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她现在感觉非常不好。似乎自己象一只洋洋得意的雀儿,在这冬日白雪中竟然找到了香喷喷的黍米,正想一口吃了,却没想到头上似乎马上就要坠下一个大大的网将她紧紧套住。不行,她今日的目的恐难再达到。她现在唯有好好保护好自己。只要她仍是那个高贵优雅,菩萨心肠的贵妃,那么一切都可能再谋划。
“奴婢,奴婢今日真的没有去浮翠阁那边”那宫婢小凤硬着头皮颤巍巍地站起来,嘴里还不忘继续解释道。“小凤是吗?你如果是本娘娘殿前伺候的人,就应该懂规矩。大殿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陛下让你走一走,你便快些走走看。陛下明鉴,这你一走,有没有那种香气大家不都知道了?”刘贵妃声音威严地先出声呵斥了还在嘟囔的小凤。她几句话就把自己和小凤之间的关系交代得清清楚楚,她殿前伺候人多,这个小凤估计就是今日游园会临时派上来的,和她一点不亲近的。她这几句话一出口,刚刚迈出第一步的小凤就一个腿软,差一点往前摔了下去。最终她还是一咬牙挺住了。她心里苦笑一声,这些贵人从来都是不拿她们的命当命的。只怪当时自己一时财迷心窍才进了贵妃的“素人阁”,如今只能靠自己了。她慢慢地在大厅里走了一圈,果然现在连她也似乎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
她的脸更白了,她不知自己怎么会沾染到了这东西。但是她现在百口莫辩,贵妃娘娘已经摆明不会拉她一把。她今日只能是绝命与此了。刘梦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她现在无需急急地开口说什么了,因为她相信在勤政殿的所有人应该都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刘威远此时在闻到那股香气之时,心已经落在了肚子里。再看女儿那从容之态,他突然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了。哪家的女儿能像他这个女儿一样,能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即便男子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此时,真宗的脸越发难看,他大喝一声:“贱婢,快如实招来,是谁人给你的毒药?”强撑着还未倒下的小凤,此时泄了最后一口气,一下子瘫跪伏在地,嘴里哆嗦着说不清楚话,似乎只有那断断续续地:“没有”。眼看真宗雷霆之怒就要发作,刘梦莹拦住了话头。因为她看不得这些,她有着现代人的思维。人人生而平等,是奴婢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虽然她自始至终仗着刘贵妃的势想至她甚至是她的整个家族于死地,但是真正恶的人并不是她。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怜人吧。而且见她似乎还算硬骨头,说不定她还能拿来一用。于是她走近小凤,蹲下身后似仔细在寻找,然后转身朗声回禀到:“陛下,臣女有发现。”背后似乎能感受那绝望的眼光,看来她没看走眼这位宫婢心地不算太脏,不然她现在背后一定是一道怨恨恶毒的目光,恨不能盯出她一个窟窿来。还算她清醒,知道如今她的局面是谁造成的,没有瞎了眼怪于她头上。凭这,她就救上一救吧。“什么发现?”真宗憋着口气,闷声问到。“香气从这名婢女的右袖口而来,我还看到这里有一些印记。”说着,她抬起了小凤的右袖口。众人目光投来,大家都看到似乎有一点淡淡水渍。刘梦莹从容站起继续回禀到:“臣女略懂医术。我瞧着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毒药‘蓝焰’。此种毒药入水后要在一炷香后才会颜色消失不见,而如果是沾染在衣物布料上,会有淡淡香气,但是不会有痕迹。一般衣服过了一周后会有显现出淡淡的一抹蓝色,而且再也清洗不掉。臣女是在‘西域记’这一本书上读到的。”随着刘梦莹的郎朗回答,威远侯府的几个人包括燕王府世子在内,都已经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了。刘梦莹用一种陈述的方式,把事情已经交待得一清二楚了。首先沾染的这毒为“蓝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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