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亚历山大本就不想妥协,集中精力对准这个面瘫男的两眼之间呼啸而去:“去死吧!”

    而这一次淡蓝色护盾没有出现,代之的是但这个家伙伸手就又生成出一道血肉和手臂组成的环绕屏障挡住了箭矢。

    苏茜再次弓背吐出一团雷光勉强击穿了这一层屏障,并且残余的能量的微微伤到了他的胳膊,焦黑了一小块皮肤,真的只有一小块。

    “哦?居然能击破我的法术,值得称赞。既然如此,尔等就感受绝望把!”

    男人双手一推,本以崩溃的血色屏障瞬间在几人眼中化为了一个吞噬世界的血色巨兽,以无数正在抓挠彼此的苍白手臂组成。一股巨大的负面情绪突然犹如溺死的尸体一般浮上脑海侵入着冒险者们的思想。

    接着他把手臂歇交叉放在胸前双拳过头,虽然看起来很像是在进行某种祷告,但是实际上这个动作可以最大化的挡住射击的弹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夏洛克此时有一种非常悲伤的感觉,但是还是提起了剑,维持着能够闪避的速度谨慎的前进。

    “我要吐了,我感觉真的要吐了。”亚历山大被这庞大的负面情绪所影响,弓弦一松箭射歪了,不仅如此还割伤了手指。

    前两人还好,只见诺莉松开了手,大剑落在了地上。她两手空空的站在发呆。

    “这样的我……”芙蕾雅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似乎是因为过于巨大的冲击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厌世状态:“活在世界上真的好吗?”

    “嗷呜……”就连狼嚎声中也透着几份悲伤,但母狼仍然朝那边前进着,维持着警惕速度并不快,已然也是受到了影响。

    见还有两人一狼并未失去战斗能力这个家伙不满的继续施法:“哼,无意义的行为,我就加速你们的死亡好了。”他一挥手,一道道绿色的雾气开始聚集,并且凝成束状攻击几人。

    还能行动的两人一狼都堪堪躲开这诡异的攻击,而芙蕾雅和诺莉的护甲被雾气滤过,开始腐蚀表层的皮肤。

    劲力从夏洛克并不强壮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似乎是将意志灌注在手中的剑上,纤细的剑身似乎都变得比以往宽大了起来。

    他一个闪身来到施法者的面前,当头砍下。但和之前的箭矢一个,又一个淡蓝色的半球护盾挡住了绝大部分冲击力,袍下的身体微微一闪就让夏洛克那快速却被停滞了瞬间的攻击无法发挥绝大部分作用——只是留下一丝血痕。

    “该死。”事到如今也管不了以后了。吐出一口唾沫,难以集中精力的亚历山大迅速把之前放在腰间的黑色松散结晶摸出来,想到之前那些无皮怪的快速生长多半是拜此所赐,于是放在嘴中几口咬碎,和着唾液咽了下去。

    紧接着亚历山大单手紧捂胸口开口道:“哇这东西的毒性好强,我感觉有点难受,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流动并且不断壮大!”她说完这话的同时垂下手抽出一只箭矢快速射出,或许是黑色松散结晶带来的神秘力量让亚历山大的更有自信,这一箭瞄准了护盾保护较少的身体侧面,箭矢高速飞了过去。

    只见那箭矢上有一瞬雷光闪过,虽然那施法者的身形一侧,但还是被箭矢带走部分的血肉,呈现焦黑之状。

    “嗷呜……!”苏茜回头深深地看着呆呆站立的主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她客服了涌上的负面情绪在箭矢的攻击之后猛的扑了过去。但这样迅猛的啃咬却只是撕裂了一片衣角。这个家伙的闪避技巧绝对不弱与冒险者中的任何一人。

    “就是你们几个一起上也没用。”施法者抬手指向亚历山大,一股强横的无形奇异力量开始不断冲击着她的身形将我她撞在一棵树上。甚至内脏受到了些许冲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是吗?我可不信。”夏洛克也拿出那颗黑石头仰头吞下,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刺激出自身一部分隐藏的力量。不详的黑气从手中溢出缠绕到剑上,然后便是再次一剑砍下。

    那个家伙挥手召唤出新的屏障,但是即便如此夏洛克的软剑依然刺穿了血肉和手臂给他开了一道看起来很严重的口子。

    “我说过,没有用的。”眼前的夏洛克和稍远处亚历山大从他眼中看出某种莫名滋生出的情绪,或许这就是疯狂。

    上前两步移动到不碍事的地方,亚历山大快速抽出自己珍藏已久最珍贵方的一只附魔箭矢,瞄准施法者的胸口以这几天最标准的射击动作射了出去……但他依据躲了过去,甚至没有击中血盾。

    “嗷呜!”主人迟迟未有清醒方迹象,苏茜红了眼又是一爪凶狠抓下……然而这次躲闪的动作甚至几乎没有,苏茜一爪子拍在了护盾上连个涟漪都没有,或许这就是绝境?

    “信不信不由你,这世间总是由强者说了算。”那家伙这一次没有摆出什么特别的动作,抽出一根木制法杖看起来很普通的那种。

    “好像有三个人影在招手啊,在等我?”诺莉喃喃自语着,目光依旧呆滞,其中隐约闪烁着泪光。

    夏洛克脑海中阴暗的情绪源源不断的喷涌,一剑又一剑挥舞,极限的出力引起那把软剑阵阵嗤嗤的声音:“我想知道,你还能接多少下呢?”

    亚历山大又抽出一只箭,箭筒中的箭矢已经快要耗尽,亚历山大和同伴拉开距离继续射击不断钉在了屏障上:“哪里来的老乌龟,快赶上你脸皮厚了。”

    队伍的后方芙蕾雅的伤势已经非常严重了,但是厌世的情绪让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苏茜又是一爪,勉强击碎了一个承受过一击的屏障,而那施法者法杖一戳地,之前身上流出的血液竟然被法杖戳中的地方吸收,紧随着地面上一个超大的血色法阵被展开。

    “你们觉得我没有一点准备吗。”这一次无形的奇异力量同时影响到了亚历山大和苏茜以及夏洛克,两人一狼被击飞出去倒在远处。

    或许是连续的攻击使得导致芙蕾雅和诺莉情绪失控的法术失效了,但此时虽然芙蕾雅的求生本能及时的让她从自我厌恶中尽可能摆脱了出来,但是侵蚀已经使得身体的承受度到达了尽头。她半睁着眼睛,似乎要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接下来死亡:“这就是我的终点了啊,再见了各位,之后能睡个好觉了,只是可惜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或许是过往的特殊经历,一股源自自身的力量从芙蕾雅的胸口迸发而出自发的在周身运作,隔绝了最后一步的侵蚀。

    “可恶……没有了……”芙蕾雅丢掉手中饮尽的药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晕倒的村长旁边,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药物。然而,他们身上都没有明显的药水储存。

    “很好,居然能撑得住这么多下攻击。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出全力了。”夏洛克并没有在说大话,而是眼前的敌人对这只小队来说非常的强大。体内的力量被本能的驱使,他的瞳色在烈阳下似乎发生了微微的变化,现在能够勉强看见敌人体内的能量流动,再度提起剑全力以赴的爆发。剑光幻化十数道剑影,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又,又一个护盾。夏洛克颇具速度的攻击没有打破所谓的法术,而此时施法者已经不屑于放狠话了。

    但在夏洛克的眼里,眼前这个这个生物体内的能量已经消耗了大半。“受死吧。”夏洛克喘息片刻怒吼出声,这一次剑影攻击绕开了攻向要害的路线而是尽可能多造成几个不算严重的伤口,施法者或许是有些急躁并未应话。

    诺莉已经没有心思想说什么了,刚恢复理智还得花费了一秒先观察一下对手的状态。随后,她将这几天从记忆中摸索出的又一具有爆发性质的招式开启,准备全力一击。

    “燃烧吧,熊熊漠风。红莲之刃,绽放!”原本在雨林中没有怎么得到好好保养的大剑此刻完全化为舞动的火焰。当诺莉奔行而去挥下火焰之刃时,距离那施法者还有十尺。施法者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火焰放射出来而躲闪不及,剑尖未触碰到护盾但延伸出的火焰严重灼烧了他下意识伸出的双臂。

    “我腰上还有点带药水的绷带,接下来靠你们。”诺莉施展出这强力一击后声音逐渐微弱。

    “啊啊啊啊啊,终于解脱了,什么该死的妖术!”亚历山大迅速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又摸出一只箭射了过去。

    这一次亚历山大恢复了以往的准头,以一个在一个难以绕开护盾的角度成功命中肩头,贯穿了肩膀:“看起来,你也差不多该躺下了吧?”

    “嗷呜!”主人终于和自己再次并肩作战,苏茜的心智也恢复如初,甚至战意更浓。又是一抓,全力而出直接废掉了施法者的左脚。

    “可恶,可恶,你们给我记住了。”那家伙掏出一张卷轴快速撕碎,一阵狂乱的能量将接近的冒险者和动物伙伴震开并且张开了一道如同蛛网裂纹一般的空间裂缝。

    施法者恶毒的看了几人一眼走入其中被法术成功传送,那之后空间裂缝瞬间闭合。空气中极为突兀给人震撼的裂纹也完全消失不见,除了地面的一个小坑和吸引过来的落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亚历山大立刻跑向村长他们确认他们身上的生命体征以及是否携带着药物。而此时,或许是施法者远离的原因,他消失的瞬间村长就清醒了过来,之前似乎是痛苦的昏了过去。见到村长状态还好又去其他人处准备帮忙处理的伤势。

    该死的,那个熟练的施法者到底是什么人,大家都被他害惨了。诺莉的大剑变成了原本的形态,背上去后她用索拉斯的草药止血给自己被腐蚀的皮肤包扎只是似乎并没有效果。接着试着感受着空气中的魔力,尝试确认那个空间裂缝是不是真的完全闭合了。

    村长在苏醒之后沉闷的说道:“我觉得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至少暂时不会。”见到诺莉和芙蕾雅的伤势,然后就使用了自然愈合这个法术为她们清除了腐蚀,再救醒了其他人。

    “感谢您的帮助。”芙蕾雅下意识的向村长行礼。“谢谢您……”诺莉自然也紧跟着向村长表示感谢,然后跟着他去看看巫师他们醒了没有。

    她们疗伤的功夫夏洛克也完全不顾个人形象,收剑入鞘后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喘匀了以后自言自语道:“幸好跑了,再拖一会儿我就不行了。”

    除了巫师其他人都无大碍,而巫师也只是陷入了昏迷并无生命危险。最后众人在警惕中和在其他激烈的战斗中幸存的部落战士们汇合后,一起返回安卡洛村。

    亚历山大哭丧着脸,一路上都保持着谨慎:“你们觉得神殿里那个怪物被炸死了吗?我还是感觉很难受,外物带来的力量果然有副作用呀……”

    “不清楚,应该已经……不过,以那种庞大怪物的生命力……”芙蕾雅皱着眉头,很是头疼。

    “嗷呜……”苏茜显得有些低沉。

    诺莉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于是只是附和了两句:“过会再回去侦查吧,就算真的要去,也得准备其他东西。”她摸着母狼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就算没死,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如果要挖开的话,我估计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吧,而且应该需要不少人吧。”夏洛克拿出一瓶水仰头咕咚咕咚的喝完。

    “最后还让那个见鬼的蠢货跑了,他应该就是那个施法者吧?到最后我也没明白他想干什么。”亚历山大想起那个魔法道具,还是没明白那家伙费劲周转的到底是为什么。

    冒险者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所有人情绪都很低落,就连死去的部落战士也只能在附近草草掩埋。很显然就算是后患解除,这个部落的有生力量也被消耗大半,接下来的生存可能会遇到不少困难。

    “村长,之前你们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触发了机关么。”诺莉稍微的凑近村长,想问问之前地下其他地方的情况。

    村长沉思一会然后慢慢说道:“本来那个东西就在房间角落,不在照明的范围内,但是我们走进去以后也没踩到了什么机关。靠近那桌子时那东西就突然活了起来。我们的攻击除了巫师的火焰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最多就是一定程度上限制行动。”

    “那么巫师大人的攻击有效又是为什么呀,如果拖延住那玩意场面不会是我们进去时的那样呀。”诺莉不解的继续问道。

    “火焰攻击虽然有效,但是似乎巫师他看到了什么,直接倒了下去。”诺莉想到巫师给自己共享的视野继续追问:“只有他?”

    这里亚历山大插了一句嘴:“那东西外壳很硬,我希望它被埋了之后就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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