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蕊暗暗皱眉,眉庄到底是真有孕还是假有孕?只是这会儿也来不及多想,得先过去贺喜才是。
“容儿,你怀着身孕不能饿着,先用饭吧,我去去就来。”
陵容忙让人装了些糕点给宋蕊拿着:“姐姐也别饿着,路上寻个地方垫垫肚子。”
宋蕊点点她的鼻子:“好,我知道啦!”
曹容华的烟雨斋在翻月湖的岸边,原是个曲径通幽的地方,这会儿甚是热闹。玄凌早早到了,一旁坐着皇后,正翻看彤史。眉庄半靠在床上,雪白丰润的脸颊微微泛红,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幸福与柔情。
宋蕊上前请安,脸带笑意地恭喜眉庄。玄凌看到她便想起先前要去看陵容,道:“你和容儿可用了晚膳?是朕不好,让你们久等了。”
“皇上说哪里话,沈姐姐有孕是多大的喜事,臣妾和安妹妹岂是不懂事之人?臣妾来前略用了些,安妹妹原也要来,只是臣妾想妹妹有孕得细嚼慢咽,吃得太快易伤脾胃,反倒叫身子不舒坦,所以便由臣妾自己来了。沈姐姐莫怪,安妹妹说明日就带着礼物来给姐姐赔罪!”
眉庄自然说无妨。
曹容华“哎呀”一声道:“臣妾疏忽,听敏嫔妹妹这么一说,皇上是还没用晚膳吧?臣妾这就叫人传膳来。”
玄凌心内高兴,只说让曹容华随意准备些便是。烟雨斋里宫女内监们进进出出了好一阵,屋内才又安静下来。
皇后道:“安婉仪已怀胎五月,如今沈德仪又有孕一月有余,宫中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喜事了,太后听了定然高兴。”
欣贵嫔插嘴道:“沈德仪也是糊涂,月事推迟了半月还不曾疑心,幸亏今日是撞上我们几个,不然就要伤及龙胎了,往后可得仔细些。”
欣贵嫔一向性子急,眉庄知道她的性子,认真欠身道谢。
宋蕊对眉庄有孕一事心存怀疑,闻言便道:“沈姐姐可有什么不适?譬如恶心、头晕、吃不好之类的,我的贴身宫女擅长做药膳,姐姐若需要,明日我便让她把给安妹妹制的药膳单子拿过来给姐姐瞧瞧。”
眉庄忙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妹妹,连太后都夸赞安婉仪的胎养得好,我如今有孕,自然希望腹中皇嗣健康成长,妹妹肯把药膳单子给我看看,我感激不尽。”
玄凌笑着虚指了指宋蕊,对眉庄道:“她虽未生养,懂得却多,许多事朕听着奇怪,细细想来却很有几分道理。你就瞧她把安婉仪照顾得这样好,便知她是下了苦功夫的,你有不懂的问她就是了。”
宋蕊努努嘴:“皇上说的臣妾跟太医似的,既如此,皇上可得给臣妾发俸禄啊!”
“瞧瞧,倒跟朕讨起俸禄来了!”
一时众人都笑了。回去的路上,悫妃的脸色不太好看。陵容有孕时她还能自我安慰同陵容交好,可现在沈眉庄也有了身孕,皇上瞧着颇为高兴,若是生下个皇子,恐怕她们母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悫妃姐姐莫忧心,予漓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对予漓的感情同后面的小皇子都是不同的。明年予漓就要开蒙了,不仅学业上要抓紧,皇上和太后那儿也要尽孝道。姐姐心性纯良,自然比我更知道如何教导出一个性情纯善的孩子。”
予漓确实资质平庸了些,但身为宫中唯一的皇子,性子却不高傲,这一点在皇家是很难得的。悫妃听宋蕊如此说,脸色好看了许多,心中也有了计较,同宋蕊道谢后方离去。
第二日,陵容本打算去看眉庄,却被告之太后下懿旨让眉庄静养,等闲不让打扰,只好作罢,托善宜一块儿带了些补品过去。
眉庄似是对药膳很感兴趣,留善宜说了好一会儿话,回来时已近午时。善宜一回来便来宋蕊这儿回话:“小主,沈德仪的脉象有些古怪。”
彼时陵容也在,宋蕊也不瞒她,把心中的疑虑以及今日吩咐善宜悄悄给眉庄诊脉的事说了出来。
“沈德仪像是服用了推迟月事的药物,奴婢细细问了,沈德仪自来了行宫便喜食酸梅汤,六七日前开始食欲不振,当日在曹容华处用了一碗白玉蹄花后觉得反胃恶心,才被诊出犹孕。奴婢猜测,那酸梅汤里恐怕有古怪,还有那位刘太医,便是奴婢都看出不对,他怎会看不出?”
陵容心中砰砰乱跳:“是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拿皇嗣开玩笑。”
宋蕊也觉得奇怪,原本此事是曹容华替皙华夫人一手操办,但皙华夫人自知道欢宜香之后,虽跋扈如常,但已不太针对眉庄等人,加之这几日一直住在庄子上,同曹容华没什么往来,应当不会是她。
莫不是曹容华有什么旁的心思不成?
看陵容脸色有些泛白,宋蕊抚着她的背道:“如今沈德仪那儿不好常去,免得惹人怀疑,等温宜帝姬周岁宴后,咱们再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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