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里的矮茶几上一叠资料,乱步一边快速翻越一边下意识排列资料顺序,便于得知更多信息。
中也不甘示弱,一起查看夏目老狐狸一系来人送达的资料。
自知没乱步那么聪明也不想为难自己的南雲柒放弃思考,把自己定位为保镖。
她坐一边拿根逗猫棒撩拨铃喵,不打扰两个小孩发散思维。
“我大致知道了!”小黑猫自信满满,“这群人走私的高剂量火药经过地下赌场暗通款曲,背后还有人在。”
“线索不全不能直接下定论,但可以看出主要谋划者不是这个小黑手党组织,它是背锅的替罪羊;也不是这个新兴组织,它是合作者。背后操纵者不是高濑会就是gss。”
“大概率是gss,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沦落的外资企业,他们有些进出口的私人渠道不足为奇。”
刚刚思考到洗白一批巨额钱财可以利用地下赌场的中也:
这种脑子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吗?
我还停留在推测交易方式阶段,你就已经差不多扒出了幕后黑手。
南雲柒手一收,逗猫棒上的羽毛一跳,小小一团起司猫扑进她怀里,她把逗猫棒放在一边,撸猫:“那中也可以推一推为什么是高濑会的概率最小。”
他们直接把乱步的结论拿来用,建立在无条件的信任上。
小黑猫当然能感受到,无形的猫尾巴摇得很欢,一脸“有我在是你们的荣幸”。
南雲柒也摸摸他的头,乱步靠过来,从南雲柒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根美味棒,直接拆开就吃。
乱步边吃着美味棒边戳一戳南雲柒怀里的起司猫,小奶猫的脑袋圆乎乎毛蓬蓬,被戳中还睁大迷蒙的薄荷绿眼神,喉咙里发出“呼噜”的惬意小嗓音。
“嗯高濑会虽然是地头蛇,但是对进出口贸易港的把持度比不上港口黑手党和gss。”中也放下按乱步排列顺序后收拾成一沓的资料,思忖,“港口黑手党现在的首领老了,行事越发暴虐无所顾虑,但是在没有完全掌控港口的情况下去走私这种东西会引起底层大动荡。”
“他更在意权力,而且行事暴虐不掩饰,不会拿小帮派做替罪羊,反而会彰显自己实力威吓其他黑手党组织。”
“本就拥有基本进出口资格的gss不一样,它原来不是黑手党,根基没有本地的港//黑和高濑会深,注重蛰伏在黑暗里发展”
“中也的分析很有道理嘛。”乱步点点头,赞同中也对老首领的评价,他还引用了一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那个老首领一定会死于自己的残暴。”
“《论语》的学习进度不错,加分。”
“但是推理省略过程只有结论,满分拿不到手哦。”南雲柒接过中也递来的资料,装回牛皮纸袋,“乱步能把过程描述清楚就是最让人信服的侦探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怎么描述过程嘛!1+1=2能拆出过程吗?”乱步气鼓鼓,反驳,“笨蛋们不分年龄,都给他们解释不清。”
南雲柒循循善诱:“名侦探可以让笨蛋们不明觉厉下都心服口服哦,想成为未来名侦探的乱步知道为什么吗?”
“发生在面前了,我也说出来了,他们还意识不到”小黑猫的语气越来越低,好像陷入很让他费解的事情。
中也欲言又止,看向南雲柒。
南雲柒轻笑,对中也摇摇头——我们家未来的脑力派不懂人心。
中也苦笑,也感觉操心起来了——乱步按年龄明明是哥哥,怎么比他还不懂。
南雲柒一合掌示意:“好啦好啦,这就是乱步需要去实地考察才能明白的事情了。既然是爸爸妈妈留给乱步的考题,还是要去做一做才能明白,对吧。”
“很多东西,纸质文档也看不出,乱步不也说了吗——线索不全。”
【[猫猫教总教头]背包:佩玉x2990,征集令x2,育灵石x1,玄卡碎片x23(23/50),甜品店招待券(半张)】
南雲柒唤出20枚佩玉,一人10枚,放入两小孩衣服口袋:“中也的武力值我放心,这个留做备用。乱步的体质我不行,遇见危险扔出去,当闪光手榴弹用,没扔准也可以争取逃跑时间。”
再兑换两个卡池商店里的一次性常驻道具【史莱姆牌捏造】,把两个小孩伪装成不起眼普通大人,方便她带两个小孩进入赌场“暗访”。
【兑换成功,佩玉-140,佩玉剩余2850】
这波呀,这波是囤囤鼠的未雨绸缪,不然抽卡上头拿什么购物。
至于佩玉的隐藏打开方式,懂的都懂,被“你不问我也不说”的系统坑习惯就自然会摸索了。
佩玉可是最精纯的能量凝聚体,不然怎么捞卡池里的大佬们,丢出去默认遗弃,有打击目标则是针对目标产生能量解放。
类似的能量体其他任务者也用过,脱手即炸,比摔炮更刺激,比擦炮更声势大,百分百无差评,用过的人都说好。
乱步端详小小的一枚佩玉,眼睛微微睁开,翡翠般的葱郁色彩在眼睫下透出一点:“原来这就是你购买东西的货币,你有那么多,买一个扫地机器人花不了多少呀。”
“啪!”
弹小黑猫一个脑瓜崩,南雲柒笑容核善:“乱步,我觉得论性价比,购买一本《草履虫来都能学会的情商交流小技巧》比机器人更高呢。”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我宁愿自己打扫还有盯着某只小黑猫自己打扫,这才是最优解。
乱步无障碍接收到了潜台词,乖乖闭嘴,扶正被弹歪的棕色侦探帽。
中也努力忍住不笑出声,干脆喝一口菊花茶,借瓷杯压下嘴角弧度。
招待拉开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厅一瞬间就可攥住眼球。
赌场里人声鼎沸,一群赌徒面红耳赤,咒骂和粗嚎演奏纸醉金迷的交响乐,蚩蚩蠢蠢的赌徒豪掷千金,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挥霍他们的糜烂人生。
筹码叮当作响,敲碎无数狂信徒们不切实际的求富捷径。
喧哗的滚水里,某一处安静的角落突兀又和谐。
服务员引来三个人后悄然退场,把空间留给以壮汉为中心的小团体。
谷则打量几眼来人,不难发现这三人为首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眉目姣好,黑衣凌厉,行走有风,看样子是个练家子。
练家子也不会怎样,谷则不以为意。
他们赌场可不是宵小敢闹事的地方,生面孔有两下子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一个女人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女人背后还有两个大男人,少不得遭调戏。
正对着他的那个男人一看就很青涩,大概是被带来“见世面”的,不用注意。
对着“棕熊”帕莱顿的那个男人就不一样了,谷则直觉那个男人武力值绝对可观。
心中是这样想的,贯会左右逢源的谷则可不会表现出来。留在赌场里有眼力的人比比皆是,会不会读空气适当发言就很重要了。
“你们投注了大筹码。”谷则离开真皮沙发,替“棕熊”搭话,“想赌什么?”
被大佬带飞的南雲柒营业微笑,和谷则来回几句车轱辘话,成年人的拉扯哪里都有。
斜上方只有她能看到的一张卡牌悠悠发光,柔金色白光逸散,好似晨曦穿透云彩,柔软纯粹,锋芒被滤去,轻纱样笼罩卡牌。
卡牌上,一位清丽女子持书卷而立,绣面芙蓉一笑开,她微微倾首,目光中斜飞一点傲气,自有风骨。
南雲柒带着伪装后的中也和乱步来探查赌场,交过入场券,进入地下赌场后,她直奔柜台兑换筹码,再转去热闹的某一桌。
过去前,她让中也带着乱步组个两人小队,一文一武去搜寻线索。
分开人数减小目标,顺便让乱步展开属于他的视角,况且两个孩子都需要历练,她和老姐很放心中也的武力值和乱步的脑力,他们都在稳步成长。
“小妞,来赌场玩什么?傍男人吗?哈哈哈哈!”脸上有一块火烧疤的男人见南雲柒是个女人,还貌似弱质芊芊,张口便是荤话,取笑南雲柒。
桌子边其他男人和他一起嘲笑,冒犯的眼神上下打量年轻的女孩。
来之前做过容貌伪装,身份也是老狐狸那边悄悄开的后门,南雲柒不为垃圾话所动,浅笑的表情面具焊死在脸上。
“凌零”即将要搞的事和她南雲柒有什么关系。
“哗啦啦”
押上从柜台兑换的一堆大额筹码,女孩出手阔绰,捻起一攥筹码,任其“噼啪”洒落。她歪歪脑袋,对上第一个嘲笑她的火烧疤男人:“赌大小?”
一圈儿围观的人眼冒红光,火烧疤男人推出面前一堆筹码,不把南雲柒放在眼里:“哟,正点妞,小娘皮可别亏到脱衣服求饶哈哈哈哈!”
荷官侍立一旁,见状送上骰蛊,盘子里五枚骰子,骰子是最基础的六面骰。
照例在押注的两边人面前展示有无问题,荷官晃一圈黑漆盘子,将骰子倒入骰蛊,合上骰蛊,一人一蛊。
“最基本的赌大小,一局定,请。”荷官身穿全套正装制服,摊双手,从火烧疤男人环视到南雲柒,微笑示意两人。
火烧疤男人握住骰蛊,在耳边晃一晃,骰子“哐啷啷”作响,他沉醉地半闭眼,贪婪地紧盯南雲柒的筹码,已然视为囊中物。
自己摇?很好。
南雲柒接过骰蛊,也在耳边稍微晃一晃,侧耳听着里面的骰子碰撞声。
【天·李清照】
象征易安居士的天卡飘出卡包,浮在南雲柒身前。
卡牌上,秀美温婉如芙蓉的女子似乎稍稍放低了书卷,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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