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合上医书,自言自语:“南雲家和那几个华人关系真好啊。”
“呜呜呜,爱丽丝,我好羡慕怎么办。同样是夏目老师的弟子,福泽阁下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好,那么多钻石都在他的侦探社,小诊所里只有我和你了呜呜呜。”
红裙金发的小萝莉晃着腿,不理睬森鸥外,她在专心读一本书。
她在读精装本《爱的教育》。
听到森鸥外碎碎念,爱丽丝非常不耐烦地转个身背对他:“林太郎闭嘴!别打扰我看书。”
森鸥外哭唧唧:“呜呜呜,爱~丽~丝,不要不理我嘛。”
“林太郎大混蛋烦死了!正看到老师教育不听话学生呢。”爱丽丝气鼓鼓,继续看书。
被自己的异能体怼一脸,还正怼到份上了。
森鸥外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合理怀疑这本书是南雲家对他的内涵。
夏目老师知道他做的安排,可不会像故事里的老师一样讲故事做启发,不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拿拐杖敲打他上演真正的“爱的教育”已是万幸。
现在风平浪静应当也是在观望。
毕竟与他决裂的师兄与那些人交情匪浅,除非涉及敏感内容,夏目老师不会过多干涉他们。
森鸥外兵行险招,谋算探底南雲柒他们的态度。
书店与日俱增的影响力,默认的和平区中华街,还有那些打磨中的钻石无一不是变数,无一不是注意点。
森鸥外在与兰波的交集上发现对方态度暧昧,于是他进退有度,见好就收。
老首领的身体状态恶化不明显,森鸥外要做的是在港黑站稳脚跟,他也不急着走动人际,当务之急是在老首领那里留下一个不会被轻易抹除的印象。
首领能找的医生很多,不差他这一个。找上他是情报贩子那一面身份的先天优势,若是他不利用好这层身份和固有医术,枉费时机。
为了增大自己的筹码,他不惜把真正救死扶伤的医生拉上一条船。
作为情报贩子,华人街出了个医德医术皆馨的医生他怎会不知道?
只不过审时度势,没到时候,尤其是兰波若有若无阻拦过外界对医生的打扰。聪明人不会自讨没趣。
他与福泽谕吉的决裂是个机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趁决裂和华人街搭上关系,晶子被送走他反而能以此为缺口和他们拉上关系。
现在,李濒湖在港黑首领那里挂了名,只要老首领不发疯撕破脸,彼此都可以相安无事,增加了分量的他也可以在其中左右逢源。
“呜呜呜,爱丽丝酱,夏目老师好偏心。”颓废大叔把医典放到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有大蝴蝶结的小洋裙,“我好伤心,要爱丽丝酱换装才能得到安慰。”
爱丽丝想拿东西砸森鸥外,手边却没有合适的东西,唯一的书又舍不得扔,只能大声骂:“林太郎大变态!”
“嘤嘤嘤,生气的爱丽丝酱也好可爱。”
森鸥外捧脸,痴汉笑,拎着裙子步步靠近小女孩。
屋子里,时不时能听到“林太郎滚远一点”“爱丽丝酱~等等我”诸如此类让正常人想报警的对话。
屋子外,路过的三花猫在地上蹭蹭脚,头也不回地一甩尾走了。
既然黑心眼的弟子即将被一群人暴揍也在他自己的预想内,用挨毒打换取入伙,老夫也无话可说。
教育弟子的事情还是送给吃了亏的钻石们吧。
老夫只是一只退休的猫。
劝不动呀劝不动。
南雲柒有感而发,火速码字一本《爱的教育》明嘲暗讽森鸥外,同时摆给夏目漱石看——看看你家的好弟子!
她已经尽力了,手都要码废了。
她也努力劝过易安下手轻点,给人留口气,能做的她都做了。
债见,森屑,一路走好。
新仇旧恨加一块,ai精不被套麻袋都对不起他的作死行为。
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易安脾气内敛,燃点高不等于不会炸,对方二话不说算计到自己人这里了,不把人揍个半死算她涵养好。
李易安关上茶楼大门离开了,气势汹汹的背影让南雲柒缩回侦探社躲清闲。
东坡也想去围观,但是他一走华人街就只剩一个医生,他只能遗憾坐镇华人街。
晶子也非常气愤黑医把老师当筹码,有机会痛揍一顿那个黑医怎么会不参与?
李濒湖作为被牵扯的核心,反而额外淡定。
如果忽略他提供的松香脱毛膏。
剖开脑子前总要先剃光头发吧。
目前,这个夏天,夏油杰的闷热问题暂时没有解决;但能确定的是,森鸥外可以过一个“清凉”的夏天了。
作为和晶子在救助站一同救济战友的退伍女兵,南雲雅京也知道森鸥外的异能力。
所以当她看见这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单独来买书,一点儿也不意外。
爱丽丝穿着精致的小洋裙,金发卷卷,蓝色的大眼睛仿佛精心切割后摆在展览台上的蓝宝石,清透美丽,又在流转间折射几分难以察觉的非人无机制感。
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走进书店,超可爱地和南雲雅京打招呼:“早上好~雅京姐姐。”
南雲雅京做不到对一个小女孩黑脸以待,哪怕知道这是那个变态自己设定的异能体。
她照旧给爱丽丝几枚为孩子们准备的金平糖,回应小女孩的招呼:“早上好——上次买的书看完了吗?”
上次给爱丽丝拿了本《爱的教育》的人是南雲柒。
南雲柒猫猫祟祟,存在感从头到尾都很低,没有直接或间接地参与这些事,却事事都有关于她不大不小的背景板影子。
在森鸥外眼里被贴上的标签都是附属品类型。放在黑手党世界里,她属于会被拿来做属下“忠诚”牵制品的家属。
爱丽丝叉腰噘嘴,娇蛮的样子非常可爱,一点也不惹人厌:“我看完啦,林太郎不会欣赏,不给他看!”
“我今天不是来买书的,我是来找你们玩的。”
噗,找我们玩?来试探我们的态度还差不多。
南雲柒今天碰巧在书店,还在二楼阅读织田作的稿子。
一口气把鸽子精酝酿了几年的稿子读完,南雲柒眼前发亮——她又能拖稿,不对,是缓码了。
她走下楼找不出预料应该在外面和老奶奶拉家常的店员织田作,结果一眼看到爱丽丝惹眼的金发。
她没看到森鸥外的影子,银啾也没有在书店附近发现森鸥外。
森鸥外敢露面才怪,他现在天天戴帽子,只等头发重新长出来,最近在考虑买假发。
李易安和晶子揍人有分寸,分寸在往又痛又不遗留痕迹的部位上招呼。被别人发现鼻青脸肿下不来床的森鸥外不要紧,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别人发现森鸥外的伤还是会有点不大不小的麻烦。
明明已经算好了下场,还是被揍得不清,差点扶着墙都爬不起来。
森鸥外趴在自己的小诊所里的病床上,小心翼翼避开酸爽暗痛的腰,长吁短叹。
被爱丽丝酱抛下了,嘤嘤嘤。
南雲柒装作没看见爱丽丝,以她对自己的定位也不想和森鸥外打太极。
南雲柒果然在离书店不远的大树下逮到了和老奶奶唠家常忘记时间的织田作,她也被热心肠的老奶奶拉住谆谆教诲做饭的小窍门。
织田作见南雲柒也被拉住了,往后倒的呆毛又悄悄竖回来。
“阿柒~”
翘了课的太宰治又不知道从哪条河沟里爬上来,浑身湿漉漉。
猫崽子拉住南雲柒,鸢色的眼睛晶晶亮,婴儿肥的脸就像糯米大福,一戳一个软软的窝,被养得极好。
除了身上的水,这样一个漂亮孩子足以成为家长的骄傲。
南雲柒见了太宰治可不能把他当骄傲看,不轻不重揉一把猫崽子湿乎乎的头发,她恨不得揪脸。
在外面不好用技能烘干猫崽子,南雲柒告别热情的老奶奶,把他拖回书店二楼再说。
“
哎呦呦,孩子怎么回事?”老奶奶心疼地想拉住太宰治问,又处于交往距离止住了,只叨叨说,“怎么弄得一身湿?虽然天气很热,也不能下河游泳啊。很危险!我的小孙子也是”
织田作认真点头:“我们会注意”
老太太被织田作拖住,南雲柒赶紧拉着太宰治走,不嫌弃猫崽子从河里带出来的水。
太宰治溜溜达达跟着监护人,东张西望。
直到看见出书店的爱丽丝。
真巧,太宰治也不想看见和森鸥外相关的“人”。
或许是同类相斥,他在森鸥外身上看到了和他相似的某些共性,这让他非常不喜欢森鸥外,比看到某个白毛傻大个还不喜欢。
发现爱丽丝和森鸥外的关联于他而言并不是难事,直觉都能告诉他这讨厌的感觉。
他在南雲柒与爱丽丝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挑中时机,不经意般随意一碰。
爱丽丝“唰”地转身,只来得及惊恐瞧一眼太宰治就化为碎片,消失不见。
太宰治对他做了个鬼脸,无声说一句口型:hentai大叔。
诊所里。
视野陡然消失的森鸥外也“唰”地起身,然后——
“嘶!”qaq
密密麻麻的痛感袭遍全身,被殴打过的地方痛感加剧,他感觉呼吸都需要大力气。能照顾他的爱丽丝也和他失去联系,一时半会儿无法重新召唤。
森鸥外苦笑——竟然是一个反异能者钻石。
【玄·白居易《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使用一次,剩余5/8】
南雲柒一边用温情脉脉的火炉暖烘烤太宰治身上的水汽,一边清理水草等渣子,没好气地说:“晚上再洗澡。”
“入水可以找干净的上流吗?鹤见川的下流水有很多细菌,快要成为生活污水了。不干不净回来,濒湖先生的药可不会舒服。”
森鸥外的事一了,濒湖先生空闲又会多了起来。
“嗨——以。”
就是在抓紧时机多入几次水的猫崽子乖觉答应,欺骗性十足。
他被烘干的自然卷又蓬软起来,南雲柒成就感十足。
这里的毛球猫崽子暖融融舒服了,楼下的鸡掰猫来找事了——
“柒柒!老子带怪刘海来看病了!”
【六眼】可不是摆设,那天的莲子汤他记了好久,今天有空把杰捉来,他倒要看看怎么回事。
挚友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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