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 你们晚饭吃了吗?”三月弥生两步追上,推着慢悠悠的松田阵平往前走。
“大概……没。”松田阵平也不太肯定地回答。
三月弥生倒也没在意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冲着屋里头喊:“哥, 加五人份的晚餐!”
“知道了!”屋里传来回应, “是降谷他们来了吗?稍等,我再加几个菜。”
过了廊道就是大厅, 招呼几个人坐下之后,三月弥生也“噔噔噔”地跑进厨房,“绿茶、红茶、乌龙茶、咖啡,果汁和气泡饮料也有, 你们要哪种?”
“我都行,对了, 厨房需要帮忙吗?”诸伏景光离开座位, 看起来很想进厨房帮忙的样子。
“不用了,哪里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马上就好。”如月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你们喝酒吗?”三月弥生突然拎着酒瓶子冒出来。
“不,今天还是算了,你感冒喝不了吧?不大家一起喝的话感觉没什么意思。”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班长做出了表率回答。
“哦, 那算了。”三月弥生略显失望地把脑袋收了回去,厨房里传来玻璃瓶子碰撞的声音, 听声音他应该是把酒瓶放回去了。
厨房里头还能听到交谈的声音。
“晚上别喝咖啡, 喝了你们睡不着,明天不是要毕业典礼吗?”
“茶不是一样效果吗?”三月弥生略感疑惑, 于是最后他端着果汁和气泡饮料出来了。
几个人凑在一起聊天, 比如继上次离谱的在警校旁边的便利店抢劫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萩原研二和降谷零的踩油门飞车,三月弥生听得津津有味又一边可惜这种名场面自己居然不在场。
“可惜的话, 那下次我带你出去兜风怎么样?”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
“好啊。”三月弥生连连点头, 看样子是很期待。
“三月, 你的驾照是不是又没有考过?”班长一眼看穿真相。
三月弥生以头抢桌,“别提,别提。我准备放弃了,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开。”
“没有驾照的话有很多不方便吧?”降谷零咬着吸管有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也不是不会开啊,只是教官说我开车跟要杀人一样。”三月弥生无可奈何地叹气。
“礼貌问一下,三月你分清楚刹车和油门了吗?”诸伏景光慢悠悠地补上一句。
“怎么可能分不清啊?!”三月弥生故作生气地为自己的技术辩解。
“只是从来都不踩刹车是吧?”松田阵平没有要故意揭短的意思,他只是陈述事实。
说起踩油门,萩原研二、降谷零什么的比起三月弥生来都要往后靠一靠。
这里的三月弥生虽然嘴上说着要放弃考驾照,但是现实里三月弥生还没有放弃,只不过一年试一次,每一年都随机气死一位教官。
包括试图教会三月弥生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在三月弥生车上坐着的时候对方开得中规中矩,等松田阵平下了车那就叫一个生死时速。
若是三月弥生收敛一些,他也不是不能混一个驾照出来,但是隔天他就要因为和犯人一起生死时速被吊销驾照。
实际上,就算没驾照也不影响三月弥生在悬崖赛道上和犯人一起飙车。
“没有要踩刹车的情况——”三月弥生耸了耸肩回答道。
“菜好了。”如月从厨房出来了,带着饭菜的香气。
松田阵平看过去,尤其注意对方的黑白渐变发色。
清酒。
那个以酒名作为代号的黑色组织。
但是松田阵平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
他不希望自己父
亲的那种冤案再次发生,所以成为了警察,在拿到足够的证据之前他不会随便断言谁是犯人。
更何况清酒的确没做什么。
除了一些似是非是的任务,大多和三月弥生有关。松田阵平觉得对方说不定只是希望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给弟弟找一个靠谱而且值得信任的保姆。
关于萩原研二存活的可能性。
对方的确提出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了,但是在今天之前他其实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态度。
这场梦境没有这么简单。
药物、实验、三月弥生。
大脑、梦境、意识。
清酒还找他改良过炸弹,不过在这方面对方显得很随意,松田阵平就算不想干,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并不是非松田阵平不可。
松田阵平看着杯子里的果汁逐渐见底,他突然发现杯子底下有什么字。
“你们今晚要留宿吗?天黑了,现在回去比较危险吧?”帮着如月把菜从厨房端出来的三月弥生停在松田阵平的座位旁边问了一句。
对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松田阵平这边,但是松田阵平还是停住了查看的动作,不动声色地重新给自己的杯子添满果汁,杯底模糊的字样被重新覆盖隐藏。
“附近街道好像有鬼出没,还是不要走夜路的比较好。”如月同样劝阻道,希望其他人能够留宿。
“鬼吗?鬼杀队那边有表示吗?”进厨房帮忙端菜的诸伏景光冒出头来。
虽然如月刚刚阻止了他进厨房帮忙,但是端菜倒是无所谓他了。
一方面也有可能是因为菜是真的快要煮好了并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而不是客套的话。
“可能是未觉醒的鬼吧?说是没有发现异常。”如月回忆了一下才回答。
“我记得最近发了新的通知,我回头找一下给你们。”三月弥生放下盘子。
“等等,鬼杀队是什么?未觉醒的鬼又是什么?”松田阵平试图打断。
“松田……?真是难得,你上课没听吗?”降谷零一言难尽的样子。
“那个……我也没印象了。”萩原研二举手。
“‘鬼’是选修吧?毕竟一般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鬼杀队的死亡率更是高到离谱。”伊达航试图打圆场。
“未觉醒的鬼就是人哦。”诸伏景光解释道,“公安那边倒是经常要处理这些事情。”
“对哦,你和降谷都去公安了。”萩原研二又想到这两个人一边当卧底一边读警校的事情了。
“我和zero不在一个公安部门啦,在组织里碰到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
“这就是幼驯染的缘分吧,注定相遇什么的?”三月弥生摸了摸下巴,下了结论,“好羡慕你们这些有幼驯染的。”
“我倒是不太懂……,降谷、松田他们这种幼驯染是非常规幼驯染吧?”伊达航表示不懂你们这些幼驯染。
“我猜萩肯定被女孩子问过‘和松田比起来更喜欢谁’这种问题。”三月弥生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是有被问过啦,毕竟研二酱这么受欢迎。”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三月弥生有些好奇。
松田阵平兴趣平平,因为他早就知道答案了,所以只是盯着杯子里升腾起来的气泡。
他刚刚倒的不是果汁吗?为什么变成了气泡水?
“那肯定是小阵平啊。”萩原研二伸手揽过就坐在他旁边的松田阵平,“毕竟小阵平只有一个,女朋友还可以再找嘛——”
降谷零倒吸一口气,“骗女人的家伙。”
现在还是正义警官的降谷先生还没有意识到他才是以后成为那个“骗女人的家伙”的人,可能骗的还不止是女人。
“什么嘛,研二酱明明是诚实回答了。”萩原研二表示他说的明明是真心话。
“就像是你妈妈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只能救一个话,你要救谁一样吗?”三月弥生摆好餐具,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妈妈您辛苦了。请。”他这句话里全是感情没有技巧,给松田阵平递过来全套的餐具。
松田阵平僵硬了一下,虽然他觉得他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三月弥生这个“不孝子”至少得叫他声“爸”,但是被喊“妈妈”完全不在他的未来计划里。
“松田……妈妈?”萩原研二也被三月弥生突然出口的称呼吓了一跳,随后他憋着笑像是想用力锤两下桌子。
“哈哈哈哈……小阵平……噗。恭喜恭喜。”
“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松田阵平表示硬了,拳头硬了。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这还没出嫁,您怎么就不认我了呢?”三月弥生故作悲伤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把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模仿的惟妙惟肖。
松田阵平觉得三月弥生当警察真是屈才了,太屈才了,他要是进军演艺圈这不拿个奥斯卡?
“好了。别闹了,难得交到朋友,别欺负人家啊。”如月端出最后一盘菜,示意三月弥生收敛一点,不然一会松田阵平和他打起来。
“我这明明是爱的证明。”
“得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三月经常说一些中国的俗语呢,比较喜欢那边的文化吗?高明哥也经常说些不好懂的话。”诸伏景光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我大学才回的日本,之前在海对面住了挺多年。”三月弥生解释道。
远川……
松田阵平又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两个字。
“川”在日语中只有河流的意思,但如果是在汉语中——“遥远之地”?
不行,信息不够,还是没有思路。
松田阵平有点头疼,三月弥生却已经招呼举杯。
“我开动了。”大家双手合十,随后举杯。
“毕业快乐!”
松田阵平在呼喊声中抢走了萩原研二的杯子,毕竟他自己杯子下面貌似压着什么字条,还没确认上面写着什么之前,他不打算被其他人知道。
眼睁睁看着松田阵平蛮横地抢走自己饮料的萩原研二卖可怜地给了松田阵平一个眼神,随后也只能无奈地重新给自己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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