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长?”柴崎爸爸惊讶地说, “你是认真的吗?”
柴崎芽衣点头:“是,我想试试看。”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我们没意见。”柴崎妈妈鼓励地说, “你长大很多。”
“我也没意见。我只是惊讶你的改变, 你原本是最怕麻烦,很不喜欢和他人打交道的。现在都可以参选学生会长了。”柴崎爸爸语气感叹,“是迹部那孩子的功劳吧。虽然我有点忌妒,但我也很感激他。”
柴崎芽衣摸了摸鼻子, 两三周前的她自己, 也一样没有想过她会决定参选学生会长。
在她眼里, 书比人要有趣多了, 所以从前她也一直是书呆子的形象, 初中三年的同学甚至还有不曾说过话的。
她也曾经以为, 她是不敢和人过多交流,也觉得人际互动很累。她以为自己内向害羞不善交际。
但认识了迹部景吾以后, 她发现她可以做到, 她其实也不害怕人情往来。
网球部和学生会, 一个地方给她勇气和支持,另一个地方让她小试身手建立信心。
两个地方都和迹部景吾有关, 也确实都是迹部景吾鼓励她去尝试的。
迹部景吾让她看见新的可能,但参选的决定,和迹部景吾无关。
板仓春实要求她参选与否的理由不可已出现迹部景吾,柴崎芽衣听进去了, 所以在和迹部景吾聊完以后,她自己分析了利弊, 也评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在于被动和优柔寡断, 而学生会长是一个需要有决策能力的位置。在那个位置, 她会飞快成长,能独当一面。
待在课外活动委员会虽然不难也很舒适,但缺少了进步空间。
再加上,每个她询问的人都觉得她可以,甚至北山榛名也劝她参选。
北山榛名是另一个要参选的人,她说希望对手是柴崎芽衣,那样才有挑战性。
柴崎芽衣虽然感觉头上冒出黑线,但也察觉出北山榛名的善意,同时被激起战意。
来自对手的认可,是最真实的。
总而言之,柴崎芽衣是深思熟虑所做的决定。
“我确实想好了。”
“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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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芽衣的父母没有在国内待很久,真的只是回来看看女儿和她的男朋友,确认可以放心后,就又搭上飞机一头扎进工作里。
迹部景吾得到了认可,却没有如其他少年们所猜,每天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相反地,他有点哀怨。
柴崎芽衣决定参选学生会长,整天忙得团团转,和迹部景吾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柴崎芽衣还是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网球部和迹部景吾的会长办公室里,但她停留的时间变短了,至于其他原本两人黏糊的时间,突然间全都没了。
迹部景吾是支持柴崎芽衣竞选学生会长的,但他现在有一点点后悔了。
迹部景吾感觉自己的地位快要被一个职位给取代了。
这天两人待在一起,迹部景吾办公,柴崎芽衣撰写政见。两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喝著同一壶茶,各自忙碌。
迹部景吾专注地翻阅文件,写下批注。突然,他在一份公文的附件资料里看见了一张表格──冰帝这学期的行事历。
迹部景吾灵光一闪,抬头对著柴崎芽衣说:“芽衣,快要期中考了。我们增加训练的时间吧?”
柴崎芽衣的思考被打断,愣了一下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毫无所觉地点头答应:“确实是快到了,该加强练习了。”
期中考是有体育这么一个科目的,而且是基础体能和选修的体育科目都要考。
柴崎芽衣从暑假就开始准
备了,从当时到现在也算小有进步,但她仍然不敢说自己有把握通过考试。
毕竟冰帝的体育考核要求,并非仅仅是“有没有学会”那么简单。如网球部那样“精通”的程度,可以拿到顶尖的分数;“擅长”则是可以及格。像柴崎芽衣这样,只是“知道该怎么做”,基本上离及格是很有距离的。
在冰帝,体育永远会是她学业上的一道坎。
虽然说,她的基础体能已经有所上升,可以拿到一定的分数,足以平衡选修体育科目的低分,但若是拿了个低到荒谬的分数,那一样救不起来,可能连及格都没办法。
所以说,增加训练是必须的。
柴崎芽衣想了一遍,非常认同迹部景吾的建议,于是点头同意:“那接下来就辛苦景吾你陪我练习啦。”
迹部景吾移开眼神,轻咳一声:“那是当然,这是我这个男朋友的义务。”
柴崎芽衣甜甜地笑著道谢,没有发现迹部景吾外表下藏著的一点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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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从慢速开始。跟著我的脚步,来,一、二、三,左右左左右。”
“啊,对不起我又踩到你了。”
“没事。好,接下来要转圈了,小心别踩到自己的脚。”
“右左右右……不对!我方向错了。”
“感受我的动作,顺著我做,我会带著你,不要担心。”
“很好,接下来要加速了。这个曲子的节奏和考试要求相同,要尽量跟上。”
“好快。我有点错乱了,手脚跟不上脑袋和嘴巴的速度。”
“冷静点,数清楚节拍再开始。对,就是这样。”
“终于成功跳了一遍呀。虽然还是很多失误,但至少没跌倒也没踩到人了。”
“做得很棒。”
节奏清晰的音乐不断循环播放,练舞室中央一对璧人几乎贴在一起,女方的步伐有些凌乱,但有男方带著,也还算能够跟上音乐,单看上半身的旋转,整体仍然相当优美。
柴崎芽衣的体育选修,最后的定案是社交舞。
这个决定考量了几个面向:
一是社交舞的基本动作简单,又有口诀可以记忆,只要能抓准节拍,基本上可以机械性地动作,要达到及格程度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二是社交舞本身是实用的,柴崎芽衣和迹部景吾交往后,便很清晰地意识到,她不能和过去一样逃避社交及宴会。就算她不代表柴崎家,也代表了迹部景吾的脸面,应该要会的东西还是要学会的。
社交舞课程比较麻烦的问题是需要有舞伴,如果不能自己先找好舞伴,那就会由老师随机分配。如果是陌生人,那就一起练习练到认识。
暑假刚尝试社交舞时,柴崎芽衣担心的点主要是“陌生人”,但在和迹部景吾交往后,就变成担心迹部景吾吃醋了。
不过迹部景吾比柴崎芽衣更早想到这一点,所以这一学期,他破天荒地没选网球,而是跑到了社交舞课程去,理所当然地担任柴崎芽衣的舞伴。
至于有多少人为迹部景吾选了网球课程然后失望,那不是迹部景吾关心的事情。
迹部景吾安排的妥当,顺利拥有了将柴崎芽衣带回家去的正当理由,每天晚上两人一起练习社交舞后共进晚餐,结束后才把柴崎芽衣送回工藤宅。
迹部景吾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柴崎芽衣却也没有傻傻地蒙在鼓里。
两人这样的夜晚安排进行了没几天,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安排逐渐被迹部景吾侵蚀。原本因为准备学生会长选举而减少的相处时间,迹部景吾靠著练舞补回来了,甚至更多了一些。
柴崎芽衣再傻都知道迹部景吾的想法了。
她花了太多时间在准备学生会长选举,迹部景吾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但迹部景吾又不愿意影响她更上一层楼,所以只好另辟蹊径,主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相处时间。
柴崎芽衣觉得迹部景吾很可爱。
迹部景吾无声的醋意她听见了,所以柴崎芽衣对自己的每日行程表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具体表现在于,她放慢吃晚饭的速度,吃完后也不急著回家,慢悠悠地和迹部景吾聊天,顺带再邀请迹部景吾共舞一首歌作为结束,透过各种微小的拖延,让她和迹部景吾相处的时间可以多一些。
迹部景吾更为敏锐,感到窝心的同时,却也有些无奈。
他失笑道:“芽衣你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晚上在外头待到太晚终究不好,而且太晚睡了也容易让隔天没精神。我是要做你参选的后盾,可不是要拖你后腿。”
“我很开心你愿意为我调整计划,但我也能够忍耐这一阵子,让你努力去闯。能够看见你成功,我也会很开心。”
柴崎芽衣接受了迹部景吾的好意。
不接受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因为迹部景吾担心柴崎芽衣累坏,所以早就和管家及司机交代好时间,每天一到点,管家就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两人周遭,温和有礼但坚定地请柴崎芽衣和迹部景吾搭上早就等在门口的车。
柴崎芽衣就是想再多留再多陪迹部景吾几分钟都没办法。
不过迹部景吾都会将她送到家门,两人在车上聊也是一样的。
总之,两人都很怒力地为了对方著想。
柴崎芽衣和迹部景吾都不是恋爱脑,甚至可以说两人是事业脑的,所以两人没花几天就取得了平衡,在不耽误事业学业的情形下,感情还又更亲密了几分。
如果柴崎芽衣练舞都有一切顺利的话,以上就完全成立了。
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柴崎芽衣的社交舞仍然不能算跳得好。
她愧疚地替迹部景吾脚上增添的新伤口擦药,因为她至今还是很容易踏错脚步导致误踩迹部景吾的脚。
迹部景吾脚上的小伤口多了好几个。
对于即将到来的期中考,柴崎芽衣感到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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