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弯下腰来,伸出手在他的膝盖上摁了一摁。
那个人尖叫起来。
看来不仅仅是小腿失去知觉,就是膝盖骨可能也出了问题。
要是不换个人工膝盖,恐怕以后不能走路。
张凡站起来,一脸嫌弃的问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刚才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没想到现世现报,你这是转眼就报。老爷沟煤矿是我为村里争取来的。现在老爷沟煤矿养活了这么多工人,包括你在内。可是你一点儿也不想到别人的好处,反而是恩将仇报。就你这种小人,活该只是一辈子受穷受罪。”
那人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气儿,任凭张凡漫骂,只是低着头连连的说抱歉,把刚才那一腔英雄热血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暴露出了一个小人底气不足的弱点。
张凡看看骂的差不多,心中也出了气,这才说:“把裤子挽起来。”
那人赶紧把裤子挽起来,露出小腿。
张凡伸出小妙手,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一摁。
一道古元真气直接进入脉道之中。
那人呲牙叫了一声,脸上顿时出了一脸冷汗。
“怎么样?你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吧?”张凡问道。
那人试了几下子,然后一用力,竟然站了起来。
张凡又在他腿上拍了一拍:“应该是没事儿了。你蹦几下试一试。”
那人原地跳了两下,果然是一点儿都不疼了。
张凡含笑讽刺道:“像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来我是不肯下手给你治病的,现在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还你一条好腿。以后要记住,做人要有良心。听见没有?”
那人深深的给张凡鞠了两个躬,连连说“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那还不赶紧滚蛋。”
张凡话音刚落,那个人赶紧转身跑掉了。
刚才几个领头儿的,看到这一幕,都是大眼儿瞪小眼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个人嘀咕了几句,仇恨地瞪了张凡几眼,便离开了。
张三叔和几个村委啧啧连声,直夸夸张凡医术高明。
张凡对于这种廉价的赞扬根本不往耳朵里头去。
微微的笑了一笑,回头便向村里走去。
几个村委有点儿发愣。
也不知道张凡今天请不请他们客儿。
所以不舍得散开,紧紧的跟着张凡,回到了村里。
刚刚在村委会坐下,有两个村委便凑上前来,给张凡点完烟,点头哈腰的说道:
“张总,您看老爷沟煤矿的事情怎样定下来?如果定下来,我们就以矿里的名义向县里打报告。”
张凡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中一阵极度的厌恶。
以现在的生产规模,就是不扩产,这煤矿还能挖个十几年。村里人不说暴富吧,也可以过上小康生活。
可是这些人看到一个一个有关煤矿致富的传说,哪有不红眼的?
恨不得一个晚上就把地下所有的煤都挖出来,第二天大家每个人分个几十万了事儿。
这种短期的眼光,使很多好的企业无法长久发展。
真是竖子,难与为谋。
“这个先不着急。”张凡淡淡的说道。
几个村委急忙使眼色给张三叔看。
张三叔脸上堆起微笑,笑得非常甜蜜。
张三叔现在心里想的是张凡不一定就在村里停留几天,如果张凡走掉了,事情还没有办成,自己又会成为众矢之地:
“小凡哪,大家的呼声很高,群众的情绪不好控制。我看还是尽快的把扩产的事情办下来。给大家一个安抚。”
张凡看着张三叔,又有点儿可怜,又有点儿厌恶,难道真得贪得无厌才行吗?
自打老爷沟煤矿开办以来,张三叔别的好处不说,就是作为矿长,也是富的流油了。难道就不能听我一句话?
想到这里禁不住又有些伤心。
人呐,毕竟是人。
是人就会变化。
现在的张三叔变得张凡有些不认识了。
张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三叔,这件事情我晚上跟秀芳沟通一下,看看她能不能在县里那边,帮我们把扩产的事情尽快办下来。”
张凡这样一说,张三树倒是无话可说了。
因为张三叔非常清楚,到县里办事儿,如果没有张凡的底牌,他们这群小农民,谁把他看在眼里呀?
真想能够办成事,还只有靠张凡不可。
“那好,那好,小凡你费心了。”
“三叔,谈不上费心。我是村里走出去的,村里的事,我怎么能不尽心呢?”
张凡仍然是表情淡淡的,然后看了看手表。
几个村委一看张凡的动作,禁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想到了张凡请吃饭的真山珍海味,一时之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过张凡下边的话,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张凡站了起来说道:“我得回家陪陪妈妈啦。”
说着告辞,便走出了村委会。
每次张凡回来都请大家吃饭,已经成了规矩。
突然张凡不请了,这让大家非常难以接受。心中的怒气难以平抑,望着张凡远去的背影,有人就小声的嘟囔着:
“机把翅膀硬了,也不把乡亲们看在眼里了。”
“这样的人早晚得栽大跟头儿。”
张凡虽然已经走出十几步了,但是他已经打开聪耳,这些大恩养仇人的话,被他听的清清楚楚。
心中又是一阵发冷。
难过的摇了摇头,差一点儿把泪水摇落下来。
如果不是妈妈和爸爸习惯在村里住,张凡现在就想把爸爸妈妈接走,远远的离开这群螃蟹。
回到家里,妈妈见张凡情绪不好,便上前安慰了几句。
其实妈妈已经听说过老爷沟煤矿上发生的事情,觉得儿子受了委屈,替儿子抱不平。
爸爸刚才在街上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心情大坏。
现在的舆论焦点全在张凡身上。整个议论的话题就好像是大家都要致富,只有张凡一个人在阻挡大家致富。
现在张凡俨然成了全村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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