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门半开着,门上有不少蜘蛛丝和一些藤蔓植物,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白振天将手放在门上,试了试,确定打开门不会令得这小屋倒塌之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门吱呀吱呀作响的被打开了,顿时从小屋里散出了一股带有霉味的粉尘。

    呛得我连连后退。

    一会之后,我和白振天才走近去,朝里边张望。

    里边光线暗淡,影影绰绰的。

    几近漆黑的小屋中,我瞪大了眼睛,居然看到里面有一个人!

    我吓得掏出了桃木剑,手里扣紧了一枚铜钱。小屋里已经很久没有开过门,那人在里边是怎么活下来的?

    吃什么喝什么?

    “是个死人!”白振天看了半天说道。

    这时候,我才看清,那人两脚离地,竟然是吊在了小屋的横梁上。

    白振天掏出了手电筒,朝里面四周仔细地照了一遍,屋里有一把生锈的锄头和一个扁担,还有一张自己打造的木板床,除此外没有其他东西。

    白振天再将手电筒照到了那死人的身上,仔细打量着。

    那死人身上的衣服款式非常老旧,皮肤已经风干了,门打开后,吹进了一些风,那死人被吹得不断飘动。

    我看了几眼,觉得这死人的面容像是在哪里看过。

    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心头顿时冒起一阵寒意。

    这个死人,竟然是刚才看两个老人下棋的那个强子!

    先前没有注意,就连衣服,也是一模一样!

    白振天叫道:“快走!”

    不用他说,我已经拨腿就跑,走出了那排小树。

    “刚才我们见鬼了?”

    “到这里来,估计还会遇上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怀疑刚才那个小孩,也是个鬼!”白振天说道。

    “刚才给我们指路的那个强子,原来早就死了。强子指的路肯定是错的,那我们是否沿路回去?”我对白振于说道。

    “我觉得这地方有古怪,我们在这里再找找看,我总是觉得红色小楼就在这里附近。如果实在找不到了,到时再回去。”

    我们继续走。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条小溪,溪水清澄,小溪深度只有人的膝盖高。

    溪边有一个女子,正在洗着衣服。

    我和白振天一看,急忙走开。

    现在的世界,已经很少有人到外面小溪去洗衣服的了。

    那妇女却叫了起来:“喂,两位大哥,有看到我家的强子吗?”

    我听了,心里一凛,不敢回头。

    可是那声音依旧在耳边响着,“有看过我们家的强子吗?”这句话紧紧追随,就像是贴着人的耳朵一样说的。

    走了好一阵,那声音才消失了。

    走着走着,突然间,白振天说道:“你奇怪不,我们自从踏上这条路之后,好像没有看到过什么活的动物。”

    我回想了下,觉得也是。

    这绝对不正常,像这种山,怎么说也有一些像蛇、老鼠、猫、鸟儿之类的动物,但是我们没有看到。

    “不如我们退出去吧?”我心里有些发怵。

    “只怕是,我们想走,人家却要留下我们了。”白振天笑着说。

    我听了觉得心里发慌,被白振天扯着继续往前走。

    望向天空,太阳虽然已经西斜,但仍像个火球,发出一圈圈热浪。

    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前面有个人,正在那里东张西望。

    我们本来想要绕开去的,可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我一下子呆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芬这丫头!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非常犹豫,我不确定这张芬就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那个。

    怎么办?

    那人是假的!肯定是那个崔蓉蓉使的妖术!我在心里想道。

    可是它又怎么知道张芬呢?

    张芬没有发现我们,她的前面,有两个老人,正在树下下棋。正是那老杨与老庄。而那强子却没有看到。

    张芬正向他们走过去。

    “怎么了?难道我们又回来了?”白振天喃喃自语。

    可是举目四望,我们正置身于一片半人高的草海之中。并不是刚才停车那边的房舍。

    我没有理他,看着张芬走向那两个下棋的老头。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决定上去探一下究竟。

    张芬用手比划着,似乎在向那两个老头问些什么。两老头朝其中一个方向一指,张芬就朝那边走去、

    “张芬,快停下!”我边跑边大声叫道。

    张芬停了下来,疑惑地转过身,看见是我,呆了一呆,然后变得很是激动。忙朝我跑来。

    “喂,狗蛋哥!”张芬一下子窜了过来,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几个月没见,这小丫头又长高了。身材也发育得比以前丰满了。

    她的身体绵软而又有弹性,作为单身狗,我一下子就脸红耳赤了。

    她紧紧地抱着我,好一会才放松。

    我感觉得出,这是真正的张芬,有血有肉,不是假冒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问道。

    “来我外婆家啊。”张芬说道。

    我有些怀疑,她外婆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

    “你外婆住在山上?”我问道。

    “你外婆才住山上!”张芬调皮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跑到这里来?你看,这里可是一间房子都没有。”

    “我外婆她家在这里附近开了一间农家乐,可是我走着走着就迷失方向了。跑到这山上来了。好在刚才那两位老伯伯告诉了我正确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

    听着她的解释,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道:“你现在读的是哪间学校?”

    “县三中啊!”张芬回应道:“是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位又是谁?”

    张芬指着我旁边的白振天问道。

    “他?”我想了想,“是我的老师,带我来这里实习。”

    说完我就想笑,有带人到荒山实习的?

    白振天听我这样说,朝天空翻了一个白眼。

    好在张芬并没有怀疑,她说,“你们等一下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道:“不如去你外婆家?”

    我这是在询问张芬,其实是在问白振天。反正现在太阳快要下山,先找个地方落脚。

    白振天点点头,同意了。张芬也说,“好啊,我叫外婆请你们吃东西!”

    正要向前走,张芬突然说道:“我的钥匙呢?不见了。”

    她穿着的是一条牛仔裤,裤袋掏了几下都没有发现有钥匙。

    她想了想,就走向那两个下棋的老头。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走到了那两老头处,果然张芬从地上拾起了一串钥匙。这钥匙我认得,因为上面有一个精致的迷你火机钥匙扣,是这丫头从我身上打劫过去的。

    我看着那两个老头,有些紧张,他们刚才是在那排房舍那边的树下下棋,怎么我们在这里也遇到他们了?

    两个老头也没有理我们,只顾下棋。

    我看了两眼,看了看他们面前棋盘上的围棋。

    这两老头会下围棋,不像普通农村只会下象棋,这一点我倒是佩服。

    再定睛一看,我就觉得一股凉意从我脚底直冒上来!我整个人仿佛掉在了冰水里!

    两老头下棋,老杨执黑子,老庄执白子。

    但他们此时拿的哪里是棋子?

    老杨手上的不是黑子,而是一双双的眼睛!

    老庄的也不是白子,而是耳朵,人的耳朵!

    而在他们之间那个木刻的棋盘上还落有许多被当作棋子的眼睛和耳朵!

    那一双双眼睛都朝我瞪了过来,我脚一软差点就瘫软在地。

    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急忙拨起腿就跑。

    跑了好久,突然觉得后背被一双大手搭住了。

    “你跑什么跑?”白振天叫道。

    听到他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喘气。

    白振天喘着气问道:“怎么跑得那么急?”

    我没有答他,看到他后面,张芬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

    等张芬走近,我问他们:“刚才那两个老头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张芬气喘吁吁,说道:“不就是围棋棋子吗?”白振天也说是棋子。

    我尽力将呼吸恢复平静,说道:“那不是棋子,那是眼睛和耳朵!”

    我这一说,他们都吓了一跳。继而不停摇头,说我肯定是眼花了。

    听到他们这样说,我揉了揉眼睛,疑惑不解,难道刚才真是我眼花了不成?

    “不管怎么样,那两个老人不正常!”白振天说道。

    我问为什么。

    白振天说:“你没有发现,他们的脸上长着尸斑吗?”

    我刚才没有注意他们的脸,但是刚才看到的眼睛和耳朵,确实吓到了我。

    我们不再说话,按那两老头指的方向走。

    一路上,张芬这丫头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不断地和我说东说西。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来到了一个小路旁边、

    那边正有一排房子,张芬非常高兴,指着旁边一间说道:“看,我们到了!”

    我一看,吓了一跳,那房子两层楼高,用红色砖头砌成,外墙没有刷灰,这不就是白振天说的那间崔蓉蓉出事的那间屋子?

    张芬说完,蹦蹦跳跳的,就要往那边房子跑、

    我一下子拉住她,说道:“等一下。”

    张芬问,“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这间?”

    “我外婆给过我照片啊,你看看。”

    然后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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