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胖子,可他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对了,他是鬼变的,这话说来就是在吓唬我。他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这样骗我!
手机,是了,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手机显示已经过了三年了。
不,不可能的!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接着,胖子告诉我,自从我三年前得了这个怪病后,总是说自己背上有人形血印,有一个二十二岁的死去的恶咒,还从一个控尸人手里救了他,在学校里读书时遇到鬼等等。
他说了很多,和我以前的经历没有太大差别。
他说,这些都是我的癔病,是幻想,其实现实并没有发生过,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
“是了,你近来的病情有些反复,要加大点剂量。”说完,胖子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我下意识地避开,说道:“干嘛?”
“我是你的主诊医生啊。”胖子叫道。
他不是去广州读书吗?怎么成了一名医生?
他检查了我一下,拿出笔和纸,写了一通,然后跑出去了。
一会后,他递给我几小袋药丸子,吩咐我每日一包服用。
然后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我坐了一会,有些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他们在骗我,还是我真的得了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脑子里像是一片浆糊。
是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回到学校为好。
趁着没有人注意,我将桃木剑放进道具包,偷偷地走了出去。
越走越远,回头一看,没有人追上来。
经过那排屋舍的时候,那边还是有两老头在下棋,那个强子在一旁观看,这三个奇怪的人,好像不用吃饭睡觉或者做别的事,一天到晚就是下棋下棋再下棋。
我没有理他们,一直向前走。
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
终于在那晚的路边拦了辆车,一直坐着回到了学校。
可是当我回到熟悉的503宿舍里,却惊呆了,徐富贵、赵山、李大志他们呢?难道我走错地方了不成?
宿舍里竟然是几个只穿着内衣裤的女生,正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其中一个甚至是只穿着窄窄的粉色小裤衩,连文胸都没穿,露出了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几个女生我全不认识,她们怎么会在我的宿舍里?
难道是徐富贵他们几个的女朋友?可是这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看到我在门口张望,那些女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流氓!”
“臭变态,看什么看!”
“没看过女人吗?”
她们骂了我一阵,其中一个看我还不走开,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围在身前,红着脸过来将门关上了。
“你再不走开,我可就要叫舍管了!”那女生叫道。
我觉得她很熟悉,她不就是蔡静静吗?以前我高中时的班长。在对付控尸人时救了她,她还说要对我以身相许呢。
我叫道:“蔡静静?”
宿舍里静了一会,然后有一个女声朝另一人说道:“那变态原来是找你的。”
“静静,是你引来这变态的,快叫他滚开!”
一会后,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穿得非常时尚的女孩子,正是蔡静静。
她疑惑地看着我,“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她与我保持着一丝距离,看得出,对我很是防备。
我非常奇怪,她不认识我了?不过也没有怎么在意,便说:“刚才对不起了!我想问问这里怎么变成女生宿舍了?”
蔡静静说。“本来就是女生宿舍啊,已经改了三年了。”
三年?我再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那我想问问,xx班的徐富贵、赵山、李大志,你们认识不?”
蔡静静看了我好一会,被她这样漂亮的女生看着我有些不习惯。不过她那是什么眼神?她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说道:“他们,你找他们?”
“是啊,怎么了?”
“哈哈……你要找他们,得三年前来才是。”
“为,为什么?”
“三年前,这里吊死了三个人,还上了报纸,电视,要不是我是新闻系的,也会记不住他们名字。”
“死了?”我一愣,这怎么回事?
“是啊,我这里还有收藏当时的新闻。”
她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
原来是一条新闻,标题是:三男生半夜喝醉酒相约自杀,第二天吊死在自个宿舍。
下面还有很多评论,看了看,十万多条评论,可见当时这新闻非常轰动。
“还有其他事吗?”蔡静静瞪大着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愣了一会,她真不记得我了?不过也许人家已经有男朋友所以不肯认我呢?
当下没有再说什么,急忙道谢,然后转身下楼。
脑子里空白一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徐富贵他们竟然死了?
我想了想,急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标题。
出来好多网页,其中不少是大门户网站的。
还有在贴吧和公共论坛里产生了好多评论。
我没有点进去看。
我拿出手机,拨了徐富贵的手机。号码已注销。
接着又拨通了赵山和李大志的手机,还是空号。
我望着天,感觉到天空中有一双眼睛,正在得瑟地看着我。
走出学校,我突然想起吕小蓝来。是了,我去找它。徐富贵他们死了,它肯定不在宿舍里了。
我来到当时赵山带我去的那个坟包,可是,这里一片翠绿,哪里有什么坟包在?
我决定问一下纸人张,但是他的手机居然也是空号!
这……
我走到前面的一个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店前的椅子上,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冰凉的液体在我身体里流淌着,给我的头脑注入一丝冷静。
这事情实在太诡异了,我睡了一晚回来,时空已经过去了三年,我的同学,突然都死了!
难道,徐富贵他们是给吕小蓝这女鬼杀死了?
但是,吕小蓝不像是会害他们的人,还曾经帮我们打过鬼。此刻,它究竟在哪里?
这里没有了熟悉的人,学校仍在,但物是人非,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我想家了。没有哪一刻我是如此的想家。我要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的避风港里去。
我决定打电话给妈妈。
颤抖着手,按着那一连串熟悉的数字。
但我的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
果然……空号!是空号!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手一滑,差点将手机摔到水泥地上去。
我不死心,又拨了几次,仍然是空号。
不知道怎么的,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脸颊悄然滑落。
我看了好一会手机,看着上面的联系人,好一阵后,才按下了那个叫“爸爸”名字的号码。
自我上大学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可是……这号码既然也是空号!
为什么还是空号!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老天,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拿起那瓶矿泉水,淋了自己一头一脸!
“他妈的,谁在玩我!”我对着天空歇斯底里吼道。
“那人神经病啊?”旁边坐在椅子上喝东西的同学纷纷走开,像看怪人一样看着我。
“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我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学校大门。到了路边,拦了一部的士,吩咐司机送我到客运站。到了那里,然后买了一张最早的回石头村的票。
终于回到了石头村。这里景物依旧,亲切的泥土,亲切的空气,还有亲切的人们,一切似乎没有怎么变过。我向着我家的方向急速跑去。到了家门口,门关着,我从道具包里拿出钥匙。
颤抖着,好几次后,才将钥匙对准了大门的锁孔。
我打开了门,大叫:“妈妈!”
如果我妈在这里,她一定会高兴地跑出来,说:“狗蛋,回来了?”
可是,现在没有。
我走了进去,屋里有一股霉味,那是屋内空气久不流通所造成的。
电视、冰箱、沙发依旧,可是,人去哪里了?
我走向妈妈经常呆的厨房里,但是没有看到她的人。
我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在屋里找了个遍,没有看到妈妈。
也许,她去哪家亲戚窜门聊家常去了。
我走出屋外,想着妈妈会去哪家亲友窜门或者跑去打麻将了,只听得前面有人叫道:“咦?狗蛋回来了?”
我听声音很熟悉,急忙跑出去,原来是杨大叔。
我叫了一声“杨大叔”,说道:“没有去镇子里卖水果了?”
杨大叔哈哈一笑,有些得意说道:“还是在卖,不过,是在那边租了一个铺头卖。”
我称赞了他几句,和他聊了一阵,才委婉地问道:“是了,杨大叔,我家很久没有人来过?”
“你家?是的,关着门,谁去啊……自你父母走后,你们一家三口如果没有回来,你家就一直锁着门了。”杨大叔呵呵一笑。
听到这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强行忍住眼泪,问道:“椐大叔,不好意思,我……”
“我父母走了?”花了好大力气,我才将这句话说完。
杨大叔愣了一下看着我。
我心里有一种恐惧感,我颤抖着声音,说道:“杨大叔,我我这人脑子不好使,能不能,告诉我,我父母是怎么去的?”
杨大叔听了我的话,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谨慎地说道:“不是出的车祸吗?”
我头脑顿时轰了一声,好像这事曾经有发生过。
告别杨大叔后,我坐在沙发上,脑袋里空荡荡的,一阵无名的悲伤从心头升起。
我的父母都走了吗?为什么我此刻才知道?眼泪夺眶而出。
谢雨,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对自己说道。
是了,祠堂!如果我爸妈真走了,祠堂会有灵牌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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