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祥胡同回来后,我就跑回宿舍跟他们讲许老师不是坏人,他们家还有座戏楼,许老师的妻子人很好。
丁哥笑着拍拍我,“小傻子,你知道什么叫好啊?这才见了一面就知道好不好了?”
我不服气地掰着手指头跟他讲白老师的细心和体贴,讲白老师跟我奶奶的气质迷之相似,讲着讲着我就突然来了一句,我想我奶奶了!
奶奶是那种嘴上会爱你,行动上会更爱你的人,那座宅子是奶奶负责整修的,里面的物件儿都是她来指挥布置的。走在那座宅院里,奶奶仿佛就在我身边跟着我似的,“不系舟”是她给我开的玩笑,那堆赝品瓷器也是,书房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是上等,仿佛在告诫我要“时时勤练笔,笔下字如金”,卧房的那张千工床可能是她给阿韵准备的嫁妆,书房的窗外栽的是我爱的湘妃竹,院子里有桃树、有梨树、有海棠,全都是好看的花朵,花开如云,还有锦鲤池,那里紧邻着书房,我学累了随时可以去逗逗鱼放松一下神经,知道我要练习唱歌跳舞,厢房还准备了消音的琴房和宽大明亮的舞室,处处都是奶奶对我的关心。
可是我已经半年没见到她了。
今年有央视春晚的外务,有可能不会在家过年,所以我突然想提前回去陪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贺爸贺妈,最近也只有这一段空闲时间了。
说走就走,我立马跟公司报备,也跟哥哥约定好了明天下午就走。
这下小伙伴们都知道我要回家了,而且时间还不短,一下子都有点不舍,也有人开始想家。
晚上我没有留在宿舍,而是吃了晚饭就回新家了。好久没回来,我去看看花房的花都怎么样了。
我正在花房里蹲着拍照呢,严浩翔的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我在哪儿,我下意识地回他在花房,然后就听到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再过一会儿,推门声响起,严浩翔进来了。
无语,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你都在我家了还打什么电话?”
他又开始委屈,“我进房间没找到你。”
“那你喊一声啊!”
他更委屈,“我喊了的。”
“我可没听见。”
他就站在原地开始表演,“贺儿,你在吗?贺儿,贺儿,小贺儿……”
“停停停,别叫了,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有回音了。”
我无奈地按着额头阻止他。
他又委屈,还不说话。
我妥协了,“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就应该打电话的嘛!你做的对!”
他可终于高兴了。
见我在拍照,他也拿出手机开始拍,本来是在拍花,拍着拍着就突然开始拍我了。我连忙阻止他,“你拍我干嘛?拍了又不能发出去。我在新家的所有照片都不能发的,你不知道吗?”
他又委屈地说,“我拍人像练练手。”
好吧好吧!练手就练手吧!
他拍着拍着就不满足于抓拍了,开始指挥我摆pose,还自己跑过来置景。我也乐得消遣,就任由他指挥摆弄,反正也不能发,就当给他练练手吧!
察觉到我的纵容,这人竟然越来越过分了,不仅薅秃了我的花,还跑去我房间拿了几件衣服下来让我换上。
我气得咬牙。
他可真行,大冬天让我穿长款丝质衬衫,还光着腿和脚,说是能拍出仙子的感觉。不得不说,“仙子”这两个字正合我心。要不是花房有空调,我只会有撕了他的心。
摆了几个pose拍好后,他又给我换了一套,是一件白色刺绣披风,隐隐裸露了上身,再搭一件白色丝质短裤,让我捧一束花在胸前,说是像刚刚出生的精灵。
他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每一个字都搔到了我的痒处,让我欲罢不能。没办法,我也觉得贺峻霖像个小精灵。
这套拍完了之后,他又拿着薅下来的花瓣带着我转战浴室,放了一池热水撒上花瓣,要我脱光了趴进去,说这是美人鱼系列。
我吓了一跳,犹豫不决地跟他商量,“下半身也要脱光吗?能不能让我穿个内裤?”
他嚣张地嘲笑我,“你想什么呢!当然可以。”
我又讨价还价,“能不能再加个短裤?”
他无情地拒绝,“短裤进水里会漂起来,不行。”
我再退一步,“那我穿个纯棉的?一吸水就不漂了。”
他又拒绝,还催我快脱。
这话说得,听着怎么觉得这么怪异?
我让他出去,等我脱完进水里,叫他了他再进来。他同意了。我麻溜儿回到房间把自己剥干净只留了内裤,然后又回到浴室小心翼翼地趴进浴缸里,确定在花瓣的遮掩下看不到水下,我才开口叫他进来。
他一进来就愣在原地,我扶着浴缸的边缘抬头看他,好奇他怎么不拍了。正想问问他呢,他就跟突然醒过来了似的拿起手机疯狂抓拍。
嗯?不用拍pose了吗?
这样也好。
在浴缸里,我可是很放松,很自然的。
我坐在浴缸里撩花瓣、拍水,捧起花瓣往身上抹,想象自己在洗花瓣浴,搓搓手呀搓搓腿,还转身趴在水里只露出头和肩膀看着他,想象自己刚从海底浮上来。
诶?不对,从海底出来头发应该是湿的。
我赶紧把头埋进水里然后再上来,花瓣贴在了我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体上,水流从头顶路过眼睛蜿蜒而下,我心想浮上来看到人类的世界会很好奇吧?然后就抬头好奇又大胆地打量着严浩翔,把他当做一个从未见过的外星人。然后这个外星人跟我成为了朋友,我看到他应该很开心,只是没过多久这个外星人朋友就开始欺负美人鱼了,美人鱼应该很伤心很失望地看着他,后来外星人又道歉求和了,那美人鱼应该用原谅的眼神看着他。
“你拍好了没?我好累。而且我头发还是湿的,好冷。”
严浩翔大师终于宣布收工了,我激动地从已经变凉的水里跳出来,准备去洗个热水澡。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我看看严浩翔,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
“闭眼!不准看!”
我气愤地指着他,顺带甩了他一脸水。
“转过去!出门,不送!”
等他出去了,我连忙打开热水往身上冲,等觉得彻底不冷了,才准备擦干了出去。北京的冬天很干燥,我洗完澡都会美美地给自己涂上一层身体乳,牛奶味的,是因为不能喝牛奶才选了这个,想让皮肤帮我喝一下。
正准备拿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呢,才发现我不是来浴室洗澡的,浴巾和衣服都在外面的衣柜里,内裤也是。糟了,我在干什么啊!
想着严浩翔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就剩我一个人,我在自己卧室光着出去拿个浴巾也没什么。做好心理建设,我就直接开门出去了,然后就和坐在我床上听到开门声抬头看我的严浩翔对视了。
“啊……”
“你怎么没出去?”
我慌乱地逃回浴室并关上门质问他。
他敲敲门伸手递进来一条浴巾,我连忙接过来把自己擦干,然后快速涂了身体乳,也不跟他要衣服了,直接裹上浴巾出去。
他看到我出来连忙解释,“我以为你说的是出浴室的门,我确实已经出来了呀!”
我听得心头火起,“那我第一次叫你出去,你是不是出的房间门?怎么这次就改成出浴室门了?你还敢赖我?”
他忙认错,“赖我赖我,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行了吧?快别生气了!”
他的“行了吧”三个字全都牢牢地踩在我的爆发点上,我更气了,朝他吼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行了吧?”
他见我更生气了,就想过来抱抱我安抚我。
他一抱我,我就更生气更委屈了,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是他有理。
我抬起头瞪着他,一把把他推开,想跟他理论。
结果我推开了他又抱回来,还抱得更紧,我不停地挣扎,他就更用力,都把我勒疼了。
我连忙拍拍他的手臂让他松开,然后解开浴巾一看,身上果然是红的,上次也是他把我腰上弄得一片红。
我气愤地戳戳他,“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用力?上次我腰上红了一片也是你弄的,这次还是你。你是跟我有仇吗?”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疑惑地看他,“喂,严浩翔,你怎么了?”
然后他就像突然发疯了一样,一把把我推到床上,按着我的肩膀压上来,凶狠地看着我,好像要咬我。
我吓得要死,哆嗦着问他,“不至于吧严浩翔!你要打我?”
他仍然无动于衷。
我索性闭上眼威胁他,“严浩翔,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们就完了,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说完我就吓得直发抖,怕他真的要打我。
那我可太不占优势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刚想睁开眼睛去看他,就感觉有个毛茸茸的脑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松了一口气,以为危机解除了,谁料他却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得我直叫。
我一喊疼他就松口了,我急忙推开他扭头去看肩上的伤口,好深一个牙印,都出血了,怪不得那么疼。
气得我又推了他一下,“严浩翔,你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
刚想坐起来去拿药箱,却低头看见自己竟然□□。
“啊……”
“我的浴巾呢?”
我连忙扯起被子裹住自己,这下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严浩翔,怎么每次都是你,你都把我看光了四次了,我的清白……”
他回了一句,“五次。”
嗯?“什么五次?”
他又解释,“上次在宿舍,两次,这次在浴室一次,你自己在我面前解开浴巾,一次,刚刚,一次。一共五次。”
我气愤地反驳,“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解浴巾了?”
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这不是耍流氓吗?休想污蔑我!
他说,“在你说腰上被勒红了的时候。”
腰上被勒红的时候?
额,我好像确实是解开浴巾看了看。
但我那不是一时情急,只顾着看伤,忘了其他的嘛!
等等,怎么又成了我没理了?不是我吃亏了吗?
算了,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给我全忘掉。我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瞥了我一眼轻笑,“看了那么多次,忘不了的。我咬你的那一口你也不计较了?”
对哦,我伤口还在出血呢!
我踢了他一脚,“快去拿药箱。”
这个伤口跟划伤不一样,不能用创可贴,消完毒之后也只能这么晾着,一不小心碰着了,还会很疼。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严浩翔,你别这么疯,我害怕。”
他避开伤口抱住我不说话,手指在我背上缓缓滑动,激得我战栗不止,我很害怕,僵硬着身体不敢说话。他的手都滑到我腰上还要继续向下,我可还光着呢!
我连忙求他,“严浩翔,我好冷,头好晕,我好像感冒了。”
他果然停下了,我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真的怕我生病了,他直接把我抱起来放好,又翻过被子给我盖上,转身去取体温计。
我乖乖地配合他量体温,结果当然是没有发烧。
我又谎称自己很冷,可能要过一会儿体温才会升起来。
他这次不信了,直接脱了衣服上床抱着我,说要给我暖暖。
我气疯了,“严浩翔,你都没洗澡就上我床!快下去!啊……,我的床脏了!臭严浩翔,我的澡白洗了!”
“我都这样抱着你了,你就只怕你的床脏了?”
我疑惑地问,“不然呢?”
他对着我后脖颈说话,激得我浑身发痒。
我又挣扎了一下,“你快起开,好痒!”
他反而抱得更紧了,还说,“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快睡吧!不然明天会肿。”
我一听十二点了,立马躺平睡觉。今天折腾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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