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和玛丽各自带着一队人,男左女右,开始对新到的奴隶分流。
无论男女,第一件事就是全部剃成寸板头。
剃下毛发立马扫进旁边的火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毛发燃烧的焦味中带着一股烧烤蛋白质的香味。那是虱子、虱卵之类寄生虫被烧焦的味道。
剃完头的人立马被带进浴场,扒光衣服,赤条条地被喷洒除虫剂。涂满除虫剂的人很快又被带往一处有源源不断热水喷出的浴室,被人拿着刷子满身用力刷。
直到刷得满身通红,才扔过来一条粗糙的麻布毛巾,要求擦干净。满脸懵懂的奴隶拿着毛巾才走到浴室门口,就被一个目光凌厉的人上下打量。
赤条条的奴隶被看着刚刚产生一点本能的羞耻感,就被人扔过来一条合身的大裤衩,以及一件麻衣。
这一回,即使语言不通,他们都无师自通地穿起了裤衩。因为扔给他们衣服的人也是穿着一条大裤衩,一件短袖麻衣。
穿好衣服之后,一双合脚的人字拖又被扔面前。软木统一削制,加上两条分叉的绳子,这回就需要分派物资的人示范才会穿。
收拾一番之后,个个都剃着寸板头,身穿短袖短裤,踩着人字拖,看起来就是干爽整洁,人也有了点精气神。
穿戴好之后,分派物资人就会递过去两个大木碗,然后一指门口:“滚!”
饥饿的本能让他们一看木碗就知道是什么意,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嗅着味走出去。
等他们思畏畏缩缩地走出浴室,就看到一个巨大广场上放满了长条形的木桌,旁边有人在熬煮食物。
不用人招呼,他们自己就会找吃的。
每人一碗什锦面糊,一碗浓汤。
面糊里有小麦粉、蔬菜粒、盐巴、瘦肉粒,不油腻,而且饱腹养胃。
浓汤是用羊骨头和药材熬制的老火靓汤,补元气。
这些奴隶,都不知道饿了多长时间,肠胃太弱,需要好好养几天才能吃油子丰富的食物。
这批买回来的人都是有家庭的,刚刚被男女分流,个别小孩还哭了一顿,现在分食物,呼爹唤娘的又是一阵乱哄哄。但总比死气沉沉的好,乱哄哄的看着就有生气。
至于趁机想要多一点食物的,抽了一鞭子之后就安分了。
一碗面糊一碗汤,足够他们填饱肚子了。营养十足的浓汤正好滋润饥饿已久的身体,喝完汤,太阳一晒,脸上已经开始有红润的血色出现。
生机终于在这群奴隶中复苏。
吃完饭,莱克便催促着他们拿好自己的木碗和毛巾进入一个巨大的仓库中,两百多个家庭,每个都被分配到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财物,更没有隐私可言。
两百一十三个少年又重新被提溜出来,林五以感应术辅助,开始第一次和他们交流:“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完成训练,你以及你的家人都可以住到木房子里面。”
说到这,一指旁边刚盖好的木板屋。通过敞开的门口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六架床,一个木柜。
“还可以吃饱!”
这一句话明显比木屋更具吸引力,一众少年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如果你们不听话,全家都会饿着肚子受惩罚。”以阴寒的语气给出警告之后,林五就把这群少年交给了妮妮和小黑。
两个大姐大也没折腾这群刚刚吃饱的少年,只是按照林五教的办法,让他们站军姿。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地保持笔直的站姿,谁不听话,就是一鞭子下去。每半小时就休息一会,就这样站到晚饭时候才解散。
林五发现,小黑比妮妮更下得去狠手,面对想偷懒的或者愚钝的,直接就是一鞭子抽过去,然后再纠正。
晚饭的时候,特别对妮妮和小黑交代:“大人养三天身子就开始干活,少年先站军姿三天,然后你们才教他们前后左右转向以及跑步。慢慢来,不要急,打好基础才练习武技。饿肚子和小黑屋是两种有效的处罚手段,比打鞭子都好使,你们得慢慢学。”
第一茬麦田就要熟了,这批奴隶刚好用来收割麦子。
割完麦子还要收南瓜、翻地、掏粪沤肥、堆砌梯田、开发山道两侧空地,还可以给工坊打下手。只要调动好干活的积极性,他们可以产生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物资。
每旬一次的例行军事会议上,大家都对林五自掏腰包购买奴隶来经营温泉关表示钦佩,唯独对于那两百多少年兵表示不满。
林五对此只是呵呵一笑:“各位,兽人渗透渡鸦岭是长期的事,也就是说清缴兽人将是长期的任务,不单要沿着山道清缴,还要深入群山。很显然,目前狩猎队不适应爬山追击兽人。”
手指向上一指,“最好的办法是成立飞行部队。只可惜,我们养不起狮鹫和双足飞龙大。所以我准备培养一批山地步兵。以后他们会天天在山里面跑上跑下,你们也想?”
大家都没坑声,作为狩猎小队的老大,奈吉尔自然要表态:“山地步兵?可否说说有什么要求?”
林五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四百米障碍跑,于是意味深长地说:“迟点我弄一条两里长的路,上面有各种的障碍,你们也可以来跑上一圈。跑过之后,就知道什么是山地步兵了。”
最后,总结道:“没办法,那些会飞的坐骑都是吃肉的,我们养不起,但是我们可以养廉价的山地步兵。”
是的,他们都很廉价,奴隶市场上,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只需两到三个金币。狠心一点的,给一个盾牌一把剑就扔到战场,死了都不用抚恤金。
可林五并不打算这样用,否则也不会花高价把他们整个家庭都买回来。有家才有牵挂,有了牵挂,给一点希望,他们便会迸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能量。
训练三年,低烈度实战一年,四年后,便能收获一只精锐的亲卫。而且这些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作为被卷入各大势力博弈中心的棋子,这些未来的新兵便是林五试图成为棋手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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