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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无所谓吗?
友人t在善见队,这对翼之团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就好比昔日无话不谈的伙伴,现在加入了欺凌的队伍中。
我想到了星期三那天友人a走了之后,纸上面被我划掉的无数个“喜欢”。假如我肆意这份情感,那我和抛弃了责任的友人t有什么区别呢?
必将是虚无的。因为我再没有像友人a这样的友人了,责任也好,理想也罢,全部都是我一个人。
和友人t同校的学生们都哗然起来。
“变成了最糟的结果了。”阿清小姐说道,“那这场比赛也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般若见我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过头去:“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哦。”
那种独自一人的空虚感,仿佛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顿时被驱散了。
我收回了正在拍摄的手机:“般若同学就那么想看到我哭的样子吗?”
“我想!”阿清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小阿紫哭的时候真的让人忍不住去怜爱啊。”
“恶……”般若不禁打了个抖,“明明笑起来才好看,阿清小姐的品味太烂了。”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了,我出声打断他们:“这种事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
阿清小姐轻哼一声:“小阿紫,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诶?”
“就是啊……什么时候离开?”般若打了个哈欠,“我想回去补个觉。”
“般若同学想回去就回去吧。”我笑了说,“我想要等到这场比赛的最后。”
“你是想问友人t吧?”般若看向我问。
“……”
“不会有结果的。那种人,只会在自己想说的时候,吐露一切。这个时候就算你去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的。更何况,人家的友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般若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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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晚上,家里。
“你是喜欢那个人吧?”面灵气戳着瓶子里的那朵莲花,坐在我的书桌面前问道。
“喜欢?”
“就是送你莲花的那个。”
“怎么可能?”我躺在床翻了一个身,“我哪里有时间去喜欢一个人?”
面灵气没有回答了,我有些好奇,所以翻过身来,却看到她正站在我的床边:“你说谎了。”
我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坐了起来:“我明白了,我喜欢。”
“你说谎。”她继续反驳我。
“……”
“把莲花放到那个孩子房间里去吧,这对那孩子有好处。”面灵气顿了一下,“还有,那个叫小缘的孩子,并不值得信任哦。”
说完,她就消失了。
我看着书桌上在月光下展露出洁白花瓣的莲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于是我将花拿到了凛的房间里,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碰到了下楼梯的小缘。
“啊,阿紫,我刚好这几天有事要和你说!”小缘急急忙忙地跑了下来,中间还摔了一跤。
“快伸出手给我!”小缘似乎很着急。
我只能走过去,将手给她。小缘一把抓住我的右手腕,登时脸就垮了起来:“啊,消失了……”
我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小缘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又十分不好意思地躲开了:“不……没什么。”
“嗯……既然这样的话,就去休息吧。”
“不……阿紫,其实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小缘显得有些支吾,“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旅行吗?”我问道,“还是回家?”
“两种都有吧……但是凛……”
“没关系,我会处理好。”
“啊,那个……我已经和桃花前辈说了,大概会离开两个礼拜。两个礼拜以后我一定会回来!”小缘对我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这一次,我会把小黑留在这里。”
“谢谢你,小缘。”
“不……我……”她露出了非常为难的表情。
一瞬间,我想到了刚刚面灵气说的话,但很快,我笑了笑:“没关系的,小缘放心吧。”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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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过后的两天,中午从咖啡馆回来的我收到了阿清小姐的一条短信。
『阿清小姐
小阿紫,我这个礼拜要和吕知先生出差一趟。可是你这边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吕知先生拜托了另一个人来负责你的安全。』
还真是不太顺利啊……这个时候竟然要出差……
我看着什么消息也没有的line,索性扔下来手机,直接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家里静静的,没有凛的吵闹,也没有小缘平时说话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不自然。
“不行啊……我必须给自己找个目标。”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于是打算在这些天,看看能不能写出一个故事来。
然而这一天还是没有头绪。
与平常的热闹相对比,我的生活平静得很。无论是友人t还是友人a,我都没有再关注,他们或许早就忘了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物,我对于友人t来说,也不过是他的人际关系网中的一个小节点,甚至也没办法参与进他和友人a的事情中。
那个星期三下午,我始终没有将我的猜测说给友人a听。我的心在那个时候动摇了。我知道友人t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对于能够一直陪伴着友人t的友人a表现出了嫉妒。
为什么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我呢……当这样想的时候,友人a的担当和大格局精神又令我羞愧不已。
友人t本来就不是什么平凡的人,就算他去到善见队,是为了将友人a塑造成他心中的英雄模样,那也比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做得好多得多。
星期六的事情也应证了我的猜想。因为我知道,他和我是相似的。他希望友人a能做到的事情的那样的心情,也就是我希望他做到的事情的心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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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晚上,咖啡馆。
“啊嘞?”猫掌柜坐在吧台上问道,“阿紫的人设变更了吗?”
“完全不是因为那个原因。那家伙这几天脸色苍白,化妆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桃花叹气道,“这才让她转变风格。不过她就是个衣架子,好像穿什么都合适。”
“可是那个样子明显是失恋了的表现吧?”猫掌柜用银勺轻匀杯中咖啡,“你们都没看出来吗?”
“可是那家伙什么都不说。”鬼冢黑收拾好工具,靠在了桌上边上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她那么正经的人,谁会看得上呢?”
“兄长——”鬼冢白有些无奈。
“说起阿紫,我倒是有点好奇。”一旁收拾好的百目也坐在了吧台面前,“猫掌柜在一开始之前就选择了她,是白狐先生的指示吗?”
猫掌柜将杯子里剩余的一点咖啡喝完,递给了来收杯子的星熊童子:“不过现在看上去,也不是坏事不是吗?“
“阿紫是个好孩子呢。”樱将围裙取下,放在了柜子上。
“哼,可是我还听说过她杀过人呢。”追月有些不满,“招这样的人真的好吗?”
“诶?!”坐在猫掌柜身边的日和大叫起来,“真的吗?”
“真的。”阿鸩将手机递给日和看,“不过最后被以正当防卫而无罪释放了。”
猫掌柜看着大多数人都凑了过去,自己则下了吧椅,走向了厨房。
星熊童子刚把围裙摘下来:“猫掌柜?您还有什么事吗?”
“那孩子真的不是妖怪吗?”
星熊童子的手顿了下:“不是。”
猫掌柜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话。
“不过也不排除,那家伙会出什么意外。”星熊童子微微睁开了眼睛,“妖怪局那边还没有给出详细的数据判断,所以咱这里也不好给您透露。不过,您还真是关心那家伙。”
猫掌柜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可是一只非常认主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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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星期六的早上。
具有俄式风情的华尔兹在房间里回响——因为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将手机铃声之前的《柔板》换成了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意识是模糊的,眼睛睁不开来,酸疼从每一寸肌肉中渗入。然而这通电话响了很久,仿佛誓死也要我接上。
疲惫的身心没法承受由本该优雅美丽的圆舞曲带来的快感,我只想将手机关机,随后一头和柔软的枕头坠入梦境。我最终还是强行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了我的额头。
似乎有点烫……看来我是发烧了。
慢吞吞地走到了书桌边,眼前还有些模糊,我伸手摸到了我的手机。
“摩西摩西……”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了。
“公主殿下?”对方的一句话吓得我从迷糊中醒了过来。
“友人……?”
“嗯,我是友人t。”对方善解人意地说道,“您怎么了?声音听上去不太好。”
我想,自己发烧应该是那天下午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但我明白,更多的是因为友人t的事情。
“……没、没什么。”我有些无措,“您有什么事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但我觉得很久——
“友人t?”
“啊……抱歉。我其实……想再和您见一面。”
“那……星期一可以吗?”
刚刚是走神了吗……为什么要沉默呢?
“我现在想要见您,可以吗?”
“不可以!”我几乎是尖叫起来,语言也破裂开来。
“……”他没有说话了。
我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不……对不起……我……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方便见您……”
“您果然是生病了吧。”他这样说道,仿若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带着温和的笑容。
“……”
“那么,您现在是在家吗?家里还有人吗?家里有退烧药吗?需要去诊所吗?”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对此抱有幻想,根本是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痴心妄想形容我都有些轻松了。
“那么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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