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子画再次陷入梦魇——同一个梦境,同一个濒死的红衣女子,心痛得难以呼吸,他想要抓住她却感觉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白子画坐起身眉峰高高蹙起:“是谁?到底是谁?”他回想着那不太清晰的画面,感觉从身形看那个女子仿佛有些像花千骨,“小骨?”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可能!小骨从来也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她一直都喜穿素净衣裙,很少有颜色艳丽的装扮,断不会是她!”然而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他干脆起身打坐到天明……
蜀山并没有重新安排接任大典,取而代之的是云隐的收徒仪式。云隐正式收姜誉为他的入室弟子,弃俗家名讳,赐名安平,花千骨也由衷的为姜誉感到高兴,清风虽然虚弱却也拄着拐在弟子的搀扶下全程参加了仪式。众位掌门已在蜀山逗留了多日,前面因为雁停沙之事,后因云隐清风重伤未敢贸然离开。此番见到云隐无恙,清风已在恢复中,便在仪式之后纷纷带着弟子离开了,除了沉浸在悲痛中的韶白门弟子暂时由卫昔带领。
卫昔临行前特地去找了白子画,一进门她就跪了下来,语调沉重的说:“尊上,弊派弟子大多是被遗弃的孤儿,由师父抚养带大并教授武功和法术,因此弟子们待她如亲人一般。如今师父在蜀山不明不白的死了,弟子们心中悲恸不已,卫昔此来是肯求尊上查明真凶,为韶白门讨个公道。”
白子画淡淡的说:“你起来说话。”卫昔顺从的站起身来,白子画问:“雁掌门可有什么仇家?”卫昔回答:“韶白门向来遗世独立,师父做的最多的便是收留那些被遗弃的女孩子,行侠仗义、除妖斩怪的事也没少做,但是对手基本上也是凡人和小的妖魔,说起来她得罪最多的可能便是七杀派了。”
白子画挑眉:“你也怀疑杀阡陌?”卫昔点了点头说:“卫昔这两天也一直在搜寻线索,怎奈道行低微找不到一点头绪。我只是有些怀疑,蜀山这里有重重结界,我师父她到底也是一派掌门,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取她性命者一定道行很高,所以——”白子画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追查清楚。雁掌门既然在蜀山被害,蜀山掌门也责无旁贷。你先带弟子回去,过几天我会让小骨亲自拜访看看能否在你派内倒找到线索。”卫昔连忙一抱拳:“谢尊上,弟子随时恭候。”……
厢房内,花千骨听完白子画所言对他说:“尊上,雁掌门的房间我去查看过了,那晚似乎她并未安寝,烛台一直燃着,房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说明雁掌门要么是自己出去的,要么见到来人没做任何防备和反抗。来人若不是云翳,那会不是单春秋?他那几天曾在蜀山出没。”
白子画摇了摇头说:“见到单春秋雁掌门不会一声不吭,十有八九会动起手来,单春秋的法力虽然比雁掌门强,但是也没有到一下就制住一派掌门而不发出任何声响甚至不留痕迹的地步。”花千骨点头说:“也对,看来要么是熟人,要么是法力非常强的人。”似乎矛头又开始指向了杀阡陌,花千骨下定决心查个明白,她郑重其事的说:“尊上,这件事既然发生在蜀山,小骨一定会去追查清楚!不知去韶白门内部了解下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发现?”白子画点头道:“我正有此意,明天我们就下山到韶白门去。”
回到自己的房中,花千骨独自坐在桌旁发呆,思绪有些烦乱:“似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姐姐,仙界大多数人也认为是他。好后悔那日没问清楚,如果查出来的结果当真是姐姐可怎么办?”忽然听到远处似有清脆的喊声:“骨头,骨头。”花千骨一怔:“我好像听到糖宝在叫我,哎呀,一定是我太想她了。”
这时,一个翠绿色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花千骨一下跳了起来,开心的抱住了她:“糖宝,真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糖宝开心的说:“当然去问的无所不知的异朽阁啊!”“啊?异朽君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嗯,也是,那悯生剑的消息就一点不差,糖宝你是拿什么做的交换啊?”“交换条件倒是很简单,他就是让我做了一顿饭。”糖宝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着说:“其实我的手艺都是看着你做跟你照猫画虎学的,味道肯定不如你做的好吃,我生怕那异朽君吃的不满意再反悔,还好最后过关了。”
花千骨自是十分开心,搂着糖宝说:“真的好久没见你了,糖宝你就好好陪陪我吧。”她促狭的看着糖宝:“不过啊,糖宝你真的舍得对你那么好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十一师兄吗?”糖宝先是面上一红,接着笑容全部僵硬接着消失了,露出淡淡的哀伤来:“骨头,人家是想你了特地来找你的,不要提他了。”花千骨微吃一惊,凑近了仔细的看着糖宝的脸,问道:“糖宝,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以前可是天天把十一师兄挂在嘴边的。”她越说,糖宝越觉得委屈起来,咬着嘴唇就快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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