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部。

    向晋已经醒了过来,手脚都被接好了,不过还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使用,但嘴里的牙齿无法修补,只能镶嵌几颗了,不然说话容易漏风。

    躺在他对面的焦墙情况稍微好些,脾已经被医道部的人用炁治好了,手脚也无大碍,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不过因为遭受重创,力量暂时动用不了多少。

    两人侧身相对,皆神情复杂。

    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看到进来的人,向晋立即喊了一声,“娘~”

    “舅妈。”焦墙也连忙喊道。

    两人本来已经止住泪水了的,但现在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实在是太委屈了。

    “晋儿!”庄绿蓉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快给娘说说,娘给你报仇。

    我的晋儿啊,是谁下的毒手,你看把人打成了这样,太可恶了。”

    一边拉着向晋上下检查,一边抹眼泪,伤心得不行。

    后面的进来的向德荣也是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向晋哭着说道:“娘,你要……我报求啊……”

    因为被打掉了几颗牙齿,说话都漏风。

    这让庄绿蓉更心疼了,抹了抹儿子的眼泪,说道:“放心吧晋儿,娘一定会为你报仇。说,这是谁干的?”

    “是李竟然……”

    “谁?”

    “李急难……”

    “?”庄绿蓉没听清,转头看向自己男人。

    向德海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眼巴巴地焦墙,问道:“焦墙,到底怎么回事?”

    焦墙看了半天的母子情深,终于被搭理了,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要不是那家伙耍诈,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向德海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庄绿蓉就叫了起来,“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不中用,我儿子会被打成这样?

    还用我儿子去换你,真亏你做得出来,真不知你这个表哥是怎么当的。

    还好我儿子没事,不然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焦墙无语,心想我也是受害者啊。

    然而庄绿蓉根本不听他解释,转头对向德海说道:“官人,这事不能罢休,那个泥腿子竟敢把我们儿子打成这样,你必须给儿子讨回公道。”

    向德海皱眉,“这里是学宫,就算是我也不能乱来。”

    庄绿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意思?你是打算不管了?别人打了我们的儿子,难道我们就一声不吭?

    要是平常切磋,有个误伤倒也算了。但你看,这是切磋吗?这是把我们的儿子往死里打啊,不仅折断了手脚,还把牙都打掉了。这是人干的事吗?他怎么这么残忍?”

    说到这里,她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自己都舍不得动手,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儿子?反了天他。

    德海,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讨个公道回来,我们的儿子不能白白受人欺负,绝不!”

    向德海道:“我会去找歌桡,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庄绿蓉一听是去找歌桡,又不干了,说道:“不行,不能找他。”

    向德海朝她看来。

    庄绿蓉说道:“你去找歌桡,他无非就是动用学宫律规惩罚一下那个泥腿子,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

    不行,他让我儿子断手断脚,我也要让他断手断脚,你亲自去找他,去把他手脚折断。”

    向德海觉得不可理喻,皱眉说道:“我说了,这里是学宫,我不能乱来。”

    “那怎么办?真的要这么算了?”庄绿蓉眼睛一红,又大哭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嫁给了你这么多年,动用娘家的一切力量帮你爬到如今的位置上,现在只是让你帮给我们的儿子讨回个公道,你都不肯。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的命好苦……”

    哀哀戚戚一大堆话,好像辛酸得不行。

    向德海脸色阴沉,不愿再听这些,挥挥手道:“行了,我没说不管。”

    庄绿蓉稍微收敛了一点哭声,问道:“你要怎么做?”

    向德海道:“我不好动手,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动手。他会去找个老师来弄他。”

    庄绿蓉问道:“那些老师敢狠手?”

    向德海轻哼一声,“只要钱给到位,有什么下不了狠手的,放心,我已经有人选了。”

    庄绿蓉道:“那你务必告诉那人,必须要让那泥腿子比我儿子还惨才行,不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向德海嗯了一声。

    看到向德海答应,庄绿蓉才又看向自己的儿子,“晋儿,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报仇。哼,一个低贱的泥腿子也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焦墙看向报仇心切的舅妈,还有开心不少的向晋,不知该不该提醒他们:向晋吃了一颗毒药,还没解药呢。

    ……

    李静安回到宿舍,本想继续睡觉,但一转头,却发现数博伦竟然也在床上。

    只是,隐约地他听到一些声音,好像是在抽泣。

    李静安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但也不想自找麻烦,便没有理会。躺在床上,就打算继续睡觉了。

    但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了几个人。看其衣着,显然不是寻常子弟,而且其神态,也有些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那些人直接进入寝室,看到李静安也在,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把视线放在了数博伦的床上。

    “数博伦,跑得挺快啊,你以为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还在装睡,给我起来。”

    当先一个少年一把将数博伦的被子掀开,又一把扯住数博伦的肥脚,将他往床下拉。

    数博伦大惊,吓得直接哭了起来,但还是被人拖下了床。

    咚!

    他肥胖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哼,你再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跑得很快么,让你跑,让你跑……”

    少年显得十分气恼,每说一句“让你跑”,就踩数博伦一脚,而且每一脚的力道都不小,所以每次数博伦的哭声都会响亮几分。

    “啊~啊~”

    数博伦惨叫连连,不时拿小眼睛看向李静安,然而李静安权当没看见,撇了过头。

    那少年发完了火,又一把揪起数博伦的脖子,“给我起来,说,要不要给页少的坐骑道歉?嗯?你刚才不是很勇么,竟敢动手踹页少的坐骑,胆子真打啊。

    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过去道歉?”

    “坐骑?”

    李静安皱了皱眉,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他还是没打算多管闲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数博伦哭着说道:“我没有踹它,是它来扑我,我只是想把它推开而已,真的没有要踹它。”

    那少年大声道:“推?有用脚推的吗?你不知道推是什么动作?更何况,它扑你怎么了?你是少了一块肉,还是掉了一层皮?它扑你是看得起你,可你倒好,竟敢踹它,真是胆子大。

    走,去给它道歉。”

    数博伦不动,低着个头,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少年看数博伦这副样子,有些生气了,“呵,不走是吧?是不是非要我动手?”

    数博伦道:“是你们不束缚它在先,凭什么让我道歉。”

    那少年道:“老子就是不束缚它怎么了?”

    数博伦道:“那就是你们不对,按照学宫律规,所有进入学宫的坐骑都得被束缚,不能影响他人。”

    少年好笑一声,又笑望着后面几人,说道:“嘿,你们听见没有,这家伙竟然在给我们讲学宫律规,他想用学宫律规教育我们。哈哈……”

    其余人也都哈哈大笑,丝毫没在怕的。

    那少年转过头,目光肃然一冷,“胖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跟我们讲对不对,你知道什么是对不对吗?

    我告诉你,我们的坐骑扑了你,这就是对。

    而你踹了我们的坐骑,就是不对。懂了吗?”

    数博伦低着头,不回答,只看见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那少年也不管,直接说道:“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走,去给页少的坐骑道歉。”

    说着,就拉了数博伦的胳膊一下。

    但数博伦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

    “哼,你他娘的找打是吧?”

    那少年说着就举起了一拳,对着数博伦的眼睛就要砸下。

    “喂!”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几个少年不约而同地朝右边望去。

    那边有个少年背部略弯,双肘枕在膝盖上,十指交错搁在下巴下,双眼森冷,目光幽幽,正望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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