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画家心里想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张芬挖苦说。
“不过,”她脸上显出害怕的神色,“我们私下里查了好久,才查到这个人的消息。发现他是在四年前死去的学长。因为没有考到自己喜欢的高校,并且初恋还和他分手,他一时想不到就自杀了。”
原来这样,不过,方信如何得知这个人的?难道他有阴阳眼不成?
我看着那张画,那多出来的一个人,越看就越像是一个鬼魂。
方信用在这多出来的人身上的笔墨要比周围的人淡些,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
这个方信看来也不简单!
内向、古怪,怪不得会给他安上钟楼怪人的外号!
虽然这样,但这张画与我没有目前的景况没有一点关联。
我将手机还给张芬,看回王默秋那个。
这是一张油画,整个画面是浓烈的翻滚着的黑色。
周围浓密的黑色使得整张画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在画正中上面,用远景的手法,画了一个高挂在天空的红色灯笼。
在画面右中的位置,一个女人如狼一样四肢着地,油亮长发拖在地上,眼中带着茫然之色,而在她的面前,有一个苹果手机。
那女人就是刘莉莉!
四周的其他景物混沌在那翻滚的黑色里,显得怪诞不经。
非常古怪的画。
我看得直皱眉,他画这张画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画中有三样东西,红色灯笼,女人,手机。
“这是莉莉?”吕小蓝悄声问我。
我点头,突然想起,在这里的孟云与她儿子小赢并不知道这女鬼的存在。
这个时候我也没心事去介绍她们认识,当下低声说,“别出来。”
这句话我将声音压得非常低,只有吕小蓝才听到。
看了一会,我也不得要领。
不过想起之前他画的那张“死路”,我知道这画肯定会有所指。
而与前一张死路的画不同,这张画没有命名,甚至那上面连一个字符也没有。
“你拨那个方信的电话,我想要和他说几句。”我对王默秋说。
“好。”说着,她便拨打起她学生方信的手机来。
“喂,方信吗?”
在对方回答之后,王默秋展开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说,“方信,我是王老师。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朋友,他非常欣赏你画的画,想和你讨论一下……你等等。”
说着,王默秋就将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说,“你好,方信,我是王老师的朋友,我叫谢雨。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那头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我知道,他在听。
“是这样的,你那张刚发给王老师的油画,是什么意思?能告诉我?”
那边的人仍然在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能不能告诉我,那画中的女人会怎么样?她会死吗?她是我与王老师的好朋友,请你如果想到什么务必告诉我!”
他还是不出声,我没有得到回答。
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个方信肯定在听。
我可以感受到他在那里呼吸的声音。
“方信,请你告诉我。这非常重要。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
他仍旧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挂断。
“你要是真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哀求的味道。
但是那个方信仍旧没有说话。
“你,你说话啊!”我急了。
张芬见状,一把抢过手机,然后按下免提,对那头叫道,“喂,方信,我是张芬,刚才那个男的是我哥哥,你快点告诉他啊!要是你说了,这次的考试,我语文考卷我决定让你看五分钟!”
听她这样说,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想不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诱使对方说话。
而且还是在自己班主任老师的面前。
张芬说完这话,朝王默秋伸伸舌头,王默秋则是发出一声苦笑。
这可能是从古到今最明目张胆的考试作弊了。因为这是在自己老师面前,老师知道后还不能制裁她!
“不!”那方信终于发出声音,声音有点沙哑,不过中气好足。
“不什么?”我们等了好一会都没听他说下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要作弊,还是不说出来。
“方信,你是不是喜欢崔莹?要是你将知道的告诉我,我就在崔莹面前说你好话,对了,一天说三次!持续一个月!”
我和王默秋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是直摇头。
这小丫头越来越是古灵精怪的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去诱惑对方。
“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天天在崔莹面前说你坏话。是了,说你是个……”
她的威胁话语还没有说完,那边的方信发出了声音,“不要接近他!”
嘟、嘟嘟……
我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突然心里一凛,这难道是在说我吗?
他说的难道是不要接近我?
因为分不清他说的那个他,究竟是他,还是她,亦或它?
我将手机返还给王默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聂家轩,也就是聂灵雪的堂哥打来的。
我急忙按下接听,对着他叫了声家轩哥。
聂家轩在电话那头问我聂灵雪是怎么回事,我硬着头皮,将遇到的事情去除一些灵异方面的,和他说了。
这些情况都是警方知道的,他听后一阵沉默,问我,“灵雪她,不会有事吧?”
他的话语里带着关切之意,我不愿意让他担心,说道,“放心,老师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是我问了几次警察,他们都没有太多办法啊,小雨,难道你有什么线索不成?”
聂家轩不像安阿姨那样完全信任我的话,他要听到有支撑聂灵雪没事的根据。
我没有法子,只好默不作声。
他叹了一口气,说,“小雨,你不是认识警察高层吗?他们怎么说?”
我苦笑道,“目前来说,警察那边还在调查,只要有一点线索都不会放弃。家轩哥你放心好了,我保证老师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终于挂断了手机,我松了一口气。
但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如果没有将她们三个带回来,我又如何面对聂家轩他们?
饭凉了,我肚子虽然很饿,却吃不下去。
孟云说,“你怎么也得吃些,要不,叫默秋喂你?”
小赢说,“雨叔叔羞羞,这么大的人还要阿姨喂。”
“是不是要我喂你,你才真吃得下去?”王默秋娇笑着看我。
我被逼得无法,只得说,“行了,我喝汤吧。”
“那行,我帮狗蛋哥你装汤喝。不过你可要记住了,我拿给你喝的,你怎样也得全喝光!”
小丫头眨着眼睛,屁颠屁颠地起身去拿碗走去装汤给我喝。
一会后过来,我就傻眼了,这人竟然拿着一个大汤盆,装了满满一大盆汤!
我直摇头,说,“不,这么多我喝不下。”
“那可不成!”
说了几句,我指着那汤说,“这里至少有五碗。反正我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我可不理你。你说了喝的,不要赖帐!”张芬假装生气说道。
我边喝边说,“丫头,你要是不帮我喝些,下次我可不要你帮我装汤了。”
“那下次再说。快喝!”她催促着。
最终那汤还是没有喝掉,我只喝了一半。接下来那一半,给王默秋与孟云分喝掉了。
就在我摸着涨得鼓鼓的肚子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之时,手机响了,
是刘莉莉!
我急忙就按下了接听键。
“谢雨,我现在在火车站,我,我和同事买到了火车票了!”她在那头气喘吁吁说。
“是d字头的动车,从北京到广州,今晚八点三十五分开出,大概要十个小时后才能到达。”
想不到她的动作如此之快,“我问,怎么买到的?是从黄牛手上买?”
“不,不是。”她喘着气说,“我与几个同事到了火车站,本来想着混上去再补票或者买一张无座票什么的,可是想不到就遇到一位大嫂刚好来退票,我想也没想,就用多出一半的价钱向她买了手上的票。”
听她这样说,我非常高兴,“那好,对了,你要注意一下,特别是不要在火车上厕所。明天早上我到广州南站接你。”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之前听你说不能上厕所我一直没去。唉都怪你,我虽然没有怎么喝水,可是已经有尿意了。这十小时的时间,要怎么过去啊!”
我说,“忍住,实在不行,就自己尿到裤子里。”
“有病啊。我才不要,我听你话,会拼命忍住的!”刘莉莉在那头撒娇说,“要是我到了,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即使是要天上的明月,我也要乘坐神舟上去摘下来!”
“好好,我知道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啵……”她在那头给了我一个飞吻。
按下了电话,我在想着今晚怎么去令她安全度过。
只要一夜,是的,只要一夜,她到了我这里,我就一定不会让她离开我!
不,是只要十个小时。现在离八点三十五分还有五十分钟,我已经急得不得了。
冷静,冷静!
我强逼自己坐下来,现在这情况,其实只有靠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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