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截取文气，也没有想过要成圣。”
笃定的声音让贺梵音语气一顿。
“也确实是从三年前起，我修炼的时候就察觉到进入体内的除了灵气，另有一股不同的气。我问过一个人，他那那是文气，同样也可以用来修炼。但这文气是自己跑来找我的，这也能叫截取吗？”
贺梵音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青鱼朝她摊摊手，“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截取文气，文气乃天成，我能有什么手段去截取它为我所用？”
吴江冷笑一声，“那文气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来找你？”
青鱼现在已经把修仙界来人的目的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包括为什么她可以利用文气来修炼，现在也有了几分猜测。
对于吴江的质问，自然是一点心虚都没有。
“大概是，这文气汇聚，我贡献比较大。”
“毕竟你们也说了，那些文气汇聚之地，都是从我的学生创建学院开始的。正因为我教导了他们，他们才会创建出这些学院来，有了这些学院，文气便也汇聚起来了。自然界中有一个现象叫‘反哺’，我觉得跟这种现象很像。你们觉得呢？”
“我，”蓬溪看了眼脸上犹带几分不服的二师兄，“我们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修炼方式。”
“师兄，”贺梵音突然开口，却是不错眼地看着对面的洛青鱼，“现在距离雷劫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您不觉得，渊海学宫之中的灵气，还这么浓郁，有些不对劲吗？”
吴江和蓬溪被她这么一提醒，定心感受了一下，齐齐面露骇然，“怎么会？”
破镜雷劫成功渡过之后，确实会有几天灵气凝结不散，境界越高，灵气也会更加浓郁，甚至还会出现灵雨。
即灵气浓郁到凝结成雨。
但像是金丹劫，顶多也就浓郁三四天功夫，就扩散得差不多了。
他们当初的金丹劫，也是维持了不过三天，小师妹要更强一些，维持了七天。
按理说现在渊海学宫内的灵气应该已经消散地差不多，重新回到灵气稀薄的状态。
可并没有。
哪怕还比不上修仙界的灵气，但比之雷劫之前，也要浓郁了好几倍。
他们连忙又看向窗外。
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外头的青草树木本应有枯黄的迹象。
但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一片青翠，堪比春日万物复苏之时。
这无疑也是灵气浓郁的表现。
两人这会心底的惊讶已经一点点转为骇然。
这一切俨然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此地异常，应尽快汇报给师父。”
吴江说完，看了眼洛青鱼，咬咬牙祭出了他的灵音镜。
青鱼朝一直死死盯着她的贺梵音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说实话，她也挺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的。
只不过水镜是朝着对面的，她只能听见声音。
“何事？”
“师父，”吴江忍不住偏头看了眼好整以暇的洛青鱼，面对向来只对小师妹温和对他们这些弟子只剩威严的师父，他斟酌着言语，才开口道，“弟子和三师弟小师妹，见到了洛青鱼。”
青鱼就听着水镜里面迟迟没有声音传出来。
好一会，才听到更加冷凝的声音传出来，“她没死？你们怎么遇到她的，详细说来。”
“师父，这还跟您让弟子和小师妹一起查探的凡界文气汇聚之地有关。洛青鱼她······”
青鱼听着吴江竹筒倒豆子把调查的结果全都说了一遍，包括她身上的异常。
说完之后，水镜里面又是一阵沉默。
“洛青鱼可在？”
青衍真人在水镜中看到二弟子三弟子和小徒弟时不时都会往水镜外看上一眼，那就说明这水镜之外还有一个人。
灵音镜在凡人面前不可用，那么这屋内另外一人的身份，就无需多言了。
在水镜偏转过来之前，青鱼已经站起身来。
马上要见的这个人虽然已经不是她师父了，但对方好歹也是原身修行之路的启蒙者。
这一份尊重她还是要给的。
“青鱼见过青衍真人。”
行礼完毕，她抬头朝水镜里看过去。
修行之人都驻颜有术，身为缥缈峰的峰主，水镜里的人看上去也不过是凡界之人二十多岁的长相。
人也是俊美非凡，但跟青梧那种不像是世间人的长相还有点察觉。
令她心惊的是对方那一双眼睛，刚才对视那一眼，她甚至有种要被看穿的错觉。
殊不知这会的青衍真人同样心惊了下。
作为最早收于门下的弟子，他对于这个大弟子自然是上心的，对方性子要强骄傲，向来嘴硬。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却是眉眼平和，不带一丝一毫的戾气，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思过崖之罚，真能把一个人改变至此吗？
“你到了金丹？”
“是，前不久刚度过破镜雷劫。”
“文气亦可用来修炼之法，是谁告知你的？”
“没有人告知，修炼之初，我亦不知那便是文气，是有人为我解惑。”
“那人是谁？”
青鱼沉默了下。
要不要说呢？
吴江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是那个白衣修士？”
“哪个白衣修士？”
“洛青鱼身边还有一人，着一身白色锦衣，弟子等皆看不出那人境界。”
青鱼只好点点头。
青梧在贺梵音他们面前露了面，这个真心瞒不住。
“可能一见？”
青鱼面露为难，“我亦做不得他的主。”
“罢了，吴江，蓬溪，梵音，不必在凡界停留，速归！”
水镜一闪，画面消失。
青鱼重新坐下，看向对面站着的三个人。
“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看得出那青衍真人估计已经有了论断，只可惜却没有说出来，有点失望。
“没了。”贺梵音端起面前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你，”她顿了顿，“好自为之吧。”
青鱼没想到她真的把那杯茶给喝了下去，挑了挑眉，“那就，慢走不送，祝三位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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