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回去后发现张起灵和胖子都不见了,问了云彩才知道,胖子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他刚出去就发现胖子和张起灵回来了,胖子脸上还蒙着纱布,一边走一边骂,好像受了伤。

    吴邪一问才知道,原来胖子买硫酸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马蜂窝,来了兴致,结果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身手,中弹了,而且还挺严重,在村公所挂盐水,结果睡了一晚上。胖子说这里的马蜂和他以前碰到的不一样,之前他碰到的马蜂都是捅了才发飙,这一次他才靠近马蜂就突然围了过来,凶得不得了。

    吴邪摇头说,你别找客观原因,你得承认你就是老了,老胖子不提当年勇,捅马蜂窝这种事情你以后还是少干,免得别人笑话。

    回房给胖子换药,换药显然极其疼,要不是为了在云彩面前表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肯定叫得像杀猪一样。

    云彩倒是很镇定,蜻蜓点水一样在他脸上消毒,吴邪发现他的下巴上有几块指甲大的地方全肿了,云彩用竹签子先把肿的地方划破再上药,那简直就是活剔肉,难怪疼死他了。

    吴邪把从盘马老爹那知道的事全部复述了一遍,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计划计划,去那个湖看一看,当即就托阿贵替他们准备东西。

    吴邪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和他们说山腰上那个神秘身影的事,没准只是村里头那个村民,顺手帮他呢。

    他们隔天出发的时候,阿贵没有带来向导,反而是由他和女儿云彩来带他们进山,吴邪原本很不同意,但胖子已经对进山的事着急得不行,阿贵也说村里头的猎人都不在,吴邪只好把再寻向导的事作罢。

    他们进山到了那个湖边搜索了大半天,一无所获。晚间,他们围在湖边的篝火旁休息,既是湖边又是山中,凉爽得要命。

    吃了饭云彩还跳舞给他们看,瑶族的舞蹈有很多转圈和后踢小腿的动作,瑶族姑娘的小腿又特别地好看,胖子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一定要去学,但是他完全像跳大神,吴邪笑得人仰马翻。

    胖子玩够了劲,乐呵呵的坐回篝火旁,他看着云彩翩然起舞的身影,渐渐地不由想起另一个身影。

    那人的腿也特别好看,腿部线条又美、又白,胖子愣愣地想着。只不过那人从来不跳舞,她只会跨过怒海、攀登雪山、深入蛇沼和他们共抵危险。

    她也不会同云彩般笑得那么欢乐,她总是安静的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们,眼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情绪,为数不多的笑容,都是惊鸿一瞥。

    胖子看着不远处年轻漂亮的瑶族姑娘云彩,突然有点怀念她在的日子,她在的时候不会这么热闹,也不像云彩这么活泼俏皮,惹人开心,但这一路上,胖子都习惯抬抬头就能看见她,突然间就觉得没有她一起,有点儿没滋没味了。

    吴邪悄悄在胖子耳边调侃,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看云彩看呆了,想要老牛吃嫩草。胖子不耐烦的摆摆手,嘴里说去去去,他一时莫名的烦躁,总不能告诉吴邪,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想一个离这十万八千里的人。

    云彩跳了舞蹈,小心的过来问吴邪,胖老板这是怎么了,吴邪笑着随口敷衍了几句,让云彩也歇歇,他那里知道胖子这是怎么了。

    云彩歪了歪头,笑的很可爱,她悄悄的坐在张起灵的不远处,轻灵的歌声穿过微弱的湖风,是瑶族的歌曲,唱得很轻,但是很清晰。

    再没有人说话,吴邪心说云彩这丫头真不错,于是坐下来,看着天上的繁星听了下去。

    胖子这下没人打扰,心里头彻底的安静下来,他闭目想着她的脸,想着她现在会在干什么,如果知道巴乃的羊角山里头可能有大墓,她会不会后悔没有跟着过来?她是不是和那黑瞎子一样,都是掮客,他在北京也打探了些消息,遇见她的铺子是解家的堂口,难道她的老板是解家里头那一位?

    他王胖子干活向来独来独往,也没和这种势力做过买卖、有过来往,一时间也没打听出来她到底是谁。

    歌声突然间消失,打断胖子的思绪,他一张开眼睛就看见吴邪和张起灵站在湖边,风从湖面的方向带来“吧嗒吧嗒”的声音,胖子过去看了眼,阿贵一边让他们安静地坐下,一边摆手让他们别紧张,他轻声道,“没事,好像是野兽在舔水。”

    “是什么野兽,听动静个头挺大啊。”胖子轻声问。

    他们用手电扫射,循着声音寻找,找着找着,却发现这种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而且有节奏,不像是动物发出来的。

    “不是野兽,是什么声音”胖子自言自语。

    “潮声。”张起灵道。

    吴邪看着脚下的石滩,发现水位下降了,脚下都是湿的,也就是说刚才开始,这湖泊的水位就在不停地下降。

    “怎么回事?难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眺望。

    吴邪对地理很熟悉,知道这是一种地理现象,对他说,“这大概是虹吸效应。”

    胖子纳闷,“虹吸是什么?虹吸二锅头?”

    吴邪只好详细解释了一下。他看着湖水,想着就问他们道,“你们憋气都能憋多久?”

    他们几个中,胖子、闷油瓶和吴邪都有点水性,阿贵能游泳,但是他们一般在溪涧中,没有长时间踩水的习惯,所以恐怕帮助不大。云彩倒是水性很好,可是没有泳衣,也不好让她没有防护这么下去,水性好在湖里头照样可能遇到危险。

    胖子突然说,“要是小鱼妹妹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出手,湖底也得给她探穿喽。”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行了行了,冷鱼又不在,咱还是再想想法子。”

    云彩听了有点好奇,胖子上次也指着她阿姐喊小鱼妹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让这么不正经的胖子老挂在嘴边。

    于是她出声问这个老爱开玩笑、好相处的男人,“胖老板,小鱼妹妹是谁呀?她水性那么的好吗?”,云彩后半句有点小不服气,她的水性也特别地好。

    胖子吱唔着也不知道怎么说,难得看胖子这么扭捏,吴邪心里乐得不行,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招呼云彩过去编潜水要用的草绳,替胖子解了围,他和云彩说,她是我们的朋友。

    隔天,他们下水的时间,定在下午水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于是按照昨天的计划,开始收集和准备很长的绳子、一个小浮筏、几块重量合适的石头。

    阿贵和云彩帮他们编草绳,不需要太结实,只要能用来测量深度就行了,但是要尽量长。

    吴邪和张起灵用编好的绳子扎了两只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后找等同大腿大小的石头,绑上草绳做压仓物。

    准备妥当之后,他们把这些东西全部堆到小浮排上,然后脱得只剩下裤衩缓缓走入湖中。张起灵的内裤是胖子买的,上面有两只小鸡,把云彩笑得差点晕过去。

    湖风非常凉爽,暑意全消,在湖中心,踩水需要更用力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脸问,“天真无邪船长,先干什么?”

    “先测水深。”,吴邪吩咐道。

    胖子最后确定水深有三十三米多,开口向吴邪道,“三十三米,大副,咱们得潜十多层楼这么深啊。”

    “我靠,怎么一听到三十米立马就给我降官阶了?”,吴邪骂道,一边硬撑,“十层楼一般般,他娘的,怕个鬼。”

    他说完就和张起灵下了水适应,让胖子在上边看着,他们越潜越深,张起灵不停向下,已经看不见踪影,而吴邪快撑不住准备上去时,却在幽青的湖水中发现一座沉在湖底的瑶族古寨。

    更深处的坡下一片黑暗,下面黑影幢幢,肯定还有东西,吴邪猜测都是高脚木楼。

    看着这幽冥一般的青色古楼,吴邪整个头脑都混沌了,连四周的环境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正在发呆,吴邪忽然浑身一震,他开始往上浮去,一扯脐带一样的绳子,发现原来被他死死拽住的绳子终于断了,这时候才再次感觉到令人窒息的水压扑面而来,再也顾不上眼前的情形,奋力向上挣扎着游去,浮上水面。

    胖子和筏子在离吴邪三十米处,朝胖子游去,游回到筏子边上,胖子就问吴邪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吴邪刚想说话,忽然感觉上唇很烫,一摸,竟然流鼻血了。接着耳朵和全身都开始疼起来,人开始晕眩,差点就从筏子上脱手沉下去,恍惚间感觉被胖子拽住了,隐约听到他说,“我操,你上浮得太快了,血管爆掉了!”

    等张起灵上来,他从水底捞起一个很大的腐烂发黑的老式牛皮包,这是以前装大行李的大包,里面有铁丝的架子,所以没散开,否则肯定烂没了。

    胖子像考古一样把这些东西,全部从袋子里勾了出来,结果发现这完全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用品。

    下结论的原因,自然是其中的三把梳子,男人也会带梳子但不会带三把,而且其中一把的齿特别大,那肯定是用来梳长发的。

    他们还发现一块小铁块,和他们在张起灵床下发现的非常类似。

    胖子嘟囔道,“又是这种东西,看来这只皮箱确实属于当时的考古队,盘马没骗我们,他娘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他们在这片水域用尼龙绳加浮漂做了一个记号,三人先回到岸上休息,云彩看到吴邪的样子吓坏了,急忙给他处理

    胖子休息了一会儿,就急着要再下去,吴邪反而觉得刚才潜水的经历来看,徒手潜水实在有点勉强,要想仔细从容地调查水底的古寨,肯定得用专业的潜水用具。他们绝对没法马上进行,得先回到县城里,然后通过关系把装备运过来。

    胖子提议,可以分头办事,一个人回去置办装备,另外两个在这里先开始打捞那些沉物。

    “那谁回去?”吴邪问道,他们谁也按耐不住想马上打捞的心情。

    最后吴邪灰溜溜的离开巴乃,到最底的县城联系海棠帮忙置办装备,送到吴山居去,他听着那边异常的寂静,似乎偶尔鸟鸣,心底不由产生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海棠干脆利落的应承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吴邪没有多想,又联系了王盟,等到王盟带着东西赶到县城,吴邪就雇人运货,一起回了巴乃。

    他花了两星期的时间才回来,张起灵一行人却没回来,巨大的暴雨中没有人敢带他上山,他最后花了高价请到一个认得路的怪异村民,皮肤黑又半蒙着脸,身材削瘦并不是太高,吴邪一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但还是咬牙带着他上山。

    两天后,他们回到湖边,周围全是被打捞起来的东西,他们忽然看到有个人在湖滩上拖着木筏子往岸上走。

    吴邪走近过去,阿贵看到了吴邪,一下子呆住了,脸色苍白得吓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人呢?”吴邪问道。

    阿贵没有回答。

    吴邪走近阿贵,想再问清楚,越走近就越意识到不对,阿贵的表情无比呆滞,似乎经历了什么让他极度受刺激的事情,他整个人在离魂状态。

    吴邪上去就抽了阿贵一个巴掌,大吼道,“出了什么事情?”,他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才忽然泪流满面,大哭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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