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鱼肉永生的秘密……事实上,没有什么永生,那些长寿的来源,是来自他人的生命力。
铃鹿御前背着我跳上了屋顶,踏风而行中告知了我这些。
那些因风暴卷入海中,而流落在永生之海的人,那些尚未出生的鲛人族族人,是他们的生命力,延续了所谓的永生。
耳边的风慢了下来,铃鹿御前的速度也慢慢停了下来。她轻松地落在了源氏宅邸门口,但没想到,阿夕就站在门口。
“是你。”铃鹿御前并没有立刻将我放下,反而是对门口站着的阿夕相当好奇。
我看向阿夕,他只是朝铃鹿御前微微欠身:“原来是海国领主铃鹿御前大人,久闻大名。此前听闻小妹受了您许多帮助,感激不尽。不过,此时家主尚不在家中,若是——”
“原来你还有个哥哥吗?进去做客就不必了。”铃鹿御前打断了阿夕的话,“原本是想把你家小妹还回来,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带你家小妹去铃鹿山。”
“等、等一下!”我不解,“为什么啊?”
“小妹最近身体不适,还请铃鹿御前大人体谅。”阿夕也伸手挡住了要转身的铃鹿御前。
“就是因为她身体不适,所以我才要带她去铃鹿山。”铃鹿御前看着阿夕,“你去永生之海,不就是为了这人鱼肉吗?你浑身上下都没事,看到了你和她,我这才明白,身体有问题的是她。”
我有些诧异:“阿夕……你去了永生之海?”
阿夕微微垂下了眸子:“是,你睡着的那段时间去的。”
“……你还做了什么?”我察觉到不对。
阿夕抬起眸子看了看我,又偏了头:“去过白川山找永生之花。可惜,一接触那花瓣,人就会被冻住。至于人鱼肉……”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我有些不满,“我——”
“停。”铃鹿御前将我放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快去收拾东西跟我回铃鹿山。”
“什么?”我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一开始还不觉得,但现在我感受到了,你的生命力可是在一点点流逝。再不想办法挽救,你恐怕要撑不过这个秋天了。跟我回铃鹿山,还有机会。”
那过于认真的眼神,让我不由得安心下来。
“是人鱼肉吧?”我说,“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岳丸才能活下去。”
铃鹿御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不去。”我摇头说,“若是想要人鱼肉,阿夕在遇到你的时候就会拿走。”
“……还真敢说啊你。”铃鹿御前无奈。
“虽然现在也行,可我没有理由接受这份馈赠。”
“没有理由?”
“嗯。”我点头说,“我既没有帮助你找到大岳丸,也没有阻止他干傻事。总体来说,我只是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旁观者,什么都没改变。”
“你这样认为吗?”铃鹿御前稍作思考,看向了阿夕,“那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阿夕问。
“让你家小妹做我的妹妹,我将生命力分与她,如何?”铃鹿御前看着阿夕说。
阿夕比我率先开口:“这样一来,若是你死了,小妹也会跟着死去吧?”
“我还没那么容易就死。”铃鹿御前语气里分明带着不满。
“是吗?”阿夕这才看向了铃鹿御前,“很不错的交易。这样的话,源氏和海国的关系也会缓和不少,是个稳赚不赔的交易。”
“那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了。”
“喂,我不同意,这都什么和什么——”我脱口而出。
“为什么?”阿夕看着我反问,“现在几乎和普通人无异的你,最需要一个保护,而且又有了能够延续生命之物,还能脱离源氏,为什么不同意?”
“他怎么办?”我问。
阿夕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我会做好一切。”
“我不要你做好一切,我可以和小缘一起去天域——”
“凭你现在这样吗?”阿夕打断了我的话,“凭你出去一趟都要人陪着才能安全回来这样吗?天域……你究竟是更在乎自己,还是他呢?”
“和他没关系。”我上前一步说,“就算不去天域,也要去雪域一趟。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等小缘回来,我们就动身一起去天域——”
“那也要撑过这个秋天。”阿夕不再看我,转而看向铃鹿御前,“这段时间就拜托了,我后续会派人将小妹的衣物之类都拿过去。”
说完,阿夕便走进了源氏,将门关上了。
“我以为至少还会再劝你几句,没想到这么无情吗?”铃鹿御前看着阿夕离开后说。
“笨蛋……”我不满,又看向铃鹿御前,“你们两个都是!不想听我意见的阿夕也就算了,已经将生命力分了给大岳丸一半的你为什么也跟着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再分给我,难道就不会出什么事吗?
“……你也把我们看得太脆弱了吧?现在我可是回来了,作为海国领主——”
“就是因为是作为海国领主,还背负了大岳丸的责任,又是这样特殊的时候,所以才更要小心。”
铃鹿御前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给我:“谢谢你的担心,但现在,你该老实和我回去了吧?”
纵然心里有不情愿,此时却也不应该表现出来。我伸出手,将手交给铃鹿御前。
现在的我……
就像阿夕所说——什么都做不了。
-
铃鹿御前带我回到了铃鹿山,这里因为铃鹿御前的修补而逐渐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蟹姬赌气了好多天后,她终于又在我屋子边上晃悠起来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接受铃鹿御前的提议,但她也没有放弃。不过,在铃鹿山有这么多事的时候,还要让她记挂这种事,我才要心存愧疚。
虽然想要瞒着大岳丸关于我身体的事,但他还是知道了。
重新坐回当初他和我聊天的地方,好像一切都还在昨天。不过,这次换我为他烤鱼,换我为他讲故事,换我小心翼翼地、不准痕迹地、笨拙地安慰他。
他不再和我说铃鹿御前的事了,只是听着我说,偶尔也会说起荒川之主,想念当初和他交手的痛快淋漓,愧疚当初入侵荒川后为那里带去的痛苦。
大岳丸变了模样,没有了从前那温柔的琥珀色眸子,恶灵们的低语偶尔传来——
但是,这里是铃鹿山,是能治愈一切伤口的地方。
所以,我说起了自己那个时候遇到的铃鹿山——
“少主,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来铃鹿山的时候,听到了和你一样温柔的声音。”我烤着鱼说,“那个声音向我询问你的情况,亲切地唤我为旅人。”
“那个声音?”被恶灵缠身的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默默地听着,但我能看得出他脸上的笑容,听得出他的语气,偶尔能听到内心的低语。
“嗯,名为铃鹿山的存在。”我看向他,“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呢……”
“你想和铃鹿山说话?”他问。
我拿起了一条鱼递给他:“嗯……倒也不是,只是想征求同意。”
“……?”他有些疑惑地接过了烤鱼。
“关于铃鹿山。”我看向了大岳丸,“反正一时间我也离不开这里,就想写一个关于铃鹿山的故事物语,不写上面有多少珍宝,只写关于妖怪大岳丸的故事物语。”
咬了一口鱼,他觉得有些好笑:“蟹姬他们又看不懂。”
“但我不希望你们被遗忘。”
“……”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终有消失的一日。若是被世间遗忘,那才难过。不过,事情终究还有好远好远才会发生,所以我只是在担心……”
“不用担心。”大岳丸的声音,温柔得和那时的铃鹿山的声音重叠起来——
“——”
“不用担心。”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是他无法离开铃鹿山的原因。
铃鹿山在等着游子归来。
等着我,也等着他。
最终找到他的,并非是铃鹿御前,而是铃鹿山。
在意识到这些时,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见到我掉眼泪,他有些慌乱,似乎还很不习惯现在的我,急着想要找什么替我擦眼泪,最后却只能用手背轻轻地碰着我的脸。
那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痛苦而落泪——
我握住了他慌乱的手,就像将手放在这片土地上,从心里感谢——
“我没事……”我笑着说,“我只是……”
听到我这么说,他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任由我握着他的手,却还是困惑不已:“只是?”
“我只是很开心。”
那是从未有过的开心,虽然它并不来自「源稚紫」。
因为铃鹿山……以及铃鹿山的子民,都没有遗忘彼此。
阿夕曾来过铃鹿山,和小缘一起来的,顺便将哥哥的身体也带过来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于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我又能说什么呢?
所以我只是看着阿夕将事情都帮我安排好,和铃鹿御前还有大岳丸交涉的时候,并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只是让我解释了一下我和阿夕的关系。尽管小缘在一边说着,将金莲拿到手就回来,但也不再提帝释天的事了。
我应该感到放心,感到开心,毕竟不用痛苦地长途跋涉,也不用冒着哥哥醒过来的危险去天域……
我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可自己却任性地觉得不该是这样。
“既然你怎么都不肯接受铃鹿御前的提议,那就等着我们回来。”
阿夕离开时候,留给了我这样一句话。
远处的灯火依次暗下,但关于铃鹿山的物语,我还没有落下一个字。
“睡不着吗?”大岳丸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收敛了情绪,转过头笑着说:“只是觉得有些热,所以在外面待一会。少主你怎么来了?”
大岳丸走到了我右边坐下:“在我面前,还要掩饰吗?从自称你哥哥的那只妖怪走了以后,你就更加不安了吧?”
“没有。”
就这样,至少……在这种时候,要让他们放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他那么放心把我留在这里,少主也应该知道他的实力。”
“可担心和不安不能相提并论。”大岳丸看向我。
“我只是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事,不该拜托他们。”
“为什么这么想?”
“我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我低下了头,只是望着远处的海面,“他们不应该……”
“可是,你和他并不是只相处过一年两年吧?”大岳丸也看向了海面,“或许那位缘结神是顺路为你跑一趟,但被你叫作阿夕的妖怪呢?”
“……正是我将他已经看作了家人,所以才更不想依靠他。”我转头看着大岳丸,“想必少主你也不想被认为一直依靠了铃鹿御前吧?更何况,现在有的这一切……”
都不属于我。
我的所有,不过是那位神明来到这人世间的恩赐。
越是想要摆脱这样的想法,便越会在这样无力的情况之下,越显绝望,越会被那不属于「源稚紫」的感觉包围。
越是想要否认自己并非那位神明,便越是对夕夏的人生感到羡慕。
这样奇怪的感觉,自那天醒过来便越发强烈,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是否又在预示着什么?
还有自己这样强忍委屈的模样,像极了我厌恶的夕夏……回到铃鹿山帮忙和蟹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时,回想起来的,也全是夕夏的记忆。
就在阿夕离开的那天,我看着哥哥的身体,拼命想要回想起从前的事,却是一片空白。
连那时伪神之战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模糊起来了。
……就在昨天,我无意间翻开了铃鹿御前从小缘那里得到的《怪》,竟然觉得很陌生。
“不只是因为这个吧?”大岳丸说,“或许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
“但应该是好事。”大岳丸轻轻笑了说,“至少在我看来,你没有以前那样疯狂了,连脾气也好了不少。”
……如果在这里的是夕夏,或许会非常乖巧地等着阿夕回来,甚至还会受到不少铃鹿山妖怪的欢迎。如果是那位神明,也想必不会落到我这种地步。
那时候面对八俣远的询问,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毫无犹豫地说出那些话……那时候为什么能那样……
而现在……自己是否还能再那样回答?
“别听大岳丸这小子。”铃鹿御前从一旁的黑暗中走出说。
“铃鹿御前?你不是出海去了吗?”大岳丸说。
“出海我交给了风狸和蝎女。”铃鹿御前手持一只酒壶,走到我左边坐下,“什么一样不一样,不过是经历多了,无论是妖怪还是人,都会有一定改变。让我说,从前的你也没什么不好。”
“……”
“或许在别人看来很疯狂,但那并不重要。”铃鹿御前喝了一大口酒说,“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你想要什么。所以能那样疯狂,一定是心中有明确目的。”
“竟然喝起了酒……”大岳丸看着铃鹿御前小声说,“可惜我没办法离开铃鹿山,不然也能帮上你的忙。”
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铃鹿御前听到了。她一边揽住我的胳膊,一边说:“只是微醺,无妨。”
大岳丸轻叹一口气,不再看铃鹿御前,看向了我:“你这么晚来,应该是要说那件事吧?”
铃鹿御前将手中的酒壶扔给大岳丸,却离我更近了:“可以那么说,但在那之前,我要再问一次。”
“问……什么?”
“你真的不愿意接受你所说的那份馈赠吗?”铃鹿御前那双眸子看着我问,“好处什么的,大岳丸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所以我也不会再重复了。”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原因呢?现在能说了吗?”大岳丸将酒壶放下后问。
我垂下了头:“谢谢你们这样关心我,但……你们没必要这样对我……”
“真是的……事到如今,你还没办法接受我们能作为你的家人存在吗?”铃鹿御前问,“这也难免,毕竟你并没有真正失去家,源氏还在,你在意的家人也还在。”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的话,那就试着依靠我们——这样不好吗?非要逞强去证明自己,运气好或许没事,运气不好,死伤都有可能。”铃鹿御前说,带着无奈。
“逞强的话,不只是因为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所以要自己去做吧?”大岳丸接着说。
……自然不只是因为那样。gonЪoΓg
如果自己都没办法在这世界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那么我源稚紫是否算真正存在过?
我只是……等不及想要证明自己存在过……
可这样一来,会为我在意的人带去麻烦——
所以还是忍耐吧。
可自己已经不太像原来的自己了,没办法做到完美的伪装。所以,自然就被铃鹿御前和大岳丸轻易看出。
“不想说吗?”铃鹿御前说,“那也没关系。毕竟是最小的妹妹,就算是大岳丸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捡来的,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不明不白可以不说——”
“你的不安不就是源于没有力量吗?”铃鹿御前松开了手,“可你又不是真的没有力量,只是在缓慢地沦为积蓄力量的容器。有力量却用不出来,或是说不敢用,这才最痛苦。”
大岳丸拿起了一旁放着的酒壶,晃了晃说:“现在你体内的力量,就像酒壶里的酒,被什么堵塞了。若是酒不增加,那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可,再怎么迟钝,你也感觉到了吧?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阿夕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正是因为身体无法更换,所以只能靠外力来延续这具身体罢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具身体,或许能承受?”铃鹿御前看着我说,“逢魔之时,你的妖气我在荒川都能感知到。可一到白天,却是另一种情况。”
“所以我和铃鹿御前认为,你的体内至少还有另一种力量。”
“……你们想得没错。我的体内,有两种力量。白天是神力强势,夜晚则是妖力强势。”
“神力……?”大岳丸忽然想到了什么,“难怪那个时候……”
“总之,不管那是什么力量,现在同时在你体内,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其中一方能完全压制另一方,情况或许不会再糟糕下去。”铃鹿御前打断了大岳丸的话,只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你比任何人更清楚自己身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而那被解开的封印才是关键。虽说源稚夕那小子千叮万嘱说不解开,但只是一重,想必也不会有大碍。”
尚不可知那所谓的神力会增长到何时……
我忽然睁大了眼睛:“难道你们……”
“早些年我四处走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他给了我一个破解封印的办法。本来以为这人莫名其妙,但现在看来,说不定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父亲吗?
不,不是父亲。那个封印是父亲苦心孤诣设下给我封印妖力,铃鹿御前的早些时候,至少是两百年之前……
这样的话,就只有……
神使。
-
一望无际的白……
我呼了口气,看了眼行至我前方的小紫,它依然向前爬着,不知疲倦。
我很清楚,这里是梦境,但一切又那么真实。
在这片下着雪的大地上走了三天了,前三天都在下雪,而今日放晴了。从在雪中睁眼后,身边就只有小紫。比起在之前见过的小紫,现在的小紫显然要更通人性。当它蹭着我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我便知道,它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只是,这未免太远了。
实际上自己又因为破解那重封印的疼痛而昏睡过去多久了呢?
铃鹿御前他们……
……现在不是担心他们的时候。
我感到疲惫,因此停了下来。
小紫也似乎察觉到了,它爬回来,用头顶着我的腰。
“就算小紫你再怎么催促,走了三天三夜,我也会有极限。”我有些不解,“这么着急,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小紫不再用头顶着我。它看着我——
“你在询问我的身体吗?”我问。
小紫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说,“但是,为什么小紫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
小紫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
“我说错了什么吗?难道说,小紫你出现在我梦中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紫又点了点头。
“真是神奇……从来没见过小紫你这样活跃。”我蹲下来看着小紫说,“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紫吐着信子,上前蹭着我的手,这种感觉似乎是……
“小紫……你……”
还没等我把内心的感受说出来,小紫便立刻直起了身体。我也察觉到了那熟悉的妖力。
“八俣远。”
“哎呀,不小心打扰到了你们吗?”八俣远的身形从风雪中走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看着他说,“这里是我的梦境,你怎么进来的?”
“别急,别急。”八俣远看着我,又把目光放在了小紫身上。
小紫蛇信子吐得更加厉害了——
“我可是带着你走了几百年,居然现在才让我意识到。”八俣远半跪下来,伸手要摸小紫,反被小紫一尾巴打在手上。
“小紫……?”我颇为诧异。
八俣远看了一下手上被小紫尾巴甩出的痕印,并不在意:“你也不希望我现在就说出来吧?嗯……虽然我不清楚你现在是不是真的算作她,但我能来,也是因为你在。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同类。所以,我进来这里,不是轻轻松松吗?”
小紫这次是极其不满地露出了尖牙。
“啊……被讨厌了。”八俣远露出了明显失落的表情,但很快就又露出了笑容,“虽然是这样,但你也应该不记得路了吧?”
小紫这次没有做多余动作。
“那由我来带路怎么样?”八俣远看着小紫问。
小紫的尾巴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堆着雪的地面。
“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
小紫的尾巴停下来了,它围着八俣远绕了一圈,这才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慢慢地爬上了我的手臂。
八俣远这才再次看向我:“接下来要走的路,你要仔细看清楚,最好能记下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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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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