崎芽衣了然,装作若无其事地闭口不言。
其他人也走到了三人身边。
“慈郎学长和柴崎同学刚才在聊什么呢?”凤长太郎问。
“我们在聊迹部是不是欺负芽衣酱了。”芥川慈郎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地看向迹部景吾,惹得他混身不自在。只有柴崎芽衣对著芥川慈郎目瞪口呆,她才不是这样说的。
“我欺负柴崎?”迹部景吾挑眉,搭配意味不明的哼声。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柴崎芽衣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在学生会分到的任务出乎意料,有点担心无法胜任。”
迹部景吾一听就懂,非常好心地为柴崎芽衣解答,“让妳去学习委员会没有意义。”
“我相信我的判断。妳很有潜力,只是被妳以前的学校压抑了,我觉得应该开发一下妳这个人才。”
跟芥川慈郎几乎相同的说辞。
柴崎芽衣不免怀疑,她真的有那么好?但迹部景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初中的生活只有学习,也许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不会,而只是没试过。
顺著这安排体验一下正常高中生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我明白了。”柴崎芽衣说。
“明白就好,希望妳不会让我失望。”
“迹部学长是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吗?”自我说服之后,柴崎芽衣也来了兴趣,跃跃欲试地应下。
“呵,够华丽,我喜欢。”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开始训练吧。”
=====
“柴崎,妳周末是不是完全没动?”
迹部景吾俯视著躺在长椅上的柴崎芽衣,脸上表情带了几分了然和嫌弃。
是的,柴崎芽衣又一次被网球部扛回了部活室。
在开始跑步以前,柴崎芽衣也还很有信心,她上周顺利撑完了一圈操场,这周只是加一圈而已,应该不会太困难。
很显然地,网球部众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柴崎芽衣这样循序渐进的步调,理论上是科学且友善的。
只是多跑一圈操场而已。
然而,柴崎芽衣忽略了一件事,她如果想顺利跑完两圈,就不能用周五跑一圈的速度,那样太快,会消耗过多的体力。
柴崎芽衣跑前半圈时,尝试保持了周五的速度,约等于网球部的三圈半。
由于周末几乎所有时间都只窝在书房看书,柴崎芽衣在前两圈时就已经感觉到些微吃力,跑步似乎比周五又困难了一些。
到了第二圈,柴崎芽衣仍然勉强地维持著匀速,但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迅速流失。
汗水像扭开的水龙头一样停不下来,耳边似乎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和越发沈重的踏步交错。
渐渐地,柴崎芽衣听不见外在的声音,心跳声越来越大,视野越来越模糊,直到陷入一片空白。
再醒来,上周的剧情重演,她再一次看见了网球部部活室的天花板。
紧接著便是迹部景吾的问话。
柴崎芽衣心虚,露出讨好的笑容。
迹部景吾却不吃这一套,他咄咄逼人地追问:“妳周末都在做什么?是不是连走动都很少?”
柴崎芽衣转了转眼珠子,在心里过了一遍周末的行程——
周六睡到自然醒,吃完午餐开始看小说,晚上和立川千夏通了电话后,继续看小说。
周日出门一趟探望江户川柯南,回家以后看小说直到睡前。
这么一想,她才发现她的周末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走动。
她周末的生活范围局限在书房和卧室,其中有十几个小时都在书房,晚上才回房间睡觉。
如果不是要探病,她是连家门都不会踏出去的,除非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把她拖到隔壁吃饭。
柴崎芽衣一副不敢回答的样子,网球部众人也都明白了,纷纷对著柴崎芽衣发出富含教育意味的谴责。
“柴崎学妹,妳太缺乏活动了。”
“妳知道吗,人一天至少要走一万步。”
“妳这样会发霉吧。”
“逊毙了。”
“柴崎同学,要活就要动,妳这样不健康。”
柴崎芽衣听说教听得头疼,敷衍答道,“我知道了。”
“柴崎学妹,妳周间练五天,周末又倒退两天。这可怎么办才好?”忍足侑士朝著迹部景吾使了个眼色。
“啊嗯,”迹部景吾看懂了,顺畅地接下去,“以后周日也跟著网球部来我家训练。”
柴崎芽衣本想回应忍足侑士,说这样扣下来,她每周也还是有三天的进步,没想到迹部景吾却果断说出了让她目瞪口呆并且生无可恋的要求。
其他人似乎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妙。
“迹部家的健身房里有高级的跑步机。”宍户亮说。
芥川慈郎蹲下和柴崎芽衣平视,用向往的语气说,“可以绕著迹部的玫瑰花园跑,浪漫惬意,还可以吃凉亭桌上的饼乾。”
“就绕著网球场跑也不错啊。”向日岳人说,“练习后的下午茶超级幸福的。”
柴崎芽衣几次想插话都失败,等到少年们试图说服她的话都说完了,她才开口,“我觉得,我一个女孩子跟你们一起去不太好。而且还需要多花时间在通勤上,不划算。更重要的是我周末需要休息。”
柴崎芽衣找的借口轻而易举地被解决:迹部家有女佣,可以保证她的安全;有几个人是坐家里的车去,可以顺便捎上她;周末休息过多的后果,刚才已经摆在面前了。
柴崎芽衣再也找不到好借口,只能委屈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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