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举起手里的丹药问:“这是什么?”旷野天有些心虚的回答道:“这是化功丹。那个……圣使,白子画他到底是六界第一人,属下担心这链子锁不住他,为保险起见最好让他吃下这个。”花千骨用手一弹将丹丸扔了,道:“没这个必要。”一听她这么说,白子画自然明白这并不是花千骨的意思,脸上露出释然之色,转目一看,发现好巧不巧那丹药正落在殿内角落处一个石塑麒麟的须角之上。
花千骨又转向白子画语气严肃的问:“长留上仙,你来这里做什么?”一样的情景一样的人,一样的语气,白子画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情景,当时他面不改色的说:“我来清理门户。”现在想来这句话真的很伤人,那时的自己不可能是妖神的对手,就是吃准了小骨对自己的感情不愿意伤害他而已。
白子画看了看花千骨戴着的面具的脸,低声说道:“我来是想看看你。”“看我?”花千骨觉得有些好笑,她扭头命令旷野天:“把他身上的锁链解开。”“是。”旷野天心里有些不情愿,还是磨磨蹭蹭的将白子画松了绑,花千骨走到白子画面前一字一顿的道:“好了,你现在看到我了,可以走了。”
白子画一怔,这就要赶他走了?何况他连她的脸都没看到,他温言说:“小骨,为何你现在还戴着这个?”说着便抬手要去摘她的面具,没想到花千骨仿佛像受到惊吓般一边挥开他的手一边快速后撤了开去,她尽量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厉声喝道:“不许动!白子画,你以为我还是绝情殿上那个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长留小弟子吗?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声音诡异莫辨,语气也是冰冷无比,甚至比她对单春秋旷野天说话的态度还要冷还要陌生,冷得连白子画都感到阵阵寒意。公审那日她明明还在处处维护自己,然而如今她态度大变,没有恭顺的叫师父,没有敬畏的喊尊上,却带着敌意的直呼其名让白子画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小骨已经恢复记忆了?”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小骨,你——是想起以前的事了?”花千骨诧异道:“以前的事?什么事?”“就是…你是因何受伤而失忆的。”花千骨摇了摇头说:“以前的事我努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难道你知道什么?你今天是来告诉我的么?”
白子画眼神躲闪着有些口不择言:“不,我来是——给你道歉的……不,是道谢,谢你给我解了卜元鼎的毒,救我一命。”花千骨无所谓的口气说:“我早就说了你的毒被解只是我奉圣君之命集齐神器导致的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白子画知道花千骨并没有恢复记忆,心下一阵轻松,胆子也随之大了,说话有底气起来:“奉圣君之命集齐神器?那你回答我,拿到炎水玉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墟洞封印打开后你又是第几个冲进去的?”
“我——”花千骨语塞了,她拿到炎水玉后第一件事便是给白子画解毒,那墟洞她更是连进都不曾进去过。单春秋在一旁急了,怒道:“白子画,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圣使就是奉圣君之命,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圣使已下逐客令,你还赖着不走的话我只能动手轰人了!”说完他双掌一错就向白子画攻了过去。
白子画匆匆应招,他不想大打出手把事情搞僵,开始时只是用了一两成功力来招架躲避。单春秋却以为白子画是实力不济,心中暗自得意,手上更是一招紧似一招,眼见就要将白子画逼到大殿门口了。白子画不再含糊,眸中精光一闪,手上光印力道登时暴涨,白色衣袍随着他的身形飞舞起来。很快单春秋就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掌风之中,他连白子画的身影在哪儿都不知道,或者说他看到的周围全是白子画的身影,自己根本不知从哪里下手,只能胡乱出掌却屡屡落空,渐渐的单春秋周身有越来越大的压迫之感,他蓝色的眼瞳中现出恐惧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单春秋茫然无措之时,一道黑红之光闪了过来,捉摸不定闪动的白光倏然而止。单春秋只觉得身上一轻,接着他看到花千骨已经跃过来抵住了白子画的掌,两人光印相接竟是相持不下。单春秋惊喜之余羞愧的低下头,默默退到了一边观战。
白子画就是故意激花千骨出手的,他一点也不意外。两人双掌抵着,花千骨带着怒意问:“你到底要干嘛?”“让我留下来。”“不可能,你是堂堂的长留上仙,仙界的掌门尊上,我七杀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白子画不甘心她突然之间对他的拒之千里的决绝,双掌一带一拉引开花千骨的掌力,大声说:“如此,我们便打上一场。若我赢了你随我回绝情殿,若你赢了我便留在这里。”
花千骨气道:“这是什么不讲理的条件?白子画,是你硬要留在这里,我不欢迎你而已,谁要和你去长留了?!”“那要如何你来说。”花千骨脱口道:“若我赢了,你马上离开这里,若你赢了我便允许你留下。”白子画正中下怀,连忙说:“依你便是。”他手一伸,闪着银光的横霜剑已经撤在手中:“让我看看你这些时日剑法有何进境。”
旷野天急得大喊:“圣使,不要中他的诡计!”然而花千骨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她从虚鼎里祭出绯夜剑擎在手中:“请君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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