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疯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干那事儿?
一时心绪纷乱,垂首思索间,余光触及站在殿外神色有些不安的小厦子,宋蕊当即给善宜使了个眼色。
善宜会意,躬身悄然走至小厦子身边。
“厦公公,我们娘娘昨夜未歇好,精神有些不济,故让奴婢回宫拿些提神的香包来。奴婢瞧着皇上也有些疲乏,可要一道带些来?”
小厦子一愣,忙道:“不敢劳烦姑娘,奴才一道去取便是。”
早在舒妃娘娘怀上二殿下时,小厦子就偏向两位娘娘了。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就冲衍庆宫出了一位不满十岁的郡王,旁人那是拍马都赶不上,更别说敏妃娘娘肚子里还揣着位小主子,生下来不定怎么得宠。所以不等善宜询问,小厦子就倒豆子似的将方才的事都说了出来。
“云欢阁?那儿平日不就几个小内监洒扫吗?怎么会有宫女守着?”
小厦子一惊!他就说方才一直觉着奇怪,原来在这上头!
善宜见他脸色微变,忙问了一句:“那宫女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公公可有让人扣住?”
太后不成了,哪还顾得上那个小蹄子!
“完了完了!这回是捅了大篓子了!”小厦子顾不上告辞,拔腿就往云欢阁跑。善宜叫了几声不见他回头,只得在心内祈祷着能找到那个宫女,否则若生出什么事儿,这宫里又得不安宁了!
忽听沉闷的丧钟声传来,善宜闭眼默默数着。
整整二十七下,昭示着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太后朱氏,自此长眠。
…
春日的紫禁城本该有一份生机,然今年却被层层白布覆盖。太后大丧当前,宫中禁宴乐三月,守孝二十七月。原本期盼着行册封礼的妃嫔们都换下了鲜艳的衣裳,只着素衣、簪素钗、用素食,由皇后带领着跪守太后灵前。
宋蕊因有孕,特许不必跪灵,只需起灵日并三七、五七等大日出席即可。饶是如此,还是累得不轻。而且不知为何,明明已有孕五月,却似初有孕一般,每每晨起干呕不止,白日困乏,夜间胎儿胎动频繁,辗转不得安眠。旁人怀第二胎都比第一胎轻松,唯有宋蕊,竟被折磨得不轻。
玄凌在灵堂和衍庆宫两头跑,忙得连轴转,一时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及至太后薨逝一月后,才想起当日他临幸的那个宫女。召来李长和小厦子一问才知,那宫女竟如凭空消失一般,遍寻不得了!
玄凌回想当日情形,越想越觉得不对,竟仿佛被算计了一般,一时惊怒交加。正待发怒,外头通传说皇后有要事求见。
皇后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宽大的帽檐看不见她的面容。两人行至殿中便跪下,只听皇后道:“皇上,您要为映溶做主!这孩子她…她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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