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一块练手加最后考核用的黑山白水青岩玉，青鱼还收到了一大袋子不值钱的玉。
这些是用来熟悉玉雕工具的。
先学着雕简单的形状，然后一点点往复杂了精进。
这个过程需要有人一直在旁边看着，随时指导，工具锋利，刚刚上手的时候要时刻注意，万一把手给弄伤了，光养伤就得一段时日。
青鱼在顾老爷子给她的一大堆图片里选了一条鱼的图案。
顾正廷挑挑眉，也没说什么，指了要用的工具后才叮嘱道：“雕鱼对于刚入门的人来说算得上中级难度了，我给你一周时间，把这鱼给雕出来。还有，这些料子虽说不值多少钱，但合格的玉雕师，是不能浪费任何一块料子的。毕竟好玉难得，也就这么一块，再没有一模一样的了。”
“玉石需要好好接触，感受它的质地和手感，认真熟悉你手里的工具，工具现在就是你手中的武器，好好琢磨吧。”
“好玉，都是琢磨出来的！”
……
青鱼放下手里摸了一天，最后也只雕出来一个大致轮廓的玉，把工具一一放回原处，这才拍了拍手上的尘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知不觉，就坐一整天了。
“顾师傅。”
顾正廷正在院子里陪老妻听戏，闻声抬了抬眼皮，“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还有个事。”
“说来听听。”
“明天我儿子粥粥他周末休息，这孩子很乖，我想把他带过来这边写作业，不知道行不行？”
这回没等顾正廷开口，林奶奶先点了头。
“行呀，有什么不行的，我早就想见见粥粥这孩子了，听小蒋说这孩子可乖了，才那么一点大，跟个小大人似的。明天就带过来我看看，以后周末，也都过来，正好我也觉得这院子冷清，有个小孩也热闹些。”
顾正廷自然是以妻子马首是瞻，紧跟着点点头。
等青鱼告辞离开，老太太拍了拍丈夫胳膊，“青鱼也来铺子这么些天了，你觉得这丫头怎么样？反正我觉得挺不错的，不说学玉雕的天赋，那是你的事，其他我反正是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来。”
顾正廷点点头，“确实是不错，能稳得住，一点就透。老头子我这半个身子都快进棺材了，说不定还真能收到个满意的关门弟子来。”
青鱼下班回去，照旧绕了一小段路去接粥粥方向。
到地方就见这小子正跟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道别，又目送那小姑娘被妈妈牵着手上了停在路边的小轿车，这才四下寻找她的身影。
“妈妈！”
“刚刚那小姑娘就是周暖暖吗？”
“嗯嗯，许阿姨听说我跟暖暖住一个小区，每天都自己去上学，还说要一块送我，不过我不想麻烦许阿姨，就拒绝啦。许阿姨还夸我是个小男子汉。许阿姨就是暖暖妈妈。”
青鱼整了整他的衣领，“那小男子汉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妈妈还要去工作吗？我可以在家写作业，写完作业还可以练书法，中午可以自己煮面条和鸡蛋，留在家等妈妈回来。”
“那要不要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看看？”
小孩脸上的些许失落顿时被惊喜给取代，“我可以吗？可我还要写作业。”
“当然可以，作业也可以带过去写。”
“那我要去。我保证，不会捣乱，乖乖的。”
青鱼把小孩握拳保证的小拳头给握住，“不用紧张，放心就好，大家都会喜欢我们粥粥的。”
第二天一早，青鱼要去上班的时候就把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又自觉收拾好了书包的小孩给带上了。
到了地方第一个碰上的就是每天第一个过来打扫铺子里卫生的江远枫。
“这位是江伯伯。”
小孩立马乖乖打招呼：“江伯伯好。”
江远枫在不招待客人的时候习惯性冷着脸，不过看着面前才刚到自己大腿高，礼貌跟自己打招呼的小不点，不自觉柔和了面色，“你好，我记得你叫粥粥是吧？”
“粥粥是我小名，我大名叫秦行舟。”
江远枫挑挑眉，也没问怎么小孩随母姓，摆了摆手，“师父师娘还没来，带孩子先去后面玩吧。”
等青鱼带着粥粥在她工作的地方转了一圈，还给他看了看自己昨天雕刻出来的半成品，顾正廷带着老伴过来，一块过来的还有杜月桥。
她昨天去对面串门，听说今天儿子提到的粥粥也会去店里，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见面的过程一点不意外，乖巧又懂礼貌的小孩没一会就受到了三位老人的喜爱。
零食瓜果更是在他跟前摆了一大堆。
青鱼：她当初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于是在粥粥一边没忘写作业一边接受老人的投喂的时候，她放心回屋继续学她的玉雕去了。
不知不觉就在工作室里坐了一上午，等放下东西出来，就见姜敏也过来了，这会正在院里的亭子下面摆放饭菜。
连忙洗洗手过去帮忙。
“青鱼，我刚刚认识粥粥了，真可爱，他还叫我姜伯母呢，你把孩子养得真好。”
自家的小孩不管被夸多少次，青鱼都很高兴，她自己也夸：“这孩子从小就很省事，也懂事。诶，他人呢？”
“顾伯伯说要给粥粥一个见面礼，带着他去自己的藏宝室挑去了。”
青鱼：“……”
得，她来了这么多天还没混上了。
自家这个小的来的第一天就有见面礼了。
不能比啊不能比。
等老人带着小孩出来，午饭也就开了席。
青鱼也没问粥粥挑了什么，看顾老爷子合不拢嘴的模样，明显是满意地不得了。
只不过，吃着吃着，她就发现，姜敏跟往日比起来有点反常。
等注意到对方再一次忍不住看向粥粥，又频频给小孩夹菜，看着小孩忍不住出神，又被江远枫提醒的时候，青鱼目光在这对夫妻脸上转了一圈。
她原本以为这两个人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是属于丁克，现在看来，事实或许并非她想的那样。
并非不想要，还有可能是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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