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外套是犯人的?”松田阵平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是真相就是如此,排除掉其他不可能的, 剩下的那个不管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但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潜入警视厅袭击警察之后还会好心留一件外套啊?
你都不怕他镇定剂过量致死, 难道还害怕他着凉吗?
松田阵平的表情都要皱成一团了。
“所以要送去鉴定科查一下吗?”对面坐着的七月倒是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态度悠闲的就像是警视厅是他家一样, 看得松田阵平更是皱了皱眉头。
对方那番“朋友宣言”说完之后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 整个人都胆子大起来了。包括但不限于在松田阵平眼皮子底下从三月弥生的办公桌摸出来三月放着的茶叶罐。
就在松田阵平应付又跟上来的江户川柯南的时候, 谁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完全这一系列动作的?
从杂物间绕到警员办公室,再悄无声息地顺走柜子里的东西回来。
他甚至还拿了全套的茶具, 打好了热水。
松田阵平:我不理解,我大为震撼。
该说不愧是情报人员吗?
所以当应付完那个好奇心过剩的小小侦探的时候, 就是松田阵平看见七月问他:“要不要喝杯茶”的情景。
这波,这波是反客为主啊!
最后松田阵平还是勉强端着茶杯坐下来了,看在对方情报交得这么利索的份上。
七月把还在睡的三月弥生往后挪了挪, 半点也不见外地让还在睡的那位充当了椅子靠枕。
松田阵平抽了抽眼角, 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试图去拯救那位怨种同期。
七月顺手就把说要拿去鉴定科的外套又给人盖回去了, 松田阵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对方自导自演的, 仔细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的是警视厅门口的监控运行正常, 明明确确地拍到七月是警视厅准备封锁前几秒才进来的,如果是犯人的话,都跑出去了, 没必要再回来自投罗网才是。
“我在口袋里找到了这个。”七月推过那封黑色的信函。
松田阵平没开口,他背后的江户川柯南眼神倒是又亮了起来。
“呐, 大哥哥……”江户川柯南企图试探些什么。
“嘘。”七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制止了柯南继续说下去。
“现在是大人的谈话时间, 好孩子要保持安静, 好吗?”七月脸色不太好,笑容依旧微妙,那笑容保持着固定的弧度,就像是尺子上标好的刻度一样一成不变,透露出一种浮于表面的虚伪来。
“我知道你哦,江户川柯南君。听说你是工藤新一君的远亲?”
江户川柯南表情僵硬了一下,每次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和“工藤新一”放在一起,都会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是他点点头认下了这个身份,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有关系,这是已经固定了的说辞。
“是吗?我这边正在找他呢。”七月放下茶杯,江户川柯南注意到他杯中的茶水一点也没少,这个人自己泡了茶却一口也没喝。
再加上对方那看似无意,却仿佛话中有话的意思,江户川柯南只觉得一阵寒颤,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甚至比遇上琴酒的时候还要可恐。
“诶……您找新一哥哥是有什么事情吗?”江户川柯南冷汗直冒。
“其实……是工藤优作先生……我是他的粉丝,所以想要拜托新一君……,关于最新的亲笔签名书。”七月有点不自然地回答道。
老爸的粉丝?!
突然没有了紧张感的柯南露出半月眼。
“也不是要他白白帮忙啦,不知道
‘gin’(琴酒)的消息怎么样?”七月微笑,笑得江户川柯南心里发寒,他放心的太早了。
这个人就算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也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相关人士。
“诶?什么琴酒?新一哥哥还没成年,不能喝酒的。”江户川柯南试图装傻。
“‘乌鸦’酒厂的限量绝版酒哦。”七月眯着眼睛笑,“现在不行,等成年了再开就是。”
这一次是明晃晃的话中有话,明显到松田阵平都能听出来的地步。
乌鸦。
黑色。
是在暗喻那个组织吗?!
这次不止是冷汗直冒了,柯南觉得只要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可能就会完蛋。
“你们大可不必在那里讲悄悄话,我听得见。”被忽视的松田阵平露出不满的表情,却是为江户川柯南解了围,从七月打量的视线下脱出身来。
他明明是去试探的,却反而成为了被试探的那个猎物。
江户川柯南转身藏进松田阵平背后。
“松田君,居然比我还受小孩子喜欢吗?!”七月露出一副我不理解,我大受打击的样子。
“哈?!”耐心快要耗尽的松田阵平发出仿佛可以吓哭小孩子的声音。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还是说正事吧。”七月端正表情。
“这个你拆开看过了吗?”七月点点桌子上的黑色信函。
“没有。我以为是三月的东西。”松田阵平摇头。
“是邀请函。”七月回答,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拿出来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函。
“你拆开看过了?”松田阵平问道。
“为了防止伪造,当然有一些内部人员才知道的特殊工艺。”七月把自己的那封信放在桌子上。
肉眼来看,的确是看不出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的邀请函?”松田阵平没有拆开信,而是选择直接问七月。
东西在对方手里的时间已经足够掉包了,如果他面前这个人有这个意思,那么拆开信和直接问估计没有什么区别。
“一场家族聚会。”七月耸了耸肩膀,“可以带家属。”他点了点桌子上那封外套口袋里拿出来的信,说道:“这封是无署名的副函。”
“你准备去吗,松田君?”
七月的问话,让松田阵平一顿,他发出疑问道:“我去干什么?”
“你不查吗?既然有副函,犯人手里一定还有一封署名的主函。”
“意思就是去了那个聚会,大概就能找到有关犯人的线索?”松田阵平别起腿,摆出一副大佬模样的坐姿。
“我看起来像是会主动要求加班的那种人吗?”他如此发问,因为缺了副墨镜,犀利的眼神没有半点遮挡,显得渗人的很,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上了一样令人背脊发凉。
“你不是吗?”七月却是平静地回答道。
他知晓松田阵平没有发怒,也没有要打他的意思。
“呵。”松田阵平揣着架子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答应什么。
对方主动提想要让他去什么“家族集会”就很奇怪了,某须有的正义感也不是黑色组织成员该有的。
在对方面前,作为田纳西威士忌的他不应该多管“闲事”才是。
总不能他的真实身份人人都知道吧。
松田阵平咂了一下舌,他该去问问如月都是怎么和其他组织成员说他的了。
“真不去啊?”七月挑眉,故作可惜,“我还想带瓶田纳西去惊艳全场呢。”
松田阵平完全不想问对方打算怎么“惊艳全场”,尽管他有点好奇,但是直觉告诉他不会听到什么正常人的方案。
而躲在松田阵平
后面的江户川柯南自然捕捉到了“田纳西”这个酒名,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眼镜像是打光灯不停反光闪烁,闪得七月都抽出眼神往那边看了一眼。
“你不去就算了。”七月说着就准备拿走两封信函都往自己口袋里面塞。
“你的目的是这个?”松田阵平阻止了对方的行为,按住了信函的另一边。
不能忽略这次案件有可能是团伙作案的可能性。
松田阵平想着,他面前这个家伙是同伙?
不对,早上他在据点见过对方,如果是计划中的同伙,然后他应该早早就在警视厅附近待命,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才是。
额……难道是为了不让人怀疑?
早早就到警视厅附近,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目击到就会被怀疑。
“既然松田君不去,那把田纳西威士忌换成单一麦芽……”
七月话到一半,就被杯子重重放下的声音打断了。
啊,生气了。
不能提萩原吗?你这心病不是完全没有好吗?
“我也没说不去啊。”松田阵平冷笑。
七月“唰”地一下把按在信函上的手收了回来,
这大概就是雷点蹦迪吧?
七月后知后觉。
虽然知道松田阵平不杀人……
不……,如果是为了萩原研二这不好说。
七月紧张起来,但是大脑却兴奋上头,追求刺激。
为了一个毫无证据的说辞,他都敢答应如月加入组织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可能性再小,也是有可能啊!
黑化版·松田阵平什么的?
“东西放在我这。等三月醒了再说。”松田阵平垂下眼皮子,轻飘飘吹了口茶杯上的热气,刚刚那杀气腾腾的气氛,仿佛都只是其他人的错觉一样。
其实此时此刻最紧张的不是七月,而是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听着两个人话里有话地“你来我往”,心脏都要结出冰渣子来了。
他这是误入了什么帮派的谈判现场吗?
现在溜还来不来得急?!
江户川柯南紧张着,七月则是“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的风格。
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上去了难道还想下来不成?
反正局势不是往他们掉马甲的方向发展。
“三月可没这么快醒。”七月说着晃了晃茶杯,滚烫的茶汤,烫得人难以下咽。
“你怎么这么清楚?”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先前大抵是信了鬼了,才会因为对方那番“朋友”的说辞动摇。
这个人绝对是别有目的。
“镇静剂而已。我熟,稍微估计一下就知道大概时间了,虽然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七月说完就发现松田阵平一副“你就是犯人吧”的表情看着他。
“我是精神科的医生,有医师资格证的。”七月解释道。
“医生?”松田阵平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以他的直觉来说,他觉得他面前这个人更像是犯病被关起来的那个。
“我不像吗?”七月侧头回答:“不过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我也不当医生了。”
这人当医生?
松田阵平思索了一下,这人说话几乎是句句奔着雷区去的。
得气死好几个病人吧?
谈话到这边几乎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需要了。
七月也有意停下对话,天地可鉴,他可没说一句谎话,虽然没觉得松田阵平会信多少,但也要避免对方继续问下去,问出些他不该说的。
所以说直球不好吗?波本就是太拐弯抹角的才痛失情报。公安那边就是白送的情报还要怀疑这怀疑那
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就是不会珍惜。
被松田阵平送出来的七月站在警视厅的大门口叹了口气。
接下来还要去盯一下木子那边,免得第二天传出什么“一家三口惨遭灭门,夫妇死状可恐,失而复得的女儿下落不明”这种新闻。
“先生……抱歉,刚刚您进了死角,我这边狙击视角被挡住了。”七月发间的微型耳麦传出狙击手的声音。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的错?”七月反问。
“不……。”对方踌躇道。
“算了。”今天搞事的力气都花在松田阵平那边了,七月从刚刚热血上头的状态冷静下来。没防备进了狙击死角也是他的问题,虽然警视厅内部也安排了自己人就是了。
可以说,如果对面不是松田阵平,就算不是他战斗型,七月也可以想出至少一百种方法脱身。
但是对面是杀不能杀,骗不能骗的朋友的时候,事情就很难办了。
“看见刚刚我身边那个黑色小卷毛了吗?记着以后别把枪口对着他。”七月叮嘱自己安排的狙击手道,“那是高波先生的客人,万一枪走火就不好了。”
“是。”在听到对方的回应的时候,七月坐进自己的车子里。
刚刚在和松田阵平谈话的时候,他其实收到了如月那边的消息,不算什么好消息。不过他当时雷区蹦迪正处于一种嗨了状态,也就暂时没有回应。
【威士忌不含酒精群】
【二月:弥生醒了。】
不是三月弥生,而是弥生。
【七月:不奇怪,这边我看过了,三月的躯壳陷入深度睡眠了。他如果串频意识没收回来,八月又因为三月的躯壳失去控制回归,那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七月:今天当着松田君的面连call几次萩原君,他估计觉得我在威胁他吧。他下次不会用田纳西的身份揍我吧?】
【二月:你说话之前怎么不想想?你这喜欢戳别人痛点的毛病该改改了。】
【七月:别人要先想杀我,我反杀才不算是“违规”。这不是习惯性就开始拉仇恨了。】
脑子清醒之后七月就开始觉得欲哭无泪了,但他也不过嘴上说了几句,只要回头能把萩原研二全须全尾地送回去,松田阵平自然也不会小心眼到记仇到那时候。
七月敲了敲方向盘,正巧就来了新消息。
【公安(降谷君):花见阁下,初次见面,我是zero。公安这边决定以后由我负责和您联络,还请多多指教。】
七月:?
他是有降谷零的公安身份联络方式,但他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是对面先找过来。
警察厅终于疯了吗?他们知道自己在让一个卧底警察在干什么吗?
接触的人越少,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小,但是降谷零这明明是开花式交际啊?!
七月虚了虚眼神,脑子里闪过干掉警察厅长官的可能性,他现在回去大概还能和曾经想干掉警视总监的松田阵平组个“毁灭日本警察二人组”。
【公安(降谷君):您知道有关这个的情报吗?】
【u盘jpg】
【公安(降谷君):以及有关“小田长月”……】
【照片jpg】
照片上的女性穿着一身血色的传统长裙,看角度,这张照片应该是偷拍的。
长月。
九月。
七月头疼地捂住脑袋。
事情变得复杂了,这本该是极好的乐子,但是偏偏他被提前剧透了。
u盘就在降谷零手里啊!!!
为了这事,警察厅连他们公安姬……不是,连他们公安王牌都拿出来了。
而且你刚刚不是还在基地吗?怎么马上又接手公安这档子事了?
七月都想怀疑降谷零也是双胞胎了,一个叫降谷零,另一个叫安室透。
不过公安那边这么着急……该不会查到了什么东西吧?
【花见:方便面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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