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虹搂着夏末,将当年在江城捡到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听到自己被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夏末扯了扯嘴角,感觉有些不真实,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好笑。
挺多父母都喜欢逗小孩子,说:“你是我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没想到,这种玩笑话,居然在她身上应验了。
“关于……关于那个女人,你们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夏末开口,没办法用“妈妈”来形容一个把孩子扔进垃圾桶里的女人。
姜虹摇摇头:“不记得了,她一直背对我们,看不清脸。”
她看着夏末,认真问道:“小末,你想找到她吗?”
夏末沉默,继而叹了口气:“已经无所谓了。”
找到不找到,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了。
不爱她的人,她也不爱。
姜虹没想到,夏末会这么说。
一般孩子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难道不会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可看夏末的样子,似乎真的不在意。
“小末。”
姜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希望夏末心里留有遗憾,于是开口道:“如果你有机会找到她,你会去看看她吗?”
夏末闻言,思考一番后,才回答:“会吧……不是因为想认她,只是想问一问她,为什么要丢掉我?”
她对那个丢掉她的女人没有感情,可终是有些意难平,既然不想要她,又何必生下她呢?
听到这话,姜虹与夏建军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再隐瞒。
“小末,你已经见过她了。”
姜虹语出惊人。
夏末诧异地看着她:“什么?”
姜虹道:“你要找的田花荷……大概就是当年丢掉你的妈……女人。”
她想说“妈妈”,可一想到,田花荷当年无情地将夏末扔进垃圾桶,她心里又很排斥,于是改了口。
夏末只觉得不可思议:“田花荷就是那个女人?”
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夏末想到田花荷第一次见到她,那副惊诧不已的模样,难道是因为认出了她?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一下。
夏末突然想到什么,皱起眉头:“如果田花荷就是当年丢掉我的女人,那她……”
“就要死了啊!”
她的话如惊雷炸响,姜虹和夏建军傻眼。
“要死了?”
姜虹愣住:“她、她咋了?”
夏末道:“她去过第一医院体检,被查出患有严重肾病,如果不尽快找到肾源,做移植手术的话,是活不过半年的!”
姜虹瞪大眼睛:“那不是得快点找到她才行?”
要不然,夏末再见田花荷,对方已是一坛骨灰,即便夏末有想问的、想说的,最后只能成为遗憾啊。
“嗯……”
夏末心情复杂。
又与姜虹夏建军聊了田花荷的事,夏末感觉有些累了,便要上楼休息。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夏末的精神很疲惫。
家里人知道夏末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没有去打扰。
夏末刚回房间,就听见电话响了,她拿起听筒:“喂?”
“小末,是我。”
陆九朝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你让我查的号码,我查到了。”
“号码?”夏末还有些恍惚,脑子转不过来。
陆九朝听出她语气不对,便解释道:“田花荷在第一医院打的那通电话的主人,我查到了她的身份……真没想到是她。”
一开始,陆九朝的人去通讯公司查号码主人身份时,还遇到了一些困难,对方的身份似乎是保密的。
陆九朝正要出面时,脑海中却灵光一闪,翻开了家中的电话簿,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样的号码。
“是谁?”
听到田花荷的名字,夏末立刻有了精神。
陆九朝道:“夏梦。”
“你说谁?”
夏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九朝也是不敢相信:“田花荷在医院打出去的那通电话,是给夏梦的。”
夏末只觉得不可思议:“是我知道的那个夏梦吗?”
“嗯。”陆九朝查到号码主人名字时,也是和夏末一个反应。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扯上的关系?
“朝哥。”
夏末发了会呆,忽道:“抱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们明天再聊这件事,可以吗?”
陆九朝听出夏末语气中的恍惚,微微一怔,旋即道:“好。”
夏末挂了电话,躺在床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的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夏末表情复杂,感觉这会是个不眠夜……
……
京城郊外,一家私人医院。
“又来医院?”
夏胜利抱怨,揉着酸痛的手腕关节,“刚刚在第一医院检查,医生不是说啥事都没有吗?那么大的医院,都没啥屁用,来这种小医院,能行吗?”
在停车场被夏末教训后,夏胜利一家便立刻前往医院验伤,准备拿医院开的报告去讹夏末一笔钱。
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医生给他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你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让夏胜利一家欲哭无泪,没问题?我们的手脚可是被夏末卸了又装,装了又卸啊!这肯定是有内伤的!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说,医生都坚持他们的身上没有伤。
最后,夏胜利想了个歪点子,让医生给他们造假一份验伤报告。
结果他们就被第一医院的保安给扔出去了。
正当一家人准备灰溜溜地回家时,夏倩倩突然想到了什么,带他们打车来了郊外。
看到又是来医院,夏胜利想到刚才不愉快的经历,嘴里埋怨着女儿:“现在没了张少,家里没钱,你还来这种小医院花冤枉钱,日子还过不过了?”
夏倩倩看他这副斤斤计较的嘴脸,心里烦躁得很,这钱可都是她挣来的,现在居然还抱怨她花钱了?
“爸,来这里可不是花冤枉钱!”
夏倩倩道:“潇哥以前带我来过这儿,他有个兄弟和人闹矛盾,被打了一拳,就来这家医院开验伤报告,花了点钱,就拿到了一份重伤报告,转头就把对方告到赔了几十万呢!”
“真的?”
夏胜利眼前一亮:“这儿能做假报告?”
万翠凤也兴奋起来,脑海中浮现夏末在法庭上哭着求他们原谅,把钱捧到他们跟前的样子,“那还愣着干啥?走走走,去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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