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地休息了十五分钟,海棠拍了拍阿宁的肩膀,“别随便靠近水源,这种地方水里边毒蛇恶虫多得是,不安全。”
她说得很大声,既是警告阿宁,也是提醒其他人,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傍晚雨后的天空显现出亮蓝色,可以看清楚东西,所以潘子才决定点燃信号烟,但现在天很快就黑了下来,他们只能跟着潘子带的方向走。
海棠从背包拎出了便携式空气质量监测仪看了看,阿宁好奇地望过来,她一直以为王胖子这些土夫子都不会用这些科技仪器来下地,而是靠他们的经验和古老而神奇的本事。
吴邪一路苦行,早就又烦又闷,如果不是他一直难以克制的好奇心、渴求真相的心理,他现在还在杭州的铺子里吹着空调上着网,偶尔逗逗王盟,而不是在三十多度的天气,穿着严严实实的行军服走在这里。
他此时忍不住问,“冷鱼,空气有什么问题吗?你测这个干嘛?”
海棠晃了晃仪器解释,“像这种地方很容易产生雾气,你有没听过鬼林?就是许多地方,深山老林里晚上经常有雾气的林子,很多人进去后都出不来,能逃出的大多都是熬到了白天雾散了。他们有的一进去就发现自己看不见瞎了,有的呼吸困难、四肢无力…这些都是因为起雾的时候,空气中聚集了大量的有害物质,让人不知不觉地中招。”
吴邪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他们现在就走在一片林子里,“那你怎么想到带这东西?”,他们进沙漠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里居然会有一片雨林。
海棠低下头调节仪器,设定成自动检测警报后就放回背包,她随口回答,“习惯了。”
这的确不全是假话,她现在的确是习惯了按原著会遇到的处境来准备东西,只不过大部分东西都是她临时换出来的而已,这才是她一穷二白的原因,吴三省给的订金,她是一分也没留下。
她想了想问吴邪,“你知道鸡冠蛇吗?”
吴邪猛地一转头,脸色大变,“野鸡脖子?!”,他的声音太大了,其他人都被吸引过来,张起灵和胖子、潘子走到最前头,现在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发生了什么。
海棠尽量保持面部的平静,她本来想通过吴邪间接给他们提个醒,自己来说的话,一不小心细节破绽太多,但现在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看过那种脚印,像是鸡冠蛇留下来的,这种蛇毒性很强,速度非常的快,而且有些地方传闻…”
她停顿了一下,“传闻它们可能会通过头上的鸡冠模仿人发出人声,来吸引猎物,非常危险。”,“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多的泥脚印,这个地方会有很多鸡冠蛇。”
胖子异诧道,“学人说话?这蛇这么玄乎?那不跟鹦鹉学舌似的。”
吴邪语气犹豫,“我在老家见过这种蛇,但是不知道它们还会说话,那咱们怎么办?”
海棠微张着嘴,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心里的想法,“你们相信我?”
胖子哈哈大笑,“小鱼妹妹,你这见外了啊,咱们来来去去都凑一起多少回了,多有缘份不是,再说骗我们有蛇,让我们在这小心点,难道有什么坏处?”
吴邪没想到这胖子想法还挺多的,他也一个劲的赞同点头,“胖子说的对。”
潘子笑着问海棠,“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治治这野鸡脖子,要是真有一大群,我们这些人上去还不够分的。”
阿宁想了想,潘子之前说浓烈的气味,会吸引别的东西过来,不太确定的问几人,“我有带硫磺,能逐这种蛇吗?”
海棠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能相信自然是最好的,“我们如果遇上的话,可以全身抹上泥巴试试,可以掩盖我们的气味。”
张起灵什么也没说,就看着他们,听个抹泥的方法的时候点了个头,很快的转身朝前去了。
张起灵都点头了,吴邪他们更加的放在心上,但现在是在林子里,也没沼泽可以找泥巴,他们一路走了大半夜,咬牙坚持找到吴三省点信号烟的地方,可还是没有发现吴三省,只有一堆还燃烧的火堆,被人堆起一圈石头挡风,周围还有着行军痕迹。
他们只好原地休息,海棠说很多野外的东西都惧怕火光,动手就把火烧的更大,胖子已经急不可奈的支上锅准备煮吃的,潘子和阿宁细致的在周围撒上硫磺,吴邪累的要命,这会也没事干的坐在张起灵旁边识话。
海棠看着打先锋的全部人整齐的在这里,阿宁没死,潘子和张起灵也没受伤,她感觉很好。胖子把好几包压缩饼干煮到一块,还撒了点不知道谁带来的盐巴,吴邪喊着吃起来像咸口的麦片,夸胖子手艺还可以,潘子挤眉弄眼的戏弄胖子,说他真贤妻良母。
胖子骂咧的对着潘子进行反驳,顺手给张起灵再上两勺,他坐的离锅近,吃完打了个饱嗝,注意到海棠愣愣的盯着手里的碗,没吃几口,眼神透露着点苦大仇深的味儿。
他蹲在她前面,拿着一块长条儿的巧克力,往她的脸和碗中间的地方晃了晃,嘀咕着把巧克力给她,“算了,当胖爷给你开小灶得了。”他心想这煮的总比又干又硬又没什么味道的好吃吧,平常也没见她吃不下压缩饼干啊。
海棠回过神,光滑的包装袋贴着手掌心,东西被塞进碗和手的缝隙里,巧克力表面还热热的,带着体温的温度,里面估计都有些融化,她看着胖子大摇大摆走开的背影,单手端着碗,低头看着平躺在掌心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虚握着攥住,放进背包的里层夹袋里。
她没有察觉得到的时候,好几双眼睛都在打量她这个举动,略有好奇。
张起灵负责守第一班,海棠浅睡之中听到动静,迅速地清醒起来,把身边背包一抓才观察周围,张起灵把吴邪叫起来后,就飞快地往一个方向跑,吴邪一见她醒了,也话都不说的追着张起灵过去。
海棠看着醒来的潘子和阿宁,胖子还睡的死死的,虽然刚才追的上吴邪,但她不清楚情况,也不能就这么跟着跑,心里猜测着张起灵,是不是看见了陈文锦,跟着急的潘子说明情况后,她说,“我能找到小三爷。”,然后抓着对讲机,头也不回地,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跑了。
潘子还是比较信任张起灵和海棠的身手,他和阿宁又推又喊,就差对着胖子扇巴掌,总算是把他叫醒了。
吴邪追不到半截路,就剩一个人在林子里头跑,他被叫醒的时候就看见远处树下的人影,看身形十有八九是个女人,满身的泥巴看不清楚脸长什么样。
吴邪喘着气,才发现四周的林子都弥漫着雾气,他想起海棠说的话,赶紧用手臂挡住鼻子,这时一声诡异的声音传来,“小三爷?”
他侧耳倾听,又是一句“小三爷。”
吴邪立马大喊,“我在这呢!”,但对方只是喊着他,声音听起来像是腔调扭曲的女人声音,他想了想,除了潘子,只有海棠会叫他小三爷,于是又喊了一句,“冷鱼?!是你吗?”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地又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吴邪满眼疑惑地想,对方难道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耳边就传来,幽幽一声,“小三爷?”
吴邪这回听清楚了,这带着长沙口音普通话喊着的小三爷,也就只能是潘子,可他刚才明明听见的,好几声都像女人的声音,潘子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后边。
吴邪背后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他微微一扭头,一个长着鸡冠子的血红蛇脑袋正盯着他,头上的鸡冠猛地一动,一声贴耳的清晰呼唤响了出来,“小三爷。”
妈呀,我完蛋了。吴邪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双腿发软,他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对付这条野鸡脖子,他轻轻的往右边退了一步,这条蛇半边身子缠在树上,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转身逃跑,这条蛇马上就会半空甩出来,咬在自己身上。
鸡冠蛇模仿着潘子的声音,叫了一声又一声,像是玩够的,突然直起了身子,在吴邪的头顶做出了攻击姿态,他绝望的伸手往腰上一摸,决定把匕首伸出来拼死一搏。
吴邪已经闻得见一股辛辣的蛇腥味,很快自己就要倒地不起,好运没被咬得太深的话,还能多抽搐一会,但按这条蛇的架势估计是没可能了。
蛇信子都快甩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越来越大的蛇脑袋突然消失,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掌捏住了鸡冠蛇血红的脑袋,猛的把鸡冠蛇甩到旁边的树上,夺过吴邪手上刚□□的刀,把蛇脑袋扎个稀巴烂。
吴邪看着突然出现的海棠,惊魂未定,手里头还维持着握刀的动作。腥臭的血让她皱了皱眉头,味道在她敏感的嗅觉里,就像有人直接把血灌进他的鼻腔里,看见吴邪眼神傻傻的向下看着地面,她才松开血肉模糊的蛇头,把匕首往树干上刮了刮,算是弄干净后,才走过去匕柄朝人还给他,开口解释道,“它们会呼唤同伴,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弄烂它们的头。”
吴邪沉默的跟着海棠回去,这鸡冠蛇真的跟成精了一样,他一回到休息的地方一看,“小哥呢?小哥还没回来吗?”
海棠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你一个人,那位小哥在你前边,我也追不上。”
潘子一看见吴邪就过来,赶紧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他们听见鸡冠蛇真的会模仿人说话,不由咂舌惊呼,阿宁更是久久不能回神。
折腾了半夜,潘子和胖子端着枪出去找张起灵,天刚刚亮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回来,潘子满脸焦急,他指着远处天边的红色烟雾,“那是三爷新点,红色代表非常危险,不要靠近,三爷这是遇上事了。”
潘子等不及了,他们只好给张起灵留言,告诉他要先行前往吴三省点红烟的地方,这里附近有鸡冠蛇会模仿人说话,切记小心注意,并把他的背包留在原地,胖子细心的在外面造了防水布,还用石头压起来,他们把火堆的火弄到最小,这样信号烟就可以延长燃烧的时间,尽量让张起灵找得到地方。
海棠悄悄往里面塞了三包驱虫粉,张起灵很有可能会和陈文锦在一起,他上次蛇骨中取物已经用了一包,要是还有类似要驱逐草蜱的情况,或者陈文锦到处窜来窜去,有这几包东西,总是安全一些,也不需要张起灵每次都放血。
吴邪上半夜也休息了一会儿,虽然浑身肌肉越发酸痛,但是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再加上急切的心情,支撑着他跟上其他人的步伐,一路找到了一个营地,遍地的帐篷,到处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还发现,帐篷里很多东西都在,许多的装备都整齐地留在这里,这说明吴三省的队伍,不是在遭受袭击中慌乱逃走。
营地驻扎的地方宽阔无比,他们刚才是穿过一座巨大的神庙似的黑色遗迹,到处都是回廊、巨大的方塔…墙壁和廊柱上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花纹和浮雕,充满了神秘感。
营地的中间,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红色的信号烟还在冉冉升起,吴三省很有可能刚走不久。
潘子心急难耐地到处翻找着线索,他不相信这么一堆大活人消失,会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突然间胖子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把烦躁的潘子拉往遮阳棚底下,一块放满凌乱文件的石台被整理出一块地方,上面写着吴三省的留言,大意是找到西王母宫的入口,这次就是永别,这个地方太危险,让吴邪他们赶紧离开。
潘子一看,整个人就像严冬酷雪时,被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一下子就心凉了,他嘴嗫嚅了半天,胖子苦口婆心让他不要告诉吴邪,免得这小同志难过起来。
但潘子什么也听不进去,吴邪走过来的时候都没反应,胖子下意识地把石台子挡住,他不想让吴邪看见这些,但吴邪既然注意了,早晚也会看的,胖子尴尬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才叹口气低声地说,“本来是不想让你看到的…”
胖子慢吞吞地挪开身体,临了快走开的时候又挡了回去,“小吴同志,你可千万冷静点,这里都已经…一个。”,他本来想说这里都已经,傻了一个潘子了,再疯了一个可不得了,潘子的疯样忠心劲,胖子早有耳闻,再加上一个急着找叔叔的傻小子,两个人指不定和一起做什么傻事去。
吴邪早就不耐烦他啰啰嗦嗦的样子,直接绕过他,推着胖子就往他身后探头,吴邪的手还搁在胖子的胳膊上,就这么整个人呆住,看着石台上用碳笔潦草书写的字,他做了拓本这么多年,还是能认出其中的比划习惯,这确实是吴三省的笔迹。
胖子背对着吴邪说话,“我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本来想遮起来不让你看到,免得你看了钻牛角尖……你三叔这一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他娘的他选择了永远把你丢下。”
他转身抓下吴邪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我早说不让你看了,你看不听你胖爷我的,空添烦恼吧,这事情你也无能为力,不要多想了。”,说完摇了摇头离开,留下两个一动不动的木头人。
潘子猛地看向吴邪,眼睛瞪得非常用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很为难,如果现在去找吴三省,那他就不能保护吴邪出去这里,打先锋的这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他不能完全信任地把吴邪交给他们,更何况这一群人又有谁想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
他拳头握着吱吱作响,但他要是先带吴邪出去,重新回来找到吴三省的机会就越发渺茫。
吴邪不清楚潘子在想什么,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关注别人,抚摸着那几行字喃喃,“我要找到三叔,我哪儿也不去,这次我一定要找到他。”
吴邪说完转头就走,潘子听到这些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吴三省不想他的这个侄子冒险,但是他潘子没有办法知道吴三省有危险,而不去保护他,就这么好好的离开这个地方。
吴邪和潘子在附近仔细的搜索着,阿宁趁他们走后,过去看了一眼石台,不知道怎么的也追上去,胖子哀嚎一声,嘴上的烟刚点着,还是只能舍命陪君子,站起来冲过去。
他主要是怕吴邪他们,找到什么关键线索,没有告诉他,他胖爷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为了什么西王母宫外围景色一日游,空手而归,其实他也不甘心。
海棠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她在帐篷里面翻翻找找,把接下来能用的东西全部收拢出来,白天的时候,鸡冠蛇大部分都会在地底下,他们现在既有了防备又结伴出去,基本上很安全。
她收拾出了六份装备。她猜张起灵很有可能会来到营地,但她没想到是和吴邪他们一起回来的,看着满身泥泞的张起灵,她知道他肯定是已经实践过,确定抹上泥巴能够让那些鸡冠蛇无视他。
张起灵一回来,就直直的朝吴邪伸出了手,“吃的。”,吴邪连连叹气,最后还是递了几包压缩饼干过去,还递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让他擦手。
阿宁告诉海棠,他们在那座黑色的遗迹旁看壁上浮雕的时候,张起灵突然窜了出来。海棠记得那上面的内容,也就没有多问阿宁。
张起灵沉默的吃完,吴邪拉着他进帐篷,里面还有几桶水,可以让他把自己洗个干净。
他们出来的时候,吴邪很自然地走到胖子旁边,嘻嘻哈哈地捏着胖子的脸,惹得他一声怪叫,然后又窃窃私语地说着话。
接着又去找擦刀的潘子,两个人挨得很近,动作从远处看不清。
海棠猜测是陈文锦说了他们这个小队伍里有“它”的人,是一个组织或者是什么神秘力量,这是陈文锦推测出来的,也在被吴邪拿走的笔记本上记录过。
等胖子扭捏地走过来的时候,她只能假装没有注意,他欲言又止地看看她,营地中心的篝火旁,阿宁突然惊呼了一声,吴邪低头俯身,不停对着阿宁道歉。
胖子吞了吞口水,张起灵说要检查每人有没有戴了□□,吴邪已经插科打诨地全都检查了一遍。
阿宁实在是太狡猾,以防万一,吴邪不敢直接告诉她,好歹他们两个人魔鬼城,也同甘共苦过一段,吴邪心想,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至于被阿宁打残。
而海棠他是万万不敢动手的,因为这真的有可能被她打死,想想昨晚那条脑袋烂了还被补刀的鸡冠蛇,再想想以前的海猴子,吴邪非常坚决地把这个任务交给胖子。
胖子是真的下不了手,刚才被吴邪激将法一激,他气势汹汹地就过来,现在倒是畏畏缩缩,不是他真害怕这姑娘动手,就是别扭,他胖爷什么样的女人没摸过碰过,但现在……早知道还不如去拔阿宁这只老虎的胡须。
他最后看着海棠的脸,心里直接摇旗投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直接告诉她,一脸尴尬地瞄了她两眼。
海棠眨了眨眼睛,有点意外胖子会直接告诉她,毕竟她的表现很难让人信任,但这一路上,王胖子总是让她觉得意外、感到心头一颤,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体中涌进心里,越感受越是滚烫,几乎让她手足无措。
她抿了下干燥的嘴唇,很快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沉沉地“嗯”了一声。
胖子试探性地把他的宽大的手掌伸过来,那双长满老茧粗糙的双手,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掐住她两颊的肉用力地一扯,然后就飞快地撒手回去。
胖子干笑两声,“真的,真的,小鱼妹妹你也是真的。那我就去做咱们的晚饭去,三爷给咱还留着不少肉罐头,都是好货色,今晚尝尝我的手艺。”,说完就跨步如飞地跑过去,急得不行。
海棠耳根子都在发烫,站在帐篷外边,手脚都有点不受控制,不是因为王胖子捏她的脸,而是因为在那一刻,她竟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抓住他的手,用脸颊蹭抵那只伤痕累累的宽大手掌,想听听他的脉搏,他的心跳,是不是跟她的跳的一样快。
无意间看见阿宁狐疑的眼神,她对吴邪他们奇怪的举动产生了怀疑。海棠不由心都凉了一半,她到底在想什么,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她不敢告诉王胖子…甚至,甚至她在心里都不敢细想这些。
越是靠近他,越是喜欢他,她的这份感情越是犹豫,敢是重如千钩,她甚至已经觉得,这样陪在王胖子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她比不上那个纯粹美好如天边云彩的女孩,那样的俏皮可爱,娇柔明媚的女孩。
海棠突然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她觉得脸颊连着眼睛鼻腔发酸,同云彩相比,她只能自惭形愧,变的黯然无光,不凭什么…就凭王胖子以后喜欢的是云彩,她就觉得苦涩又心酸。
她以后会…保护住那个姑娘,因为她是他王胖子喜欢的女孩,因为她不愿意看见她心爱的人,抱着喜欢的姑娘,那么绝望的哀声痛哭。
她只希望真认结束的那一天,来的再慢再慢一点,到时她会默默地小心地不再打扰。
胖子都煮完东西,看她还呆在那里,扯着嗓子喊道,“小鱼妹妹,开饭了!!我把罐头都煮了,午餐肉炖馒头加沙丁鱼,大杂烩,不过味道没的说,你赶紧的啊,要不然潘子锅底都要舔干了!”
潘子埋头吃饭,他虽然还担心吴三省,但是人已经放松了些,因为吴邪愿意和他一起去找人,那他接下来也不用多想,赶快休整好去找吴三省,找到人后,他潘子拼了这条命,死活都要护住这叔侄俩就对了。
他此时听见胖子这么喊去,立马骂道,“我去你娘的,你要少吃一点,再供两个人吃的都绰绰有余!”
海棠过去忙捧着个空罐头盛了吃起来,她珍惜着现在的一点一滴,这多么像个不愿再醒来的梦境,在支离破碎的现实上架起,可惜这里只是布满杀机危险的泽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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