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瑜的角度,他格外深情。而站在我的角度,他简直就是个渣男!



    我准备再多的证明,也比不过他心里对姜瑜那份莫名的信任。



    透彻的失望让我转身离开,我狼狈地急于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阮诗!”



    我刚走出门口没几步,就被姜瑜叫住。



    我顿住脚步,却并没有转身。



    我压下眼眶蓄着的泪水,不愿让姜瑜看到我这副狼狈相。



    姜瑜特意走到我面前,眼含抱歉:“对不起啊,我已经尽力解释了。但你也看到了,我解释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你还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我会尽力配合你。”姜瑜的态度诚恳,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让厉云州误会的,可是我也没办法释然地面对她。



    我没有应答姜瑜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来让厉云州相信我们的感情。



    我黯然从她身边离开,直到回到家,整个人都是颓丧的。



    俞晨君在家中等着我,见我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对,迎上前的同时小心翼翼地问着:“诗诗,你是不是又去医院了?”



    我点了点头,兀自坐在沙发上。



    俞晨君顿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厉云州他……还是记不起你们的事?”



    我没有回答,也算是默认。



    我将自己缩在沙发上,心口蔓延着的寒意让我觉得冷,甚至觉得连这栋别墅都那么空荡。



    俞晨君一声无力的叹息,她坐在我身边,轻声提议着:“要不要让毕爷爷去试试看?”



    对,毕常林!



    我眼前倏然一亮,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毕老师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急切地希望从俞晨君口中得到肯定。



    俞晨君模棱两可,她毕竟不懂医术,也无法跟我承诺什么。



    但她提醒着我:“你最好今天就去,毕爷爷只知道厉云州已经醒过来了,所以定了明天的机票,打算回米国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送机。”



    “去!我现在就去找毕老师!”



    我开车一路疾驰到毕常林居住的酒店,摁响门铃,开门的人居然是谢跃。



    “小诗?”谢跃有些惊讶,他狐疑地问我:“你没在医院陪厉云州吗?他恢复得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急切问着:“毕老师呢?他在吗?”



    “嗯,在。”谢跃侧过身,让我进门。



    毕常林正坐在客厅品着茶,见到我,笑着打趣:“这么风风火火的,是知道我要走,所以舍不得我?”



    他慈祥的笑脸让我鼻尖一酸,突然好希望自己背后能有个长辈撑腰。可是唯一疼爱我的黎雪也已经过世很久了。



    我红着眼圈,无助地问道:“毕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失忆的人记起过去的事来?”



    “什么?”毕常林大为惊讶:“该不会是厉云州醒过来但是失忆了吧?”



    我眼泪再也绷不住,这几天承受的委屈心酸也一股脑爆发出来。



    见到我哭,毕常林乱了阵脚,拉着我坐下,同时劝哄着:“别哭别哭,慢慢说。”



    我将厉云州醒过来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了毕常林。



    “他忘了谁都行,怎么能忘了你呢!”毕常林听完我的讲述也气得大骂:“简直就是没良心的!”



    谢跃也在一旁听着,虽然眉头紧皱,但他沉默着,没有说半句厉云州的不是。



    他应该也明白,厉云州是因为失忆才会如此对待我的。



    我把所有的期待都交付到毕常林身上:“毕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想起来?”



    毕常林犯了难,“这……这恐怕不容易。之前他昏迷是因为神经受损,可选择性失忆这种事,除了神经因素影响,也是他潜意识的作用。”



    “潜意识?”我喃喃重复着,心中苦涩。



    所以,他是在潜意识里,想要遗忘我吗?



    我心如刀割时,毕常林又给了我一丝希望。



    “大部分这类患者的记忆都会慢慢恢复的,你也别丧气。”



    我浑浑噩噩地点头,医生也说过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恢复记忆的时间并不能确定。



    有的人几个月就会恢复记忆。



    而有的人要几年才能恢复。



    更有人心理上选择逃避,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来那段痛苦的记忆。



    我可以等着厉云州慢慢记起我,可我没办法看着他跟姜瑜在一起。



    我怕他还没有想起我,就已经爱上了姜瑜。



    毕常林或许也看出了我的无助,轻声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可以刺激他尽快恢复的办法。”



    我感激地看向毕常林,“毕老师,谢谢你。”



    “不用说谢。我是舍不得看你受委屈。”



    或许是因为刚才将这两天憋闷的情绪都发泄了出去,从毕常林那里离开的时候,我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谢跃将我送到车库,看着我上车,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我一心想着如何让厉云州恢复记忆,也没有和谢跃刻意找话题聊天,上车后跟他道了句别便开车离开了酒店。



    许是昨晚没怎么休息的缘故,今天晚上我在给希希讲故事的时候居然把自己给哄睡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半梦半醒间接通电话,耳边传来姜瑜慌乱的声音。



    “阮诗,出事了!你快来医院,谢跃给云州打了!”



    “什么?!”我霍然从床上坐起,这才恍惚想起白天时谢跃的异常沉默。



    我胡乱换了套衣服就匆匆出门,将车速开到最快,赶到医院时,医院的保安和警察都站在厉云州病房门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



    谢跃垂头坐在椅子上,拳头仍然紧紧捏着。



    我看着谢跃,却半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到底,他是在替我不平。



    我走到警察面前,“警官,我是谢跃的朋友,他的确冲动了一些,但这一切只是误会。”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目光朝病房里瞥了一眼,“你跟我说没用,当事人不同意和解的话,我就要按照寻衅滋事罪带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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