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左一右夹着吴邪离开阿贵的楼子,吴邪细细的打量这两人,实在是叫不上名字,他试探的问,“你们是二叔的人?”
左边老成点的伙计应声,“是,二爷正等着小三爷呢。”
吴邪跟着他们进了一幢楼子,周围密密麻麻一堆人中,他眼尖的挑到好几个眼熟的伙计,不是吴三省就是吴二白的手下,后来才知道,阿贵家附近的几个高脚楼都被他的二叔包了下来了。
二楼的堂里人不多,除了两个伙计,都是围着桌子坐下的人,吴二白摆了一桌酒菜,吴邪打眼一看,竟然都是长沙的几个表叔,有几个是跟着吴三省混的,都是他们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家的人全挤在这个小村子里头来了。
意思意思吃吃喝喝,在饭桌上折腾了半天,一会儿人才全都散了,吴二白这会才勾着吴邪的肩膀,两个人出去走走,边走边聊。
等吴邪回去的时候,张起灵和胖子正摊在竹椅上借凉,张起灵愣愣的盯着天发呆,不知道是在看星星还是看月亮,胖子正和云彩吹,说他在水底下大战妖魔鬼怪三百回合。
正说着唐塔的时候,云彩有些迟疑的追问着胖子,“胖老板,你说唐塔哥能跟着你们下水爬山?”
吴邪敏锐的注意到云彩问题的重点,“怎么了?唐塔水性挺好,力气也挺大啊”
云彩摇了摇头,“不可能,唐塔哥小时候遭了火灾,身体一直不好,腿脚都走得不利索,只能在县城里头雕些木制品做买卖。”
胖子脸色微变,叫云彩仔细描述一下唐塔,他也是见过唐塔的,怎么看都和云彩说的不像是同一个人。
云彩说唐塔,身材中等,皮肤黝黑,满身烧伤,外貌倒是对得上,但是性格内向,憨厚朴实,让他们有些迟疑,吴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吴邪又问云彩,他们村里是不是有个叫依安啊妮,他们想去找她问问。
云彩点点头,但是又说,“各位老板,你们不用去啦,依安阿妮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已经聋哑了好几年了。”
他们听了也只好作罢。
这么小小的一个村子,迷雾重重,连吴二白都带人过来,也不知道干什么,他让吴邪不要管这些事情,他们三个还得留在这里很久,隔天三人下水打捞了不少东西,等到氧气瓶都空了,实在没法下水,才兵分两路,胖子负责装备,吴邪收集资料。
吴邪带着王盟奔波了几天,手里搞到了一张样式雷,通过他爷爷的忘年交,一个老头子帮忙牵桥搭线,还打探到了一个叫霍仙姑的人,对样式雷很感兴趣,老头子说霍仙姑和他爷爷吴老狗有那么一段渊源,要是真要去得多带几个人,好歹吴邪也是代表吴家的。
吴邪手底下就只有王盟,吴三省那边的手下人都没几个能用的,他苦恼的想来想去,最后想起了一个人。
吴邪和老头子一商量,他说,“你说的这个人,在北京小有名气,我想总不至于坏事。而且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要是闹了事情,也算正常,我们也能有个托词,我倒觉得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人你确定能请得动?”
吴邪心说不就是胖子嘛,有什么请得动请不动的?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求助。他正闲得慌,一口答应,道谈判他内行,全交他身上,包吴邪到时候有头有脸,又问他什么时候来,要先请他去喝酒。
吴邪一打完电话就有点后悔了,毕竟胖子这个人按平常的行为讲真不靠谱,说出来的话也只能听一半。
折折腾腾的,吴邪总算是把霍仙姑给约好了,只不过这时间久了点,约在二十天以后,但吴邪也是急也没法子。
吴邪去了一趟长沙,吴三省手下的生意现在都归到他手里头,他怎么着也得去管管,他家的假三叔和潘子现在还是没有踪影,阿宁就更不要提了。
这段时间里头,胖子还打来了通电话,说是阿宁公司的老板裘德考,也往巴乃这里来了,当时正准备在湖边驻扎下去捞东西,胖子嘿嘿一笑,叫吴邪不要担心,他和张起灵把这群人溜着玩似的,抢了他们的水肺装备,直接奔湖里去,把东西搞个稀巴烂,就在阿贵和云彩的接应下溜之大吉。
吴邪吃惊的听着,他没想到这个在爷爷故事里,从小听到大的裘德考,居然会亲自来到这里,按时间算,这洋人的年纪怎么也不会低于七十岁,怎么还长途奔波,不过听到的人,一时间也没办法下去,不由得安心了很多裘德考。
二十天后,吴邪和胖子在北京王府井碰头,意外地看到张起灵也跟来了。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当惹眼。
张起灵身材匀称,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倒是非常潇洒,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装相当不合身,领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小一号,看着别提多寒碜了。
吴邪开口就问他哪家做的,他得去把店给烧了。
胖子摆了摆手说不关人家事儿,他一年前西装还正合身,他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就算是穿身童装,人家也得让他进去。
吴邪摇摇头,也是没办法,他和霍仙姑约定的地方叫新月饭店,那地方是老北京遗存下来的老饭店。
吴邪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不免有点忐忑。进大堂,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入目都是重视的内设,雕花的窗门屏风。
胖子来过,熟门熟路,招呼来一个伙计,就对他介绍吴邪,“长沙吴家的小太爷。”
那伙计戴着眼镜,年纪有六十多了,打量了吴邪一下,也没什么表情,“您往里请,是雅座还是大堂?”
胖子问吴邪约的是几点,吴邪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刚想说话,那伙计往他身后一看,脸色就变了。
吴邪扭头一瞧,就看见了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粉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非常的休闲,那伙计立即上去,问道,“小爷,老位置?”
吴邪看着他觉得很面熟,那个人也没说话,只盯着吴邪看,两个人双目对视了一下,这个人后边就走出了一个穿着深红色海棠暗纹旗袍的女人,吴邪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视线越过这个人,冲着女人直看。
胖子更加夸张,把女人从头扫到尾,“小鱼妹妹!?”
粉衬衫的男人看了看胖子,又转头瞧了瞧女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海棠,你认识他们?”
海棠微微斜着眼,飞快的扫了一眼吴邪三人,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却自有一种风情外露的感觉,“认识,以前见过。”
男人听了微微一笑,朝着吴邪点了点头,就带着海棠跟着伙计进去了,只不过走到内厅的时候,突然又回头看了吴邪几眼,摇了摇头又接着进去。
胖子愣愣的看着海棠跟着人家进去,接着那老伙计又来请他们,把他们请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是老江湖了,目的是让他们和粉衬衫的男人坐得远点。是他领的座位,什么礼貌啊忌讳啊,都说得过去。
吴邪一进内厅,戏台已经被清空了,上面在布置着什么,胖子进门就有些心不在焉,他瞄了一眼,才吆喝了一声,“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吴邪就着拍卖会和胖子聊了几句,了解了解。
三个人被带到临窗的位置坐下,吴邪下意识地望了望,那粉红衬衫和海棠直接就往楼上去了,看样子和他们档次不同。
胖子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想不太通,海棠怎么着看见他们,跟瞧见什么陌生人似的,那个粉衬衫的男人是谁?难道是她嘴里讲的老板,等着人越来越多热闹起来,胖子才不再琢磨这事儿,嘀嘀咕咕的跟着吴邪介绍里头有名的人。
嗑着瓜子都换了三盘,才来了一个伙计,说霍老太在二楼等着他们,说完就起身带路,一点也不给他们犹豫的时间。
他们一直盯着门口,也没看见什么老太太进来,想来这霍老太早早的就在二楼,看着就像是要挫挫他们的锐气,吴邪想着心里有些不舒服,想着不由腰板就直了直,心中有点不服气的成分。
胖子自然也是心中不爽,脸抖了抖,给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小哥,整好队形,咱俩好好给天真同志得瑟一下。”三个人站起来就昂着头跟着那伙计往楼梯口去了。
他们被领到一个叫采荷堂的包厢,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为他们打开门,里面三四层珊瑚珠帘子,他们撩开进去,立即就闻到了一股藏香的味道。
结果进去就看见一大桌子人在吃饭,人小孩子都有。
想着对方是老太太,吴邪也就忍了,看着他们就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问完,就听到饭桌对面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
声音很纤细的感觉,吴邪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他一把,轻声道,“兜着点儿,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拐进屏风那边,立即就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她穿着紫色的唐装,脸色雪白。
只有那眼珠是黑色,所以非常的突元,她一眼看向他们,吴邪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眼睛。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禁婆。
旁边两个一个是年轻女孩子,另一个是中年妇女,看都没看他们,在自己轻声聊天,看不清楚样貌。两个人也非常白,但是这种自在她们身上就非常舒服,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侧脸过来,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纯,气质如玉,但是又隐约感觉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霍老太就着吴邪他爷爷和奶奶,不太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就直接问吴邪的样式雷还要不要出手。
吴邪挑明了,只要能告诉他跟样式雷有关的事,这东西就卖给霍老太。
结果霍老太扬言就要吴邪的奶奶,过来亲自跟她谈,吴邪急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胖子给吴邪使了个眼色,像是不吃她这—套,轻声道,“她赖皮,你也赖皮,先坐下再说。”
吴邪一听也是,心一横,啥脸皮都不要了,往老太太面前的凳子上就坐了下来。
吴邪说了一堆话,霍老太也不搭理,反而质问吴邪,“谁让你坐下来的?站起来!”,说着一下子就发火了,要叫人把吴邪他们拉出去。
胖子直接往吴邪面前一站,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堆话,霍老太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看了看手表,让吴邪就坐在那里,如果能坐到四点半,她就不为难他了。
下边的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吴邪这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胖子和张起灵在他身边,大不了就被人赶出去而已,想着想着他就镇定下来,专心的看着拍卖会。
二楼是一个环形的构造,无数和他们类似的房间围成一个环面对中央下方的戏台,吴邪看到在他们边上、对面很多屏风都被移开,很多人都从吃饭的桌上转坐到看戏的位置上。
粉红衬衫的男人在他们对面左边一点的一个包厢内,正在玩着手机,海棠站在他旁边,低着头正在和他说什么。
这时候吴邪发现,所有其他的包厢内,摆设都差不多,一张根雕桌子,几把椅子。但是无论人多人少,所有人都是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唯独右边的椅子,也就是他坐的这个位置,都是没人坐的,吴邪不由开始冒冷汗。
在这种不安的情况下,此间琐事都不打紧,服务员递上来的花名册才两页,第一页就是满满的欢迎词,第二张纸入眼就是一张照片,那东西吴邪总觉得有些眼熟,最下面一行小字写着,鬼钮龙鱼玉玺,出自湖南古文县百岩坪。
吴邪这会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东西肯定是盗墓盗出来的,那不要说拍卖,首先这就是赃物,现在在这里半公开拍卖,他们全部都已经犯法,如果这东西的价值非常大,那这法犯得可能会非常离谱
举个有点夸张的例子,如果时光再倒退二十年,这种场面上,你拿把□□对着二楼扫射都可能被称为为民除害。
他还是第一次在北京城里头,干这么大的坏事还捅这么大场面。
总之,看样子,这东西是今天唯一的拍卖品,那么所有这些人都会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
想着吴邪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粉红衬衫,他的座位是西式的沙发,如今已经不在玩手机了,而是很嚣张地窝在沙发里,抬头和海棠说着话,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姑娘,此时脸上有着笑意,从侧面看眉眼有些温顺的望着粉红衬衫,也不在意下边的拍卖会,好像这里能让她注意的就只有那个男人。
吴邪把册子合上递给闷油瓶,他一直非常忠实地扮演着冷面马仔的角色,可能胖子在来之前给他补过课了,不过在他和胖子的衬托下显得不伦不类,他看也不看册子,只是放到了一边。
胖子脸色煞白,就和吴邪耳语道,“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在胖子的提醒下,吴邪才想起来,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他想起了那个瞬间,那是在长白山底,云顶天宫的深处,拿着它的人,此时就站在他的背后,在浓雾之中走入那扇巨大的青铜巨门。
吴邪不确定是否照片上的玉玺和张起灵当时拿的一模一样。但是,即使不同,这两个“玺”之间,也一定有渊源。
下边的事,吴邪云里雾里的也没明白,直到霍老太嘴里蹦出了三个字,“点天灯。”
她说完这话,吴邪终于就一个激灵,立即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唱卖拍卖的时候点天灯,就是包场子的意思,一个包厢内,左右两个主位,右边的就是掌灯位,有人坐到任何一个包厢的右座上,就表示,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无论最后拍到多少钱,我都自动加一票,相当于是你们不管怎么玩,这东西我要定了。
斗灯还好,斗灯的时候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撤灯。而挂独灯的时候,就非常残酷,一点上你就得扛着,一直扛到拍卖结束,谁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叫到什么价,而其他的拍卖者,得到藏品的唯一机会,就是把这只灯点爆掉,拼命出价,把价格抬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使得点天灯的人无法承担此价格,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顺延由上一位出价的那位得到拍卖品,而点天灯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某种代价,有时候是钱,有时候可能就是手指之类的器官,总之这种代价极端惨痛,因为后台老板必须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用来游戏的东西。所以点天灯的人,必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不是一般有钱就能玩的东西。
而这次整个拍卖会只拍一件极品,霍老太志在必得,不拍到最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这盏灯烧起来恐怕真的倾家荡产都不够
吴邪已经被吓的不轻,开始想他和胖子张起灵三个人打出去的成功概率是多少。主持的旗袍女说什么吴邪完全没听,恍恍惚惚只听到每次叫价最低是十万,最高是一百万,他脑子嗡了一声后面的就更听不清楚了。
直到张起灵的手很用力地捏着他的肩膀,显然有什么意图,但是他又不说话,吴邪就权当是一种安慰了。
吴邪定了定神端起茶问胖子什么情况,他说,“他奶奶的的,快一个亿了!”,吴邪顿时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喷了胖子一脸。
胖子竟然丝毫不以为意,用手一擦,继续道,“现在休息时间,等下有下半场,加码提到两百万一次,娘的,你胖爷爷我算长见识了。”指了指那主持的旗袍女,她正在台的中间清点刚才的记录,“这闺女神了,这儿叫价就摇铃铛,刚开始所有铃铛都响,所有人都追价,场面乱得一塌糊涂,可这闺女没一次听错,就半秒钟不到,哪个铃铛响,哪个铃铛先响的,她立即知道,这耳朵是神仙耳朵,她要嫁人,她老公绝对不敢给二奶打电话。”又指了指粉红衬衫,“这小子也厉害,一直玩手机,连头也没抬过,就在休息前最后一下铃是他摇的,看样子志在必得,连竞价的力气都不想出”再指了指霍老太,“老太婆一次都没出呢,看样子准备加码后玩大的。”
吴邪给胖子把点天灯的意思耳语了一遍,胖子还觉得不可思议,也紧张起来道,“那怎么办?我靠,我说老太婆那么沉得住气呢,敢情咱们埋单。”
胖子又笑着问吴邪要不要跑,说着看了看那旗袍女,“要实在不行,我们跳到台下去,把那个女人和货当人质,这闺女耳朵那么好使,应该挺值钱的。”
刚说完,台下的旗袍女忽然愣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吴邪让胖子小声点,结果胖子就掐着嗓子轻声说,“大妹子,我们等下要跑路了,你听得到不?你听得到就来逮我们,待会儿可就晚了。”
吴邪就觉得有些不妙忙让胖子闭嘴,可惜已经晚了,见她忽然喝了起来,指着我们,边上的伙计立即朝我们看着,就往楼梯上冲来。
胖子整个人蒙了,看着冲上来的人,一下手足无措。突然,一边的张起灵闪电一般从吴邪身边掠过,从二楼的廊台直跳而下。
四处惊呼一片,看他刚落地翻起来,又一阵惊呼,转头一看,粉红衬衫对海棠吩咐着什么,就单手撑着廊台的栏杆,另一手插在口袋里,也翻了下来,拦到张起灵面前,另一边,胖子大吼一声,抄起了一只凳子,一脚踹倒屏风就朝冲进来的酒店伙计扑过去。
场面直接就当场乱套了。
楼下的情况一时之间还不明朗,但是胖子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桌子全翻了,碗碟碎了一地,先冲进来的四个酒店的伙计,瞬间被胖子撂倒了三个,胖子自己也挂了彩了,另一个看胖子如此生猛,不敢再靠前,疾退出门口,大叫,“保安!保安!叫保安上来!”
霍老太的两个保镖冲进来,隔在他们和霍老太中间,霍老太这时才喊到,“你们疯了?得罪了这儿的老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吴邪心中憋着股怨气现在一气儿发了出来,他的眼神明亮又热烈,开口就道,“如您所说,这饭店开的太久,老板当的太安稳,得有人给他点刺激了,咱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今天就给这儿的大佬刺激刺激。”说着喝了口茶,把茶杯一摔,就想起身加入混战。
可刚想离开凳子,立即就想起和老太婆的约定了,立即去看表,发现已经4点25了,忽然就心中一动。问胖子,“还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胖子堵在门口,一个头槌把最后那个伙计直接放倒,莫名道,“啊?我靠,你还想上个厕所是干嘛?”
吴邪学着胖子那种语调回道:“咱们都坐了这么久了,祸也闯了,气也受了,不能前功尽弃,就五分钟,就老太太看看啥叫风骨。”
胖子乐了,“天真,在斗里你他娘的蔫不拉唧的,遇上人颇有点气派,有你胖爷我年青时候的风韵,行,胖爷我就发发威,让你风骨一回。”说着把包厢大门一关,把那些桌子椅子全抵过去撑住。
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门,胖子往后门一靠,就开始看表。
吴邪心跳加快,心说这次真的扬名立万了,估计接下来的事把他爷爷从祖坟里刨出来都摆不平了,一边看向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冲上来的伙计给张起灵撂倒了一片,那粉红衬衫在玻璃柜前,两个人互相对持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吴邪刚想舒一口气,忽然那老太太就对两个保镖道,“把他从凳子上给我拽起来。”
吴邪屁股压着凳子往后挪,开始大叫起胖子,胖子抄着板凳就往他这边过来,把那两个先动手脚的保镖用身体压了下去,场面又开始混乱起来,没有胖子在那顶着,堵住的门口很快就被撞开了,几个保安操着警棍冲进来,已经是暴怒的状态,短短的5分钟时间,就发生了一大堆事儿。
几个保安直接冲到胖子面前,抬手棍子就要下去,一抹并不张扬的红色,嗖的一下就冲了进来,噼里啪啦的肢体碰撞,警棍就咚咚的直往地上掉,几个保镖躺在地上哀嚎大叫,挣扎着还想爬起来,他们的手全都被人拧伤了。
海棠的头发盘的整整齐齐的,手里抓着她那双高跟鞋,赤着白净的双脚站在地面上,她瞪着地上的保安好几眼,恨不得拎起棍子给这些保安就一人来几下,霍老太身后的小女孩惊呼了一声,“海棠姐姐!”
霍老太脸色很不好看,不怒自威,“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解子的意思?”
海棠转头看了一眼胖子和吴邪,低着头对霍老太说,“霍当家,他们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还请您高抬贵手。”
霍老太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胖子这会回味过来大喊,“天真,五分钟到了没有!”,吴邪这会儿压根没办法看手表,只能扯着嗓子喊“到了!”,他怕他们再不走,等会就走不了了。
胖子这会儿翻身起来,捞起一根雕花柱子,左顾右盼,结果发现一地保安,这会儿都没能爬起来,他扭头盯上了那两个保镖,吴邪刚才就把那两人顶开了,这下抓着他的手,就喊道赶紧下楼。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霍老太胸口起起伏伏的,两颗眼珠子冷冰冰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两个保镖正在身前待命,海棠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谢谢霍当家。”
她转头对着吴邪说,“你们快走吧。”,吴邪点了点头,胖子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吴邪就一把用力拉扯着他,胖子最后打量了一下场面,盯着海棠的脸,又匆匆看了一眼她的脚,“你把鞋穿上。”
这里满地都是碎瓷烂碗,胖子扛着雕花的桌子腿柱,警惕的退出房间后,就和吴邪一路狂奔下楼。
海棠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穿鞋,嘴角边压也在不住的上翘。
霍老太阴阳怪气道,“臭丫头,这怕不是你朋友,是你相好的吧?难怪你要直接出来护着。”,她眼神毒辣,一眼就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解雨臣和霍秀秀,霍老太等会这场闹剧结束,就可以把海棠折了。
不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霍仙姑,眼神中隐约透着一股欣赏,但可惜海棠不是霍家的人,她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霍老太撇了撇空荡荡的门,心想还有就是太年轻了,眼神劲儿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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