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皇上不要!”朱映溶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朝她走来的小厦子,拼命摇头,尖叫着往后退。
这世上有一些人,平日没什么大智慧,偏生死紧要关头得天庇佑,灵光闪过能救自己性命的念头。
朱映溶便是这类人,她此刻也顾不得凹什么可怜作态,只一个劲儿地叩首:“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求您饶了民女一命吧!您就算不可怜民女,好歹顾惜敏妃娘娘肚中皇嗣。杀了民女,一尸两命,如若惊了胎神,殃及皇嗣,那才是天大的祸患啊!”
玄凌原本准备起身往衍庆宫去,闻言身形一顿,剑眉微蹙,显见是听进去了。想自母后薨逝,蕊儿的胎一直不好,莹润的脸蛋瘦了一圈不止,每每见了都令他心惊。太医一日三趟的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推说恐是先前落水的病根未除尽,才使娘娘孕中不安。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玄凌听得都烦了,心中觉得太医院无能,便不免往胎神上头想。许是宫中大丧,惊了小儿神魂也未可知。
所以说朱映溶此言直击玄凌心中所忧,怎不让他多思?
皇后不妨她急中生智,闻言心下一稳。虽平日不喜衍庆宫二妃,但此番若能利用敏妃保下映溶,怎不能恶心她一番?
“皇上,母后生前最重皇嗣,常言多子多福乃皇室兴旺之象。敏妃怀胎艰辛,再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母后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不若先将映溶安置在臣妾宫里,等生下孩子,在滴血认亲也无妨啊!”
玄凌气得差点闭过气去。母后若是知道她的好侄女在她薨逝那日做出这种事来,恐怕才要永不瞑目!
只是如今实在是进退两难,依着他所想,管他如何,杀了这朱氏,又有谁能说什么?可为着蕊儿的孩子却不能如此随心。但若留她一命,晚个几年皇后定有法子让他纳了朱氏。且不说旁的,这朱氏名义上可算是他的庶侄女,一旦传出去,姑父纳了庶侄女,又是在太后薨逝前后有的关系,那大周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正踌躇得头疼,外头跑来个内监,是衍庆宫的小海。
一见他,玄凌便知恐怕是蕊儿又不好了,只丢下一句让小厦子好好看着朱氏,便急忙往衍庆宫赶。
“蕊儿如何了?”
甫一进殿中,就见陵容和枝枝、棠棠围坐在床边。见玄凌来了,枝枝哭着扑到他怀里:“父皇,刚刚弟弟踢了母妃,母妃疼得脸都白了。弟弟太不乖了,我不要弟弟了呜呜呜…”
棠棠走到玄凌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神色害怕地拉着他的衣摆。
玄凌蹲下来把两人抱在怀里,哄道:“都不怕啊,父皇来了。”
言罢起身训斥太医无用。几个太医虽战战兢兢,好歹有些真本事。至傍晚时分,宋蕊总算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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