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儿用树枝挑着火坑里的火,一下没一下。
作家捂着脸,等那个所谓的人来接他。
两个人各怀形势。
“哎!”韩灵儿的手不动了,伸出长腿来踢了踢作家。
“我有名儿。”撤步。
“我是想问你,你那本书写完了没?”
书?
作家想了想,他写过三本严肃的书,第一本是大学期间开写的《人类文学的起源》。
那本书借鉴了j·阿勃拉姆斯《镜与灯》,还参照了米国意味学者佛洛依德,那本书的原创性不是很好,总是总结因而销量不佳,导致了烂尾。
第二本是研究生期间,那是本武侠小说《鸳鸯刀》,非常社保。
写这本书的时候,作家陷入了财政危机,江澈一个月没打钱。
这本书作家是完稿了的,当时编辑还夸他是个写小说的天才,当然了作家认为这不需要他的认可。
第三本是一只写的那本《宇宙社会结构论》,这本书是在他留校期间动笔的。
但是这本书有三个问题,缺乏材料,缺乏论证,缺乏时间,事实上他只写了四卷便停步不前。
二十几年的生命,作家用了一半的时间在写书这件事上。
那些蓝色的格子,填着的都是已经流失的青春。
“哪一本?”
微微的火光在作家的脸上招摇晃荡,他那张精致的脸上,被火苗写了夜色的余威。
“宇宙社会...那本。”
作家苦笑地摇摇头,这本书可能一辈子也完不成了。“也许在很久的将来吧。”
火苗滋滋滋的燃,韩灵儿脸上一丝失落。
“你是大学生?”作家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嗯,”韩灵儿手锁着膝盖,脑袋平平地贴着膝盖,偷偷地看了一眼作家。
作家别了别头,他不喜欢被女生注视。以前不熟的时候,川源也是这么调戏他的。
“上了大学是不是没有高中紧了?”
“嗯?”
“我是说...呃,学业。”作家连忙添加补充从句。
结果适得其反,韩灵儿反而脸更红了。
“你们在国内上学比我在加州的大学好多了,”作家赶忙引开话题,毕竟他可不想被再补个两个耳光。
“嗯,”韩灵儿温顺地嗯了一声。
事实上,得知作家是江南之后,加上他外貌的加持,韩灵儿对作家的感观就好了不少。
“以前我在加州上学的时候,大冬天坐公交去学校。”
米国的公交,对于一个小男生来说,可以说是极大的噩梦。路线少,治安问题也堪忧。
“难道没有人送你去学校吗?”
作为家里的掌上明珠,虽然不富庶,韩灵儿从小都是专车接送。
作家摇了摇头,“姐姐每次汇款只够生活和学费,多余的要存起来。”
江澈的工资很高,但是在寸土寸金的安全区里,江澈的绝大部分钱都支付了房租。
“我记得有一次,”作家垂下头,很沮丧,“我走了2公里路,到学校去交费、为的是多剩下5刀。”
“那一次一次性,交了2000刀”
??一次性~交了2000刀。
我怎么感觉你在开车?
作家浑然不知,一个老司机在歪歪扭扭的路上正开得极猛。
“我依然记得那次,我很晚才到,楼梯口~交完,我累得不想动....”
“噗~嗤”,一个粗壮的男声终于忍不住了。
“??嗯?”作家皱着眉头寻找那个猥琐的声音来源。
却见捆了手脚的卵仔,在地上笑出了猪叫。
“这就是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呐?还当着人家女生面说。”冷笑,“我都关着灯,恶心,恶心。”
韩灵儿羞红的脸已经埋了。
作家:我在痛苦回忆,你们...
“你们也太变态了,”作家捂着脸,就退到了一边,“你们什么都懂!”
韩灵儿过了一会,抬起头来,站起身,去墙角找了一块板砖。
作家连连退了好几步,“你知道我不是说那些的,你不能这样。”
啪!
卵仔,翻了个白眼,大拇指举起来,“你够狠。”手落下。
“我们继续,”韩灵儿抛了手里的砖头淡定地拍拍手。
他死了没?
“不重要。”
还是那句话,正当防卫。
作家不敢乱说了,两人一句每一句地闲聊。
从谈话中,作家了解到,韩灵儿家是开医药的,这韩家最近有点火,据说是在进行一个特别的项目。
一个关于人体组织培养的项目,简单来说,就是培养人体器官。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种人体器官培养是以整体培养为目标的。
这有点像克隆,但他没有克隆寿命极短这个弊端。
当然这个技术还没有突破到预期。
如果这项技术成功,那么人类就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实现永生。
永生?好还是坏?这是一个一直以来困扰人类的问题。
生命的短暂,生命方才有精彩的意义。悠久的寿命将,不能让人学会珍惜。
但事实是,人类更多的是无法永生,而非意义的有无问题。
两人在等公安到来,闲适得很。
...
不过对于卡尔来说,今天简直是糟糕透顶。
先是被一个小家伙摆了一道,然后莫名其妙跟这群人在废墟里发生激烈的交火。
十二颗子弹很快就打完了。
华墙的配枪只有9发子弹,更糟糕的是,他用不惯这种古董枪。
火药制造不标准,他亲眼看见那个拿枪的农夫炸膛,碎片裂那张脸。
强大的后坐力,震得手臂发麻,抬也抬不起来。
好在对面持续了十几分钟的压制之后,也是没了子弹,相继哑火。
接下来就是肉搏战了。
很可惜卡尔在肉搏战中也没有优势,他没有武器。
并且秉承着华夏人都会武术的概念,他对两个悍匪有了一点畏惧的心理。
卡尔被逼到一个小小的墙角。
背靠着墙面,虽然是施展不开手脚,却是能够避免后面被包夹。
卡尔把手枪当砸器,一前一后摆开架势,防止对面两个人一个照面便打到要害。
枪战了十几分钟,卡尔只要守住半个小时,警方就会赶到现场。
甚至不用等那么久,最多十几分钟。
呼呼~
左手拿着手枪作为钝器,右手放低一点,作为格挡,实在不行还可以做肉垫。
“这个歪果仁,怎么这么强?”刚子喘着粗气,炸花了半张脸,让这个男人很生气,说什么也要搞死他。
“我们要不先走,警察来了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不搞死他,大哥不白死了么?”刚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可是...”
“闭嘴,要走你自己走,”刚子大声呵斥道,“仗义多是屠狗辈,你要走我不拦着,但是我看不起你。”
华墙的死已经让这个人彻底失去了耐心。
“那!干!”
卡尔觉得自己似乎情况不妙了起来。
“你我兄弟齐心,岂有一合之敌!”
右边一拳左边一拳。
两边挡且不说力气,就算是速度也赶不上。
卡尔心中一发狠,也不管后背了,一个箭步扑了出去。
飞起一脚,正宗斯巴达踢,目标裆部。
可惜刚子也不傻,也练过几天,当即也是身体一勾,双手就抱那大腿。
抬起手里的匕首就要刺,卡尔抛出手的手枪。
叮当一声,打落了匕首。
只是卡尔也拔不出来了,生生给那刚子夹住,进退不得。
卡尔挥动双臂极力的保持平衡,却给另一个人贩子对准腰就是一个突刺,卡尔暗叫一声不好,猛地一甩,人贩子的到划过一条血淋淋的口子,扎偏了,扑倒了地上。
至于卡尔,这一甩腿,也是把自己甩到了地上。
满是碎石的地面扎得他发出一声闷哼。
刚子看他被扑倒,也顺势就骑到他身上。
钵盂大小的拳头密密麻麻地落到了卡尔脸,再加上腰间的鲜血,卡尔一时间被打得睁不开眼睛,但好在挨了两拳后,卡尔的腿勾起来,夹住了身体上的刚子。
就像特技一样,卡尔一个剪刀脚,锁着刚子的喉咙。
刚子吃痛,手上的力道用不上上来,被卡尔一脚甩下。
卡尔开路揩嘴角的鲜血,一个箭步上前,脚面一砸,踩在刚子的胸膛上。
两寸深的钉子鞋,踢断了两根肋骨。
刚子被剧烈的疼痛弄得身体蜷曲,像他这样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另一个人舔了舔嘴唇,颤抖着向卡尔甩了甩手。
下盘不稳,步伐凌乱,这人完全只是靠血气之勇敢在强撑着。
“你为什么不跑,”卡尔用手捂着伤口,伤口不浅血流得很多。“明明你打不过。”
“去死!”
刀对着卡尔的胸口位置挥去。
只是这样的刀速太慢不说,位置太明显,防起来太容易。
卡尔一拳,砸在那人贩子的左肋骨,那人吃痛,刀偏了位置。这时卡尔再猿臂舒展,将那人贩子反着就固定在了怀里,一个过肩摔,将那人贩子的脊椎对准地面一把砸下去。
那人当场便不动弹了。
呼!
卡尔累的半跪在地上。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从一个废弃的二楼传来。
一个穿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悄然地站在那里,他正与一轮弯月重合在一起。
这个和尚什么时候来的?卡尔满是惊愕。
“朋友,你要干什么?”
老和尚笑了笑,从二楼一跃而下,轻轻的点到一堆干草堆上,没有想象中的一声闷响。
“客人,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什么人。”卡尔很警惕。
毕竟现在他受了伤,还脱力了。
“啪~”
一个小小的铁丸子从那老和尚的袖子里飞射而出。
卡尔听得风声要去挡,却已经来不及了,那铁丸子贴着卡尔的耳朵飞过去。
扑通!
刚站起来的刚子,直接太阳穴挨了一铁丸。
整个人就像泥土一样委顿下去。
卡尔惊恐想要站起来,一双枯瘦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手似乎同山川一样沉重,顶不动半分。
“别担心,你是我的客人。”
“当然,就算是你没受伤,也一样不是我的对手。”
这就是华夏人说的国术?怕是已经成仙了吧。
老和尚看着震惊的卡尔,闭上一只眼睛,“想学吗?”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三十年小成哦~”
兴趣这种东西,消失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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