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虚情假意的笑了笑说:“多亏了尊上啊!对了,掌门你既已无碍,这接任大典是另行再举行还是——?”白子画目中精光一闪,马上打断他冷冷的道:“小骨刚回来,还有伤在身,接任的事情以后再安排。”云翳马上意识到唐突了,连忙说:“对,对,不急。那个,掌门、尊上,你们还未用早膳吧?我去派人早些送来,不知你们想吃些什么?”白子画想也不想,直接回:“我不吃。”花千骨眨了眨眼睛说:“云隐师兄,我想喝第一次来蜀山你给我准备的莲藕清粥,你可记得?”
云翳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掌门挺喜欢莲藕清粥的。你初时来就是夏天,蜀山自产红枣、山楂和各种豆类,莲藕应是弟子们去山下镇子上用豆子换来给大家换口味的。现在也是夏日,因着各大掌门都来此地,所以厨下准备吃食的种类和数量都多得多,莲藕也在其内,那我这就去吩咐人准备。”云翳说完就行礼要退下。
这时白子画看着花千骨微微点了下头,花千骨马上明白其意,连忙叫住了‘云隐’:“对了,云隐师兄,你知道这间屋子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么?”云翳愣了愣,左右看了看她的房间诧异道:“掌门,这里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要换一个房间?”花千骨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是这样,这次自从来了蜀山我晚间睡觉总是噩梦连连,经常惊醒,为此还打扰了尊上休息。”她满脸歉意的看了看白子画,继续煞有介事的说:“昨夜我又惊醒了,好像还看到窗外有个黑影闪过,之后就不敢再继续睡了。我不知道是我本身招惹这些东西,还是——这个房间有什么?”
云翳皱眉说:“这个房间还有旁边几间算是蜀山最上好的厢房了,除接待贵客外就一直空置,会经常有弟子打扫,不会有问题。难道——掌门怀疑有小妖魔作恶?”白子画斩钉截铁的说:“不会。蜀山结界重重,小妖小魔都避而远之,更无法突破结界。听她说法更像是游魂冥灵。”花千骨有点害怕了,颤声问:“游魂冥灵?尊上你是说——鬼?”云翳挠挠头道:“这倒是有可能,蜀山结界拦妖魔却对冥界之物没有约束,我一会儿去做些符也许有点用。”
“不必了。”只见白子画手掌一翻,一柄红彤彤的宝剑呈在他掌上,接着他另一手一指一抬,在光印的作用下,那柄剑就缓缓升空悬于房梁之下,整个房间笼罩着淡淡的红色。云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悯生剑?”白子画说:“不错,虽然它已被封印,但毕竟是神器,身覆神泽,足可以镇住冥界之物。”花千骨连连摆手,急道:“尊上使不得,这是神器,兹事体大,万一神器有个好歹就糟了。”“我说使得就使得,有我在看谁敢动它?”见白子画如此强硬,花千骨也不敢再说什么,低声道:“那我看着些,反正我们很快就要返回长留了。”云翳在旁忙说:“我在院子内外再加派弟子守护,确保万无一失。我先去吩咐弟子准备早膳了。”说完抱拳急匆匆退了出去。
云翳分配完任务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满脸的阴晴不定,他闭上眼睛喃喃的说:“为了救那个丫头白子画连神器都肯给杀阡陌,拿悯生剑给她驱鬼镇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来白子画对她真是上心,可见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花千骨,要不是你,武林大会上我就拿到悯生剑了!”云翳睁开眼睛,目光狠戾起来:“要不是为了等着拿到掌门宫羽,我早就想办法除掉你了,何必还在这里低声下气?!”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屋内的神龛上,不由得想起了太白大战当日的情形:当他摘下面具的时候,云隐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愣住了,颤声问着:“你是谁?”他告诉云隐,他就是他的双生弟弟,因为金印咒的家族诅咒,自己一直承受着他所有的伤痛。面对云隐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一一展示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不信是吗?那就做给你看!他真的运起法力去攻击云隐,光印打在云隐身上,云隐没有什么反应,而云翳却被弹飞出去,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此时云隐完全相信了,心痛自责的扶起他来:“云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把这些都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至少会不让自己再受伤。”
云翳苦笑着说:“因为你从不受伤,或者以为受了伤很快就会好,所以你比一般的男孩子还要顽皮大胆。八岁那年,你因为贪玩跌进了大火里,结果毁容的却是我!”云隐更是吃惊:“毁容?”云翳接着说:“我的脸是用杀阡陌的药治好的。”云隐追问:“这么说,你加入七杀殿了是吗?”云翳直直的盯着他说:“是。你是从来没有尝过一直带着面具活在黑暗中的滋味,他们帮我恢复了我的脸,我在七杀殿才可以用真面目示人。”
云隐闭上眼睛痛心而泣:“既然这些错都是我犯下的,你想要摘下面具活在光明中,我愿意成全你,跟你互换身份。从此,你就是云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希望你能脱离七杀,在仙界正途好好的活下去。”就这样,云翳把云隐囚禁在了这神龛后面的密室内,用锁仙绳牢牢的拴住了他……
云翳喃喃的说:“现在虽然囚禁了你,但是诅咒一日不斩断,你一日不死,我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让我如何心安?悯生剑现在近在咫尺,我一定要拿到它!”想到花千骨提起很快要返回长留,他紧迫起来:“看来得尽快动手了,趁着各派掌门和弟子都还在,鱼龙混杂,即使事发也无从查找。但是有白子画在侧总归不好动手,得想个办法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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