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丞相慕容拔叫住了顾老王爷,“老王爷,老王爷……,您老请留步”,“哟,这不是丞相大人吗!叫住老夫,有何赐教!”,顾老王爷戏谑的看向慕容拔,故意的说道。

    “老王爷说笑了,您老可是开国元勋,赐教二字从何说起”,“那丞相大人,你这是……”。

    “到是没什么要事,只是有此时日未见王爷,今日,难得在这见到您老,就想着能和您老聊聊”。

    “既然丞相大人有些雅兴,那便同道而行”,“甚好,王爷请”,“请”,二人一同向宫外走去,身后的国公文瑾言无奈的看向丞相慕容拔,重重的叹了口气怒斥道:“妄臣”。

    “不知王爷近日身子骨可好”,“劳烦丞相大人关心,老夫这身子骨还算硬朗”,“王爷您太客气了”,“丞相大人叫住老夫,恐不是只为了关心老夫这身子骨吧!”。

    “呵,在下确实有一事不明,想请王爷赐教”,“丞相大人有话直言便是”,“那在下官……”,顾老王爷轻轻点点头,示意慕容拔继续。

    “下官不明,今日王爷为何会到这大殿上来”,“丞相大人是不明白老夫为何来上朝,还是不明白为何老夫来上了朝,却没有反对出征一事”。

    顾老王爷站定步子,直视慕容拔的眼睛问道:“不瞒王爷,在下确实对王爷未有反对出征一事,感到好奇,还请王爷明示”,慕容拔也停下来看向顾老王爷,行拱手礼,请其解惑。

    顾老王爷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睿利的看向慕容拔说道:“当今圣上如先皇般,英明绝断,既然对出征一事已是心意已决,便事必会将一切安排妥当,老夫做为臣子,要做的自然就是听从圣意便好”。

    “请恕下官直言,既然如此,王爷已退居多年,多年来一直不问朝事,若只是听从圣意,大可继续在府内静候圣意便好,为何要亲自到这朝堂之上来”。

    慕容拔清楚,此话一出恐会引起顾老王爷的猜疑,但是出征一事,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此时他慕容拔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出现,即使是冒险,也要试他一试。

    “丞相大人多虑,老夫今日到这朝堂之上来,只是因为老夫是臣,作为臣子,出征仍是大事,老夫岂可置之不理,老夫既在其位这诛事还是要上心一二”,顾老王爷捋了捋了胡须对慕容拔微微一笑,眼神别意。

    “那您老确是对出征一事,别出异议”,“丞相大人这话,作何解啊,阁下不是一直赞成出征的吗,现如今为何老夫支持丞相大人的想法,丞相大人到是不乐意了”。

    慕容拔被顾老王爷如此一问,着实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可这话已出,也能撑到底,更何况只要出征之事能顺利进行,其它的都无关紧要。

    “王爷,说笑了,下官跟王爷一样,身为臣子,就要尽臣的本份,出征是大事,在下总归是要上心才是,还请王爷见谅”。

    顾老王爷捋了捋胡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身子微向着慕容拔的方向倾斜了几分,有意压低声音,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说,又怕别人会听到的样子,轻言道:“上天垂怜,让老夫捡了个异姓王爷的名号,还顺道得个世袭的荣誉,可老夫几个儿子都不争气,老夫也是无奈,为保这荣华,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该随的人还是要随,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老了老了,顾家败了,那多惨”,“老王爷,言……”。

    顾老王爷笑了笑,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老夫有些乏,先走了”,“王爷,请”,“请”。顾老王爷与丞相话别后,径直走向等在宫外前的马车旁,顾老王爷手指在身侧敲了敲,用眼神示意等候在马车旁的顾言霆。

    顾言霆不愧是自小由顾老王爷亲自调教的孩子,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眼神便明白祖父的意思。

    “祖父,现在恐怕需要您在这里稍等一下,马车的车轴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孩儿已经命人回去另换马车过来,现在还未到,还请祖父在马车上稍等一下”,顾言霆用正好可以让丞相慕容拔听到,又不显刻意的音量说着。“老王爷,是否有所不妥,可需下官帮忙”,不远处的慕容拔开口道。

    “无妨,只是马车坏了,暂时走不了”,“若王爷不嫌弃,下官马车可借王爷一用”,“在下已命人从府上调了一辆马车,即刻就到”,顾言霆淡淡的接过话茬,冷着一脸拒绝的模样让人无法反驳。顾老王爷冲慕容拔笑了笑,示意他可先行离开。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慕容拔向顾老王爷行了拜别礼,便俯身进入马车离去。慕容拔离开后,顾老王爷转过身向顾言霆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上车”,顾言霆扶着顾老王爷先后进入马车。马车内,坐下后,便问道:“祖父,咱们这是要在这等什么吗?”,“等太后”,说完顾老王爷便闭目养起神来。

    宫内——长宁宫外甬道上,墨承北看向焰帝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嗯”,“您去给太后请安,为何命严公公将末将留下,您这是要让臣一同去长宁宫请安吗?”,墨承北自问自答说着。

    “前日,朕去看望母后的时候,提到你,母后就说许久没见到你,想你了,朕答应再去的时候带上你”。“哦,臣也确实好久没有见过太后,这次回朝都没来得及去拜见过,是该去看看的”,墨承北应衬着说道。

    长宁宫偏殿内,莫娘给夏姬递了杯茶,“娘娘,大殿传来消息,出征一事已定,就在下月初十”,夏姬听到这话,拿着茶盏的手,不觉的握紧了几分,气息略为急促,却仍保持着仪态的开口问道,“顾老王爷,今日未上早朝?”,“去了,老王爷今日在朝堂上只是问了问出征的时日和安排,并无其他”。

    夏姬放下手中的茶盏,紧了紧的手里的帕子,夏姬刚想要说些什么,殿外宫人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娘娘,皇上来了”。夏姬重重的呼了口气,看了一眼莫娘。

    此时焰帝与众人正在往偏殿内走去,“参见母后”,“参见太后”。“都起来吧,赐座”,夏姬不冷、不热的说着。“谢母后”,“谢太后”。

    宫人们给焰帝与墨承北奉上茶水、糕点后,就在莫娘的示意下,退下了,就连平时最为热闹的婉翠怕是也看出来,气氛不对劲,乖乖的领着其他宫人离开。

    “婉翠,你有没有觉得今儿气氛怪怪的,太后娘娘的脸色不太好看啊”,“是啊,吓的我都不敢在里面待,连我最喜欢的芙蓉糕都没有吃到”。

    “你呀就知道吃”,“什么啊,我不是还知道今天气氛不好吗!”婉翠调皮的向小路子嘟了嘟嘴,手指绞绞了帕子,可爱的紧,小路子冲婉翠暖暖一笑,语气亲呢的问婉翠。

    “你真的想吃芙蓉糕!”,“你有吗?”,听到这话的婉翠眼睛都发出了光。“晨儿太后赐了些,特意留给你着,你去膳房园子里等我,我去拿”。“好啊,好啊”婉翠忙不迭的回答着。

    此时偏殿内只有夏姬、焰帝、墨承北、莫娘、严公公五人,“承北呀,哀家是有多久没看到你了”,“回太后话,臣至从上次和父亲一同前去北境,到现在约莫算起来,应有一年有余”,

    “是吗,那是有些时日未见,一年多!那不就是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你就随大将军去北境了”。夏姬话里有话的说着,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焰帝,便迅速收回眼神,继续说道“不过一年里,你这孩子的变化可真大,高了也黑了”。

    “是吗?黑了吗!”,墨承北摸了摸脸:“怎么,你个大小伙子还怕黑呀”,莫娘接过话茬。“莫嬷嬷,又开我玩笑了”,墨承北被莫娘逗的都有点害羞了。

    此时皇宫外马车上,顾老王爷就这么坐在马车上未出一声,闭着眼睛,轻轻的捋着胡子。一旁的顾言霆也未敢出声打扰,马车里,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什么时辰了?”顾老王爷突然开口问道,顾言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回道:“已是巳时三刻”,顾老王爷睁开双眸,双手放在腿下,轻轻呼了口气,对顾言霆交待道“跟我一起进宫”、“好”,顾言霆便扶着顾老王爷下了马车,一同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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