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准备站起来，沈霖就开口了：“去哪？你作为一个经纪人，整天擅离职守，真的好吗？”
舒扬只好坐下。
她分明记得，这部剧男二的角色是个青春洋溢的小天使，沈霖是不是入错戏了？
“杨导那边确定了，你的角色戏份不算太多。但是要求全程跟组，进组的时间是这边拍摄结束后两个月。你今天的感觉，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拍完。”
听到这件事，沈霖打起了精神，视线终于从剧本上挪开：“厉鹤年那边当然没问题，徐珈珈第一天似乎有些放不开，后面入戏了，问题也不大。至于其他角色”沈霖想了想，“就算耽误，大概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那就好。明天我就去跟合同的事。”舒扬顿了顿，“你先老实拍戏，如果表现好，我就拿合同给你。”
“你还想给别人？”沈霖惊道。
“跟杨导合作的机会，谁不想要？厉鹤年那边都来问过我一次。”
“可当初……”
“演员不能轧戏，这是职业道德。杨导那边就是因为你前面进组，才有的顾虑。”舒扬笑道，拿了自己的奶茶，吸了一大口。
“舒小姐，千万手下留情。”沈霖正襟危坐，语气诚恳。
“那就请沈少爷好好拍戏，我知道你和有些演员不对付，但是，忍着。这剧是公司自己投资的，除了几个老前辈，都是公司的艺人，可千万千万，不能从你这传出不和。”
沈霖深呼吸一口气，眉眼中竟带了几分虔诚：“我知道了，杨导那边，你一定要帮我。”
“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进入状态了就赶紧抠剧本，别拿我练手。”
沈霖神色恢复如常，又靠了回去，口中念叨：“你是我的经纪人，当然是拿你试戏。”
舒扬早已习惯，也不去理会，可这时再找江立，却没了人影。
余梓梁还没消息，舒扬想了想，拿出手机，向陈军发了条消息：你知道汝南影视城之前的情况吗？
上次陈军带她去看房子的时候，侃侃而谈，追溯到几百年前，这地理位置都是绝佳的风水。
话语中不乏有夸大的成分，可他所说的那些历史，却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影视城这边，他或许也知道什么。
过了近半小时，陈军的消息才发过来：那一片的房子，清朝就存在。只是后面经历了战火人祸，变成一片片残垣断壁。约莫十年前，市里提出重建，想打造成历史文化景点。可因为绝大部分是新修缮的，并没引起游客兴趣，这地方逐渐冷清萧条。直到前年，才另立项目，改建影视城。
舒扬又问：影视城里有棵大柳树，你知道吗？
陈军那边似乎很忙，又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她的消息：原来的树起码有三五百年了吧。当初市里本打算用百年老树做宣传的，可有天下大雨，一道雷劈下来，大火烧了几天，消防员不知道用了多少水也没能灭火，最后烧得透透的，这棵树也是后面运来的。
陈军：不过我听过一个传说，这棵树旁边那条河，曾经被叫做鸳鸯河，苦命鸳鸯。许多不能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都会相约到这条河殉情。
陈军：你问这个干什么？
舒扬想了想，决定说一部分实话：我带的艺人来这拍戏，遇上些不干净的东西。
陈军那边没再回她的消息，反而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发进那个名叫“出生入死好兄弟”的群里。
当即炸出了不少人。
邓豪：又闹鬼？
邓豪：tnd没完了是吧？
邓豪：想干什么啊？
胡笙：舒姐没事吧？
信息疯狂刷屏，舒扬眼尖看见了周志林发的几段话，连忙往上滑动屏幕。
周志林：传言，当年，鸳鸯河的河神发现一个晕倒的老人，见他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心下不忍，便动用不多的法力为他续命。老人醒后，伸手指向岸边，河神了然，扶着他到河边。这老人趴在岸沿，“咕噜咕噜”喝掉大半条河水。河水是河神力量来源，水没了大半，河神也奄奄一息。却不想这老人竟是月老下凡，不小心失去了所有法力，饥渴难耐，却无人愿帮，得河神搭救，很是感激，便许诺，但凡有情路不顺者，来河旁祈祷，定会得偿所愿。
周志林：后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一对被拆散的恩爱夫妻相约来此河殉情，却不想二人投胎转世后，仍带着前世记忆，且无了家人劝助，得以恩爱一生，子孙满堂。
周志林：后来，被拆散的怨侣纷纷来此处殉情，求个来世再聚。据说，鸳鸯河下的白骨，成百上千。
周志林：大概三百年前，有个女子在岸边柳树下立了诅咒，咒所有来此河殉情的痴男怨女，永生永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永无相见之日。鸳鸯河的尸骨才没增加。
舒扬：你怎么知道的？
周志林：认识个朋友，是专门研究民俗传说的，刚刚问了一下。但他说，不可信。
邓豪：当然不可信，哪个当神仙的会叫人成对成对去死？
许秋：传说大都有一定的起源，虽然可能会越传越玄乎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不妨找找源头。
邓豪：几百年前的事了，去哪查？
陈军：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吧，至少这个传说就被咱们查出来了。
群里七嘴八舌地聊开了，舒扬偶尔接一两句，却是点开了周志林的私聊：能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周志林回了一个号码和一个地址，同时道：他性情比较古怪，你要做好准备。
舒扬心想还能有什么古怪的性情是她接受不了的，当即表明了感谢。
正此时，余梓梁的消息也发了过来：让他跑了。
舒扬抬头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他，跟沈霖打了个招呼，便赶了过去：“怎么样？是鬼吗？”
“是怨灵，隐匿气息有一手，这会儿藏起来了。”
“对付怨灵，只需要找到本体就行了吧？”
余梓梁点点头，：“是咒灵，带回去以后，藏檐能解咒。但是带不回去。”
“为什么？”舒扬不解，看余梓梁的意思，分明是已经找到本体的位置了。
“下咒之人为防本体被夺，另下了别的咒术——以本体为中心的一定距离内，如果有变化，诅咒会扩散到方圆十里，且能传染。”余梓梁皱了皱眉，这也是麻烦的地方。
舒扬想了想，好奇道：“下咒的人如何确定本体的安全？扩散只是不得已的下下策，她真正想的，是她所想的人完全受诅咒。可她也不确定那人的转世何时来，若偏偏，被那人逃过了怎么办？”
余梓梁望着舒扬：“你怎么知道，是针对转世？”
舒扬一笑：“如果只是普通下咒，你联系术士来处理就是。既然鸿磐司要管，就不是普通下咒。千百个可能中，涉及前世今生的，概率最高。”
余梓梁点点头，没再发问，继而道：“我也猜过，是不是附近有人看守，可没察觉任何气息，也没找到猫腻。”
“她既擅隐藏，自然也要把守护者藏好——那是她的最后一道护盾，若是一开始便没了，后面又如何。现在人多，气息混杂，你或许不好找，咱们半夜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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