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是林渐秋, 我才不肯说。”
“我若是坦诚相告,你会让我独自离开么?”
“我与罗先生算不上太熟,他才可以冷静的判断此事可行。”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不应该自以为这是为你好就瞒着你。
但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我以前被突如其来的末日打的猝不及防才会过得那样浑浑噩噩。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还在为那群人做事,得过且过只为了吃上一口饭。我有时候总依稀觉得那些绝望残酷的场景是我已经经历过的了,可这次不一样, 你把我叫醒了。”
阮芸鸢埋在他胸前死死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她仰头对上林渐秋那双凤眼, 眼下泪痣就如同真正垂泪般欲落不落, 是般般入画的动人之姿。
她踮起脚尖与他额前相贴, 肌肤触碰间林渐秋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着了火, 他伸手捧着她秀美的脸只魔怔般的重复呢喃,“为了我……?”
阮芸鸢眸中带泪含笑点头,“只要解开病毒之谜, 只要世界重回当初的和平美好, 你就再也不用遇到当初那样的事, 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之下继续享受生活。”
“渐秋……你生了一张连女子都会动心的脸,末世之中真的太危险了。
如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该怎样保护你?朱大永那次是我取巧才让他们统统毙命, 看似心狠手辣实际却是无可奈何, 我所学的专业让我没办法以一敌百护你周全,那么——我选择摆正这个世界。”
“为了你。”
她明明满身的血污和灰尘, 可林渐秋却觉得此刻的阮芸鸢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美。
他其实一直知道世界上不是没有那样没有半点私心的偏爱, 林渐秋只是觉得在他的身上恐怕是得不到的,因为身处其位自然要付出代价,他拥有的本来就很多了……自然就不会祈求得到那种纯粹的东西。
连林家立他为继承人都是因为他的能力, 是理智思考之后的选择。
至于友情和爱情,哪样没有沾染半点世俗因果?以前林渐秋只觉得若是你情我愿彼此双赢的事情,那自然也是无可厚非。他只是万万没想到会在一个游戏里得到了这样的偏爱。
她图什么呢?
在这个世界背景为末日的设定下。
容貌、财富、名利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阮芸鸢其实可以把青山基地变成她一个人的一言堂,但她没有……反而在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埋头研究,并且毫不犹豫的把大权全都给了他一个人掌管,连好友罗星池都也是后来被他安排上一部分事情才有机会得以被基地里的幸存者认可。
林渐秋逐渐想起来了,那天其实最开始醒来的时候他死死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直到后来才被那群蠢货带走,只不过那天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蒙住了头绑住了手脚没看清是谁。
到后来他也忘了这件事,可现在想来,当时掌心的手腕柔滑细腻骨骼纤细那显然是女人的手腕。对方反应过来之后也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指尖微微发颤,最终被骂骂咧咧的男人一根根掰开才强行分开了他们。
事后想起来,他甚至依稀记得那时候有骨节脱臼的声音,原来是她。
原来他降临于此,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阮芸鸢。
想到这里林渐秋一直以来憋了许久的火气竟也奇迹般的熄灭了,只剩下轻松愉悦的感触,他甚至唇角微勾直视她的眼睛问了一句,“我好看到女子都会心动?你也心动过?”
阮芸鸢的目光起先是呆滞了一下,最后恶狠狠的凑上前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脸颊上。她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之后又站了起来,揉了揉他脸蛋上的牙印,“是啊,动心了,你若是男子我一定倒追你。”
“记住你说的话,阿鸢。”
林渐秋从善如流的开口应下,并从容的唤出了那声无比亲密的‘阿鸢’。
她可不打算继续耽误时间了于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好了,先去全身检查吧。”
“我自然是信你的话的。”
“嗯,我知道。不过还是检查一下吧,也好安大家的心,我说到做到的。”她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而后牵着他的手径自往楼上浴室走去,“大家都是女孩子,没事的,走吧。”
“我……”
林渐秋现在是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本以为她会顺水推舟到底为止,没想到这个人其实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倔强些,坚持要说到做到。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又或者说……如何拒绝。
就在林渐秋恍神的这短短时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二楼最大的卧室里,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衣衫四处散落在地板上,日落前天边出现的嫣红晚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女子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宛如朝霞映雪,点染曲眉腰若约素。这样的充满了美感的画面之中,他甚至做不到对这样一具身体生出半点欲色,只觉得无与伦比的震撼。
好在他今天没有开直播……
林渐秋空白的脑袋里现在竟是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念头。
直到她准备把肩带都扯开的时候,他终于恢复了知觉冲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林渐秋的手便也直接接触到了她锁骨上的那片肌肤,只要再往下一寸就可以碰到那团雪白了。他直接愣住甚至忘记了下面该说些什么,震撼褪去之后林渐秋一双凤目沉沉隐约在最深处燃起了燎原火焰。
“好了,可以了。”
他再次开口时,连嗓音都沙哑了几个度。
林渐秋伸手把床单扯过来把她整个包裹起来,阮芸鸢霎时间就从云端神女变成了一只雪白的蚕宝宝,她懵懂的眨眨眼似乎还想问他怎么了。
他有些头疼,却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我是男人’这几个字。
最后只好认命般哄道,“我看了,没有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
阮芸鸢咬了咬唇,总算点了头,“那我去洗个澡,今天实在没办法节省资源了。”
“等等。”
林渐秋把眼前的蚕宝宝拉回了自己面前,眼神里写满了杀气,“你先说说,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虽说刚才的刺激过于猛烈导致他有一瞬间的呆滞,但该说不说他还是看得很清楚。
“真没有被咬到,只是摔伤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口子。”
阮芸鸢揉了揉腰上那道伤口,补充了一下,“血其实已经止住了,你也看到了。我刚才说让你来检查也是想让你帮忙上个药,那地方我不好处理。”
“不过现在先让我去洗干净,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裂开了,末世里资源不多,但出去了一遭还经历了战斗和差点死亡的事情之后阮芸鸢今天必须要使用一下水电!天王老子来都不能阻止她!
林渐秋都被她可怜巴巴的眼神逗笑了,“还是尽量别碰水,我下楼去拿药箱。”
她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要不然渐秋你帮我洗……”
没等她说完一整句话,林渐秋就飞似的逃离了卧室,他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
明明不是没见过身材气质更让人充满遐想的人,可阮芸鸢那多一分过于丰满少一分则太过浅薄的身段却牢牢的被铭刻在林渐秋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他扪心自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过的太清心寡欲了,但好像又不是那样的……总不能是对一个数据动了情吧?
林渐秋好笑的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就下楼认认真真去拿急救箱了。
而留在楼上卧室里的人直到他离开之后才无所谓的笑了笑,裟椤松开手任由雪白的床单自由落地,她毫不在意的只着内衣站在室内坦荡的好像在沙滩上玩耍的少女。
——大人,他又不是没有过女人,怎么反应会青涩的像个小鸡仔?
裟椤的目光落在楼下拿好了药箱却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没选择直接上楼的男人,目光中早已没了刚才的半点温情,就跟看到一个勺子一双筷子一样没什么情绪。
——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夹杂角色扮演的刺激感和失控感。
他即便知道阮芸鸢究其根本其实只是一串数据,可看得见摸得着的又怎么可能时时刻刻把控好分寸感呢?一点点打破这种分寸感,来回在分界点上来回试探的拉扯感,这欲罢不能的感觉对于渣滓来说可比正常谈恋爱来的有趣的多了。
——以前的阮芸鸢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她什么都告诉他,连对罗星池的动心、告白、结果和过程都毫不吝啬的坦白相告。那货还推波助澜当助攻!大人这次打算让他狗粮管够?
——原本是这样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季也酩的疯狂想法让我改变了主意,至少得拖到他的计划成功吧,以季也酩的速度应该很快了。
点漆默默点头,觉得季也酩那家伙也真的是作死,本来大人只想在游戏里搞风搞雨收割一波然后挥挥手丢下三个心碎的男人继续逍遥,现在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点漆很是期待。
老实懵懂的系统终归还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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