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急着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花千骨想了想说:“我当时说如果这个人是他或者姐姐我一定会原谅的。”“会原谅?”白子画的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黯淡下去:“那如果是别人呢?”“别人?”花千骨咬着手指说:“虽然我没了以前的记忆,但我总要问清楚他为什么杀了我吧?若是我做的不对,当然可以原谅啦。”花千骨虽然没有继续说,但是白子画心中已按照话头默默把后面的内容补完:“如果我没有做错,那为什么要原谅他?!”只觉得心猛的一沉。
花千骨暗想:“尊上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怎么会问一样的问题?”眼看着白子画好像情绪比较低落,她便转移了话题:“尊上,我在九霄塔的第九层遇到了极目兽,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像龙不像蛇的怪兽呢……”她又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后来提到极目兽挑到了自己之后就被幽若打回了井里。
白子画一挑眉毛,他当然想到是花千骨的血封印了极目兽,突然把手伸进牢笼里抓住了花千骨的手道:“你受伤了?在哪里?”接着他目光扫到牢笼内地上糖宝留下的那瓶伤药,伸掌一吸将它摄了过来。
花千骨微吃一惊,傻傻的问:“尊上,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她挣了挣没有挣脱,白子画已经发觉了她右手处的异样,将她的手臂揪出牢笼掀开了衣袖就看到渗着些血丝的布条。白子画不容分说的解开布条,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花千骨想缩回手,白子画命令道:“别动!”声音里有几分严厉。
花千骨果然乖乖的不敢再动了,呆呆的看着白子画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后再包扎,总是觉得尊上变得好像换了一个人。她想起自己给他包扎手臂时的情景,这些事明明是她该给白子画做的,怎么现在完全反了个儿?不过她还没继续想下去思路就被打断了,因为白子画低着头认真专注的样子太好看了,高高的鼻子、斜飞入鬓的俊眉,晶亮的眼眸在长长的眼睫后一闪一闪的。
花千骨痴痴的望着白子画,眼睛再也不愿移开,直到白子画给她包好后抬起头,花千骨连忙移开眼神收回手,结结巴巴的说:“谢谢尊上,其实我不、不疼,就是困了。”她说完便在草席上背对着白子画躺了下来,她在努力使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平静下来,暗想:“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信誓旦旦要把对他的感情永远埋在心底,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清心咒,对,念清心咒!”
花千骨在那里心里默念着清心咒,白子画约莫着时间确实晚了便不再扰她,自己依旧在一旁静静的打坐。花千骨平静下来后感受了一下,白子画的气息依然在,不由得开始愁眉苦脸起来:“哎哟,尊上这是一直要看着我了,他这是有多怕我逃跑了啊?”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异朽阁。
东方彧卿已经从安平那里了解到花千骨盗偷神器的大致经过,他的本行就是控制人的舌头,自然有许多种办法让人说实话。正独自坐着思考时,东华进来回报:“阁主,已打探清楚了,现在仙界各派掌门都在赶往长留,最迟的明天午时前也能到达,长留那边要在未时对花千骨进行公审。”
“公审?竟然这么快?!”想起销魂钉东方彧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对东华说:“走,我们也尽快赶过去,还有带上蜀山那个小子。”“是。”……
七杀殿。
冰室的密室内,单春秋靠在杀阡陌躺着的冰床边忏悔着:“圣君,都是属下的错,没能及时抢下炎水玉来救醒圣君,不过我一定会再想办法的!还有,圣君你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属下实情呢?你若早告诉我花千骨的真实身份,也许我们早就得到洪荒之力了!不过不管花千骨她是神还是仙,现在她是我七杀圣使,抢回炎水玉和其他神器还得依靠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的!”
单春秋出了冰室来到了大殿,很快旷野天小跑着进来说:“单护法,已经探到花千骨被关在长留仙牢里,那里防守和结界严密,还有白子画最近日夜守在那里。”单春秋皱着眉说:“哦?白子画的卜元鼎之毒已解,必是不易下手。”“哎呀,哪里需要咱们动手?据说呀明天长留要进行公审,以花千骨盗偷神器的罪名怎么也得被判个重罪,八成连小命都不保了呢,护法不必担心。”
单春秋先是一怒:“谁说要动手杀她了?还有明日公审,具体什么时辰?”旷野天愣了愣说:“说是卯时。护法,你让我去打探花千骨的消息不是要杀她?那是要——”“救她。”“救、救她?!”旷野天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单春秋侧目瞟了他一眼,一字一顿的道:“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救花千骨,因为她——就是我七杀圣使!”“什么?!”旷野天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长留山,仙牢。
花千骨呼吸均匀,睡得正酣。白子画望着她微微起伏单薄的肩膀不由得低叹了口气,一个瞬移人已在牢房内了,他脱下外袍轻轻盖在花千骨的身上,接着蹲下身按在她手腕上把起了脉。刚刚确认了她体内有一成洪荒之力,好在只有一成不易被发觉,她有这力量护身也好,因而他没打算封印这力量。正想着他诊脉的手还是触动了花千骨,她忽然一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依旧沉沉的睡着。
白子画手被她抓着,不敢也不愿甩开,干脆踏踏实实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睡梦中的花千骨好像感受到了他的体温,身子竟然向他靠了靠,终于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温暖的体温、熟悉的冷香让沉睡的花千骨脸上露出了满足的浅笑。
白子画紧绷的脸终于柔和下来,有了几分欣慰,他喜欢这样让她依赖和亲近,然而很快又愁云密布起来,心中暗道:“小骨,是不是只有没了记忆的你、睡着了的你才会这般与我没有隔阂?等你恢复了记忆,你是否依旧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愿意与我亲近?我曾说过爱给你、人给你,只是不知到那时你还肯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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