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花千骨每天早上都去绝情殿送茶水和点心,之后便在广场上和弟子们练功练剑,下午会在后山的溪边练剑,直到傍晚其他弟子都去放松休息了,她在烛光下查阅医书。这日晚上,花千骨合上手中书卷,一转头发现陪着她的糖宝一只手支着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了。花千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糖宝迷迷糊糊的扭头问:“骨头,你看完书了?”花千骨满脸宠溺的说:“看你困的,先回房间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糖宝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嗯,好,我好困,大概是白天桃子吃多了。”她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说:“骨头,你也要早点睡啊,我见你这两日早上特早就开始忙活了,白天累一天下来晚上还这么晚睡,小心身体吃不消啊。”花千骨笑着说:“放心吧,我知道。”

    糖宝走后花千骨又看了一会儿书,还是毫无头绪,她有些懊恼的站起身来。旁边的剑架上摆着碧绿的断念剑,花千骨低声道:“断念,断念,你说我该怎么办?”心头又浮起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绢帕,平展开来,上面是她画的两幅白子画的背影图,低声吟道:“君兮君兮何所惜?我知道你一直守护着六界,惜的也是这天下苍生。尊上,长留需要你,六界需要你,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你中毒,代替你赴死,可是……无论如何你不能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绝情殿,白子画每天喝着熟悉的茶水,吃着熟悉味道的糕点,却唯独见不到那个熟悉的人。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种折磨,花千骨不过才离开了三四日,他竟然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久得他出现了幻听。

    傍晚,门外似乎有些许动静,白子画便以为是花千骨来了,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娇俏的身影,他支起耳朵听着,过了半晌才辨出来其实是风吹得桃枝沙沙作响。脑海中的虚影终究没有变成现实,白子画眼神黯淡下来,显得有些寞落,左手臂传来隐隐的痛,他撩起衣袖,露出那个被绷带缠绕的手臂。他曾挖空了心思去想为什么自己会有绝情池水的伤疤,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且以他剧烈的头痛而告终。

    白子画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和迷离,连思维都有些混乱起来:“为什么我会有这个疤呢?我真的对她动了情?可是她是七杀殿的魔头,我是长留的掌门,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更何况——她喜欢的人是东方彧卿。哼,所以才有长留掌门必须戒情的规定么?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我尝到它的各种美好和甜蜜?!明明知道不该,却像成瘾一般享受着、断不了、戒不掉,一步步在矛盾中越陷越深。为什么又给了我这样的印记?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知道自己动了情?它是怎么来的呢?!”

    白子画在使劲想着,头越来越痛,而此时他的内毒再次发作,白子画胸中真气乱窜,思维也进入混沌状态。他一把撕开手臂上的绷带,扭曲的深深的血红色疤痕映入眼帘,将他的眼睛也染上了魔性的红光。他右手并指如刀,重重的刮过左臂,疤痕随着皮肉一起脱落,血流了一地,左臂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一大块血淋淋的伤口。白子画刚刚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的表情突然又僵住了,只见那伤口在快速的愈合、复原,只一会儿功夫左臂又恢复了原样,皮肉恢复如初,唯独那疤痕依旧殷红如血,刺疼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其他地方的伤口可以恢复如初,却独独留着这块疤呢?为什么,为什么!”……

    亥殿。花千骨正坐在床上拿着她画的绢帕睹物思人,突然剑架上的断念剑剧烈的抖动起来。“断念?”花千骨将手绢随意向枕下一塞,走过去拿起断念剑,那剑仿佛得到了回应般的抖动得更加厉害了,剑身不受控的扭动到一个位置,发出呜呜的低鸣,似乎要告诉她什么事情。主人有难的时候灵剑会有所反应,而断念剑以前的主人正是白子画。花千骨一看剑尖所指的方向正是绝情殿,脑子轰的一下:“尊上!”她拉开门将断念往地上一抛,站上去低声道:“快带我过去。”身形一晃就没了人影。

    傍晚的绝情殿很安静,摩严虽然安排了弟子照顾尊上,白子画却并未让他们住下。若无其他事情,李蒙一般只是早晚前来熬药奉茶,两个小弟子也是固定时间过来打扫清洁。此时天刚刚擦黑,绝情殿未掌灯,花千骨感受到白子画的气息在寝殿便直接寻了过去。门关着,“尊上。”花千骨拍了拍门,没有动静,她干脆一挥手打开了木门,只见白子画倒在地上,沾了血的横霜剑扔在一边。

    “尊上,你又毒发了吗?”花千骨过去扶起白子画,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这才发现他的白衣上也有很多血迹,左衣袖几乎整个染红了。“怎么会受伤?”花千骨大概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现除了上次那个“烫伤”外并无其他外伤,白子画脸色惨白,紧皱着眉头,像是忍受了很大的痛苦。她仔细给白子画诊了脉,发现他脉息弱而紊乱,果然是内毒又发作了,体内隐隐的有真气乱窜之势。

    怎么办?喊世尊和儒尊来?但是花千骨心里真的有些打鼓,上次世尊对她的态度非常强硬,明确说了未经召唤不许见尊上,若真的找他来,自己私上绝情殿见白子画的事岂不被抓了现行?若世尊再追查出她这几天每天都上来送茶点的事,自己恐怕就真的要被逐出长留了。念及此,花千骨决定自己救白子画,尊上不是仙力在减弱吗?那我给他输入仙力帮他疏导真气不就好了?想来世尊以前也是如此做的。

    花千骨把白子画摆成坐姿卧于蒲团上,自己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手贴在他后背上,把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了过去,就像以前多少次白子画对她做的那样。过了茶盏功夫,白子画低哼了一声,头动了动,似是醒了过来。花千骨心中大喜,加大力度催动真气,然而很快白子画的背部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弹得向后一仰,好容易稳住身形,却见白子画缓缓转过了头,看到他的脸花千骨不由得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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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下章血吻我想写详细些,不知道这里允许到什么程度,不行的话只能修改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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