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府待了许久,直到用了晚饭,贾蓉和周氏才回了宁府。
贾蓉穿着贾母赠给的盔甲,先去寻了贺永和赵顺。这两人被安排在宁府前院里,他去时,两人正在打熬着身体。
见到贾蓉来,贺永、赵顺便停下了手中事,上前行礼。贾蓉有心考教这两人的本事,便开口问道:“你二人现跟了我,想来也不好再去陛下那边讨银钱。如此便我来给,就是不知你二人往日里月俸多少?”
贾蓉说完,贺永、赵顺二人抱拳道:“回公子爷,我二人在龙禁尉中时日浅,算是三等尉士,领俸银十二两。”
听到二人回话,贾蓉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既如此,我也发十二两。并且,我有一套动作,你二人一口气循环做,每多五十次,我额外发银一两。”
说完,贾蓉便穿着盔甲,做了三下后世的波比跳。
“如我这般,先下蹲,后手撑地往后跳,再做卧撑,再起跳为一个。”
波比跳算是后世比较著名的徒手锻炼运动了,最初是美丽国为了检测士兵体能而设计的。贾蓉想着,乾明帝赐给他的这两个武进士,怎么样,也能一口气两百个以上吧,不然岂不是还不如后世的美丽国大兵。
贺永、赵顺在一旁练习了两下,然后起身示意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贾蓉点了点头,开口道:“一个一个来,觉得受不了就停下。”
言毕,贺永就先开始了……
两人陆续跳完,果然不出贾蓉所料,这两人都做了四百个以上,而且大概率还是第一次做,不习惯,若是常加练习,说不定还要更多。
贾蓉非常满意,给二人定下了每月二十两的俸银后,他也穿着甲锻炼了会儿身体,直到出了一身汗,这才解了甲,回到他的小院。
回到小院,贾蓉见碧漪在,便拉着她进了浴堂。花费了好一番功夫,等到碧漪红着脸跑出去,这才洗漱完。贾蓉出来又换了身紫红色的锦衣,便去了正院。
……
宁国府正院。
贾蓉走进屋内,周氏正在床前照看贾珍。几日不见,贾珍的伤势似乎有些感染了,他进屋就闻见了些许的臭味。
贾蓉心中狂笑,面上却做出悲凄的表情,开口道:“母亲,父亲伤势如何了。儿见父亲似乎不是很好。”
周氏道:“请了许多郎中,每日下人婆子都轮流照看着,该做的也都做了,就看他的造化了。郎中们都说,他这伤在头颅,那污水中又有恶毒,恶毒进了脑袋,所以人有些烧,也不醒。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贾蓉闻言,挤出两滴眼泪,道:“都是儿的错,这才使得父亲落到如此境地。现儿又要去辽东,不能在床前服侍父亲,实在是不孝。”
周氏见贾蓉如此伤心,今日又颇为奔波,便开导了他几句,然后打发他回房休息。
……
翌日大早,宫中便来了太监传旨。
贾蓉与周氏来到府门口跪地接旨。
传旨太监尖声道:“皇帝制曰:宁国府贾蓉,性情温和,为人诚孝,有天才,通军事。现辽东将起战事,特令贾蓉领五军营左掖营副千总一职,协助千总牛往道,三日后出发,自金陵押运粮草,并于辽东总兵帐下听令。”
贾蓉叩谢皇恩,起身领了旨。周氏忙让下人塞给了传旨的太监一锭足五两的金子。
等到传旨太监走后,周氏拿起圣旨看了看,叹道:“原本以为你就是去打个转身就回来,如今留你在辽东,怕不是一年都回不来。”
贾蓉笑道:“这有什么,察哈尔就是来送死的,皇上白给的功劳。”
周氏叹道:“我情愿你不要这功劳,本来明年你就要成婚的。那秦家女我也去看过了,温雅知礼、容貌一流,也是个好生养的,这下却给耽搁了。”
贾蓉没有想到,两世为人居然还要面对催婚,忙求饶道:“母亲,儿才十四岁。”
周氏又道:“十四岁也不小了。对了,明年春是你外公六十大寿,只怕到时候你也回不来。皇上给了三天时间,明日你先去见见你外公,他老人家打了一辈子仗,定与你有个说法。”
“还有,这三日,你将要处理的事都一一处理了,可不能误了时间。”
贾蓉点头一一称是。
周氏说完后,便拿着圣旨去了荣府那边。贾蓉回到他的院子,吩咐碧漪给他收拾行囊,然后动身前往了国子监。
他是很喜欢贾兰的,前世读红楼,贾兰也算是贾家四代以后,最成器的一个,可不能耽误了。
到了国子监,贾蓉先去见了林母。
林母这几日服了药,也能吃的进东西,脸上颜色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些。见贾蓉来寻林载贽,便开口道:“载贽去听学了,蓉大爷且先等等。”
等到过了一个时辰,林载贽从讲经堂回来,贾蓉便迎了上去,将他要去往辽东的事说与林载贽听了。
林载贽闻言,颇有些感慨,开口道:“恩兄有大才,此次出征,必然立下奇功。”
贾蓉笑道:“我不过去做押粮官罢了,若这也能算出征,岂不让人耻笑。让我留在辽东,也是陛下厚恩,想给我身上加点功劳罢了。”
闲话说罢,贾蓉又道:“贤弟,今日来,我其实是有事相求。”
“我有一叔,名曰贾珠,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其子名唤贾兰,方三岁,为人冷静沉稳,是个读书的种子。”
“有些话说出来也不怕贤弟耻笑,我贾家族学,不是个读书的地方。入族学,怕会耽搁了他,故来此相求于贤弟,去为兰儿做蒙师。”
林载贽闻言,开口道:“此乃小事,恩兄派人吩咐一句,愚弟岂能不去,何苦亲自跑一趟。”
“只是,国公府中多女眷,愚弟不好入内教学啊!”
林载贽说完,思索片刻,又道:“恩兄,这样吧,每月奇数日,我亲自前往荣府。恩兄可派人安排一辆马车在府门口,愚弟便在马车中教授学业。”
贾蓉闻言,说道:“岂能让贤弟如此奔波,不如让兰儿直接来国子监,府里派个长随照看。”
林载贽笑道:“愚弟曾千里跋涉,这几步路,谈何奔波,恩兄切莫再言,便如此定了。”
林载贽这般说,贾蓉只好作罢。他又与林载贽说了些话,问候了林母的病情,便起身去了武院。
武院里,今日张老头不在。贾蓉一问,才知道昨日张老头重孙娶亲,他喝多了酒,今日便没来。
贾蓉本是随意起的心思,见张老头不在,便离了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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