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界杀阡陌、有仙界白子画,现在又来这么个深藏不露的凡人,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大浪想着,手上双钩已轮圆了前后挥向了花千骨,花千骨正焦急的查看东方彧卿的伤势,待听到破空声再挥剑抵挡已然来不及了,只得拉着东方彧卿低头避过了锋芒,同时左手挥出挡住了大浪的手臂以阻挡其后招。大浪硬生生往回一拉一带,护手钩上的倒刺似的小钩将花千骨左手腕划破,同时钩下个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花千骨仗剑挡在东方彧卿身前,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二人。大浪伸手一吸将掉落的那物收入掌中,见是一根绳子栓着段小骨头,形状有点像哨子。花千骨这才意识到左手腕的疼痛,抬起左手一看,骨哨已经不见了。腐木鬼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东西?”大浪满不在乎的说:“大概是个哨子。”说着便作势要扔出去,东方彧卿一直滴溜溜的转着眼睛,此时急中生智突然喊道:“千万不要吹那哨子,不要吹那哨子!”
闻听此言大浪却收回了手,看了看满脸惨白的东方彧卿又看了看手里的骨哨,眼中满是疑问。东方彧卿继续摇着手说:“这个声音太过刺耳,恐怕连神仙都受不住,我反正是受不了的。”腐木鬼冷笑一声说:“你不让吹我却偏要吹,神仙受不住?那我倒是要知道妖魔是否受的住呢?”说完鼓励般的给了大浪一个眼色,大浪将骨哨凑到唇边嘬力吹了起来,那声音尖锐如啸,直冲云霄……
七杀殿内,正举着小镜子顾影自怜的杀阡陌小手指突然一抖。“小不点儿?”他放下镜子就疾步走了出去,殿外的单春秋追上问:“圣君,您去哪儿?”杀阡陌神情严肃的说:“自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儿!”再不多言便跨上火凤飞驰而去。旷野天凑上来看着杀阡陌远去的背影问:“哎呀,这圣君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单春秋皱着眉低声说:“有十分要紧的事儿?今儿个我这眼皮从早上就一直跳,唉!不行,我不放心圣君,我跟去看看。”说完双臂一展御风追了过去……
蜀山的山道上,东方彧卿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夸张的滚来滚去,他早就重伤在身,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别、别吹了,快别吹了!”他半真半假虚弱的恳求着。腐木鬼在一旁哈哈大笑,大浪眼带笑意越吹越起劲,其他小妖魔们轻蔑的看着他,想着:“这声音确实尖锐刺耳了些,但是凡人就是凡人,连这个都承受不了!”“东方?”花千骨充满疑惑的看着满地打滚的东方彧卿,想要帮他却不知从何下手,但是很快她便想明白了:“东方是故意让他们吹响骨哨,现在又在拖延时间,他是在等姐姐来救我们。”
腐木鬼笑够了便挥手打断了大浪:“行了,这个凡人还是有点意思,我可不想让他死了,我还得问问他这金斗吸星阵是从何处得来的。”东方彧卿听到这里眼睛又骨碌碌转了两下,既然哨声已停,他挣扎得越来越弱,渐渐没了动静。“东方!”花千骨蹲下身摇着他,东方彧卿偷偷的快速向花千骨眨了眨眼睛,复又闭上了,花千骨知道他无碍便放了心。
“圣君,他好像昏过去了。”大浪说着便又要欺身过去,花千骨紧张的将剑横在身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大浪真的不敢再走近,他与花千骨打了半天,除了刚才偷袭得手其他一点便宜也讨不到,他扭头看了看腐木鬼,劝道:“圣君,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要拿这个丫头,旁的人不必管他。那个,属下法力不精,这丫头挺厉害,还得有劳圣君亲自出马拿她。”腐木鬼扭着手腕向前走了两步,嘴里说:“我出手没问题,不过还要带上他。”说着一指东方彧卿。
大浪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我们就把这两个一起都抓回去!”花千骨一听大急,凛然说道:“等等。东方他只是一介凡人,你们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只要你们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走,不必你们动手我自己愿意束手就擒。”“哟,还真是一对痴男怨女啊。”大浪忍不住调侃。此时装昏的东方彧卿再也装不下去了,一阵咳嗽捂着胸坐了起来,花千骨过去扶他站起身。
腐木鬼迫不及待的追问东方彧卿:“我问你,你那金斗吸星大法是从何处得来?”东方彧卿故作神秘的说:“这个阵法啊我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这书呢只有我一人知晓在哪儿。”腐木鬼双眼放光:“说,那书在哪儿,说了我便饶你一命。”东方彧卿道:“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过我娘子我便把书双手奉上如何?”腐木鬼满脸疑问:“你娘子?”东方彧卿一指花千骨:“就是她啦,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向她提亲了。”
花千骨蹙着秀眉揉着太阳穴:“都什么时候了,东方他还在说笑。”腐木鬼嗤笑了一声:“你一个凡人想娶仙人为妻?”那东方彧卿志在拖延时间,啰里啰唆的解释起来:“哎,你有所不知啊,我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凡人呢。对了,我叫东方彧卿,就是山下遥歌城里的书生。我和她就是在这附近相识的——应该就是南边的那条小溪…对,就是那条,当时我在赶考途中,就在那里喝水……”东方彧卿唾沫横飞的讲起了故事,大浪、腐木鬼及一干小妖们越来越不耐烦,这时蜀山上传来一阵骚动,正是云隐带着几百蜀山弟子来了。同一时间,远处的天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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